第二卷 南京 南京 第六十九章节 乱（三）

所部的劝阻，双方甚至动了枪，城内的秩序因此更为紊乱了。

    由于下关退路被宋希濂的3师以长官部命令后退半步者，格杀勿论的理由封锁了，不得已之下，88师只得原路返回中华门防线作战。

    之前的战斗中，151旅旅长周志道指挥该旅仅剩的主力302团以及305团在赛虹桥防线拼杀连连，而153旅旅长李天霞指挥306团守卫中华门以西城墙，51师的伤亡几乎占到了全师的三分之二，不过至少他们还在拼死抵挡着。

    王耀武此时的火气并不比周成义他们这些基层军官多少，因为之前李天霞给他报告称“左右的师的城墙阵地因没有部队防守，日军约有百余名由153旅阵地以左翼的地区乘隙扒上城墙，占领了我既设阵地；在其步炮协同下，向我153旅守城部队的左侧攻击，城墙阵地是固守城的一道重要防线，长官部为什么不督令各部确实占领，这样南京还能守吗？”

    除了大骂孙元良之外，王耀武只能给予李天霞死命令：“敌人既已偷扒上城墙来，应集中力量迅速消灭它。”

    李天霞不得已之下，只得亲自督率部队与日军反复争夺，但数次反击均未得手。而日军则是继续增加，中华门一线的战事更是愈加激烈。由于左翼友军不支而退，306团虽竭力与爬入城墙的日军激战，终因兵力单薄难以相持，就连李天霞和306团团长邱维达都负了伤，营长万琼、胡豪更是以身殉国，全团伤亡官兵一千三百余人。

    因为官兵伤亡过大，153旅所守的阵地已是岌岌可危，水西门内外房屋在日军炮火下，被打毁很多，到处都是燃起的大火，烟火弥漫，死尸纵横，甚是惨烈。

    日军的飞机、大炮仍在密集地向各城门轰炸，坚固的城墙被炸得石块乱飞，四周的房屋倒塌着，城墙洞开，城里的中国官兵甚至可以看到城外的敌人。

    三十余架敌机盘旋天空，炸弹和传单同时洒落下来，日军试图以炸弹的烟与火，传单的劝告这两种手段来告诉守城的中国官兵们或者死亡或者投降。由于雨花门及中山门城垣有好些地方都被日军的炮火所炸毁，成群的日军步兵乘隙钻进，南京危机，这种情况下，混乱而无秩序的中国守军官兵们没有退下去，而是自发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躯阻遏敌人的长驱直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日本人，在炸弹和传单之间，中**人选择了炸弹。

    由于第88师在雨花台的主要阵地全被日军占领；紫金山的第二峰也失陷了，第2军团则被压迫到乌龙山至吉祥庵的背水阵地。危城已成破城了，这种危局之下，卫戍长官部立即做出调动，以第154师去增援阻击中华门进入之敌，第36师奉调进城，准备巷战。

    于此同时，卫戍长官司令部-副长官罗卓英、刘兴，参谋长周斓、参谋处长-廖肯、副处长林维周等人已经在忙碌着起草撤退命令了。

    由于在日军猛烈炮火轰击下，中华门及其以西城垣的数处倒塌了，一部日军在炮火掩护下由缺口突入城内，加上第88师遂即撤走，虽然第51师306团了上去。但由于当时中华门内的大批居民为逃避炮击和日军，纷纷向城北部难民区逃跑，与溃退的散兵拥挤在街道上，城中秩序完全的陷于混乱之中。

    戍长官司令部为了有计划、有组织地实施撤退，于下午时分指示第36师负责维持城中及下关的秩序。同时下达了严令：“下关通浦口，为我军后方惟一交通路，应竭力维持秩序，严禁部队官兵及散兵游勇麇集，以确保要；第74军在上新河与敌激战，其后方交通应由汉中门与城中联系，禁止该军部队通过三汊河退入下关。着36师宋希濂部在挹江门至下关一带立即实行戒严，禁止一切活动。”

    但此时日军第6师团一部已突入至中华门内，第16师团及第3师团步兵第68联队已逼近中山门及光华门，第6师团左翼队已逼近水西门。守军第2军团退至乌龙山，教导总队退至紫金山，南京守军已开始呈动摇态势。卫戍长官唐生智不得不决定改在当夜撤退。

    “听军部派人去三汊河架设浮桥，准备渡江撤退至浦口，但遭到了36师的机关枪扫射，死了不少弟兄呢。”这样的流言开始在赛虹桥守军的阵地上弥散开来了。虽然周成义怀疑这种流言蜚语的真实性，但难保不是真的，阵地上的许多弟兄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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