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营塞外的赤元自知莽撞了,此时更是为大祭司捏了一把汗,祈祷白草顺利将大祭司的毒气逼出来。
时间缓缓过去,营塞中没有一点动静,站在外边的赤元已是满头大汗。
也不知过去多久,白草老蛮王才走出了营塞。
赤元连忙道:“爷爷,祖母如何?”
白草淡淡道:“睡着了。”
赤元就要走进去看看,白草拦住他,道:“她累了,需要休息。”
“是。”赤元只好作罢,但头依旧探进营塞,看了真像是睡着了的大祭司一眼。
白草拍了拍赤元的肩,道:“陪爷爷走走。”
赤元躬身,“是。”
在这位老人面前,也已是蛮王的赤元就是个孩子。
鬼凤山的山巅山雾缭缭,鸟雀无踪,白草与赤元来到了山巅。站在山巅,赤元震出一掌,将挡住视线的山雾击散,透过震开的山雾可以看到山脚下楚军错落有致的营塞,目力好的还能看见楚军的兵士在营塞中走动。
白草静静地望着山下,赤元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白草知道他想说什么,道:“心烦气躁了?想突围?”赤元点点头,道:“在这么守下去,我鬼方氏就要灭族了。爷爷,孙儿求你,突围吧!”
白草回首望着赤元,道:“楚军已做好笼子,就等着你往里钻,你从小熟读赢氏的兵法卷,为何就看不出来?”
一提到赢氏,赤元面上就有怒色闪过,道:“赢氏受我族大恩,却忘恩负义,爷爷为何要提及?”
白草道:“这次若不是旁皋用地冥鸟传信给爷爷,只怕我们鬼方氏早就被灭族了。”
赤元顿时惊住,白草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递给赤元。
接过羊皮卷,赤元连忙打开,片刻后声音都变得哆嗦,“这........这楚军的营塞........竟然是三个阵法!”
白草道:“爷爷当时也看不来,若不是地冥鸟带着这张羊皮卷及时送到爷爷手中,楚军想必早就胜利班师了。”
赤元还是难以相信,道:“可赢氏远在荒地沙漠之外,他们又如何能识得这三大影藏在营塞中的阵法?”
白草忽然笑了起来,赤元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听白草笑过之后,道:“你自己看看羊皮卷最后写了什么?”
赤元再次打开羊皮卷,仔细看着下方的一行字——白草,半月之后火光为号,你只管率你的族人攻打楚军的第一大阵,到时会有人接应你们,切记第一大阵是摄心阵,定要让你族人全都堵上耳朵。破阵之后,立即火烧营塞,绝不可在进入第二大阵。
最后角落只有四个字,“故人非子!”
故人非子?赤元从没听说过赢氏有谁叫非子的,又听白草道:“非子与飞廉老祖百年前有恩于爷爷,后来霍魔山一役.........”
说到这,白草说不下去,眼角竟是沁出一滴老泪,“苍天有眼啊,没想到非子还活着,爷爷高兴啊!”
白草激动的须发都好似在抖动,赤元唤了声,“爷爷?”
“记住,如果当年没有非子与飞廉老祖,就没有我们崔尤氏,爷爷真恨不得立即见到他。”白草仿佛没听见赤元的叫唤声,自顾自激动地说着,眼神像是回到了曾经的回忆,“也不知,他是如何躲过霍魔山那场大劫的,见到他后是否还认得出来,他既然还活着,那老恩人飞廉老祖定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