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的剧痛和恐惧占满整个大脑,失去胳膊的他痛不欲生,想到自己只能成为一个废人,再也无力和皇太极争夺皇位,父皇是绝对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一个废人的,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同意支持一个残疾皇子来统治他们的,一念及此,他瞬间感觉到万念俱灰,心如死水,精神上的受到的打击远比肉身受创要痛苦的多。
“啊!伍孚狗贼,我要杀了你!”
身心剧痛的多尔衮顿时激起了心中的凶悍之气,索性破罐子破摔,绝望之下,勇气大增,竟然主公持矛刺向面前的伍孚,完全置伍孚的长戟不顾,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伍孚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双臂灌入熊虎之力,提起双翅玲珑戟奋然横扫而出,后发先至在半空中将多尔衮的长矛挡下。
当……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震荡得天空的白云都四散开来,单臂持矛的多尔衮力气不足加上失血过多,又怎是全力以赴的伍孚的对手,一击之下,多尔衮的长矛脱手飞出,将一名倒霉的清军士卒给刺个透心凉。
“受死吧!多尔衮!”
一击得势的伍孚长啸一声,收回长戟然后再次蓄力猛地斩出,只听噗嗤一声,多尔衮的人头顿时与身体分道扬镳,那狰狞的人头飞上天空,无头的身躯屹立在马背上,断颈处的热血狂喷而出,宛如一道血红色的喷泉,直至鲜血涌尽,那魁梧的身躯方才晃了晃,从马背上轰然落地。
眼看着多尔衮的人头就要掉落在地,伍孚急忙伸出长戟将人头挑在戟尖上,在嘈杂的战场还上纵马驰骋,高声呼叫:“多尔衮的人头在此,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雄浑的大喝声,响彻在整个战场,甚至将敌军的惨叫声和人马嘶鸣声给压了下去。
“不好了,二皇子战死了!”
残存的清军们看到面容清晰的多尔衮,吓得脸色煞白,心中仅存的一点战意瞬间荡然无存,当即惊恐万分的调头逃向大营门口,士气大振的汉军则是挥舞着兵器尾随追杀,清军士气大跌,气势如虹的汉军杀起来毫不费力,直杀得清军尸横遍野,最后仅剩下百余名清军靠着山狮驼的武勇杀出一条血路,狼狈不堪的逃回襄平城。
斩杀多尔衮,威慑蛮夷的伍孚挑着多尔衮的人头屹立在战场中央,那巍然的身形犹如君临天下,直令众军俯首不敢直视。
此处战事结束,而汉军后营的方向,陡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喊杀声。
伍孚将戟尖上的人头交给了旁边的虎卫,双腿猛地一夹象龙马向后营方向疾驰而去,脸上尽是得意的冷笑,一切早已在刘伯温的算计之中。
他知道,这阵喊杀声定是埋伏在后营方向的那支清军已经与镇守后营的赵云交上手了,上次在瀚水之战中侥幸活下来的清军,这次定要让他全军覆没,想到这里,伍孚的嘴角勾起一抹森严的冷笑。
“众军听令,全速赶往后营,将敌军斩杀殆尽!”
伍孚手中长戟一招,当即加快了马速,恨不得背后生出一双翅膀飞到后营去,身后烟尘滚滚,数不尽的汉军犹如蚁巢搬家一般,浩浩荡荡的杀向汉军后营,呐喊声直冲天际,搅动风云如舒如卷。
就在多尔衮与伍孚大战的同时,在后营方向,看到襄平城头上的篝火燃起,汉军大营的喊杀声从耳旁响起,横刀立马的额亦都神色激动,喜上眉梢,当即率领三千人马冒着夜色飞奔向汉军后营。
三千清军犹如龙卷风一般袭向汉军后营,眼看着汉营近在咫尺,那不见人影的敌营,一座座大帐空荡荡的,额亦都料定后营中的汉军定是被前营的己军所吸引,前去支援了,自己完全可以趁虚而入,烧其粮草,然后杀到前营来个前后夹击,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兴奋处,额亦都猛地催促胯战马跃进了汉军后营的大门,身后的三千清军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大清的将士们,随我杀光,烧光汉营!”
额亦都纵马舞枪,朗声下令道,一枪挑翻了一个火盆,兴奋的朗声大叫。
“蛮夷休得猖狂,中了我家军师之计还不自知,真是可笑!”
蓦然间,一声长啸打断了额亦都的话音,额亦都诧异万分的向笑声的来源处看去,当他看清楚面前的情形时,顿时笑声戛然而止,只见晃动的火把下,陡然出现一支五千人的汉军,并且有一半的汉军都是弓箭手,弓弦拉如满月,寒光闪闪的箭头正斜指向天,随时会俯冲下来,覆盖自己脚下的这片大地。
额亦都惊恐万分,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三千清军蓦然同样愣怔当场,有些胆小的士卒甚至双股颤颤,几乎拔腿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