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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日自己先来无聊照着自己的书房模样话的,这难得的宁静生活是钰涧画这幅画的精髓所在,懂画的人应该不难看出,钰涧的心思都在画里,活了两世的人早就看清了世态炎凉心中已是无欲无求。
这画本就精湛,再加上钰涧的字更是少有,从前钰涧只是单写字而已,如今这一副长青图画字结合,抵张家那一盒首饰完全是绰绰有余。
“难怪当今圣上和先皇都赞大小姐文采出众,今日一见才知是老夫才疏学浅,果真是我家儿子配不上陈家的女儿。”那中年男子一见到钰涧的字画,哪里还有方才的鄙夷。
两只眼睛盯着字画片刻不愿离开,眼里的光芒就如同在荒漠中看到水源一般,原来也是个爱才惜才之人。钰涧甚至觉得有些可惜了,有这样一位公公确实是一个幸事,只可惜为人死板太过迂腐。
“先生谬赞了。”陈貌天满意的说道,嘴角上的微笑丝毫不加掩饰,事已至此,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人就离开了。
晚膳后陈永道和陈貌天两个人在院子里下棋,手边一壶清茶,树上偶尔有几片叶子掉下来,刚巧落在了陈貌天的头发上。钰涧刚好经过,伸手将缠在他青丝上的枯叶扶掉,陈貌天整个人都僵住了,盯着棋盘丝毫都不敢动。
“你再不逃可就要死了。”钰涧看着这两个人的棋局,陈永道的棋术气势逼人招招致命,陈貌天也不知是怎么的被人死死套牢,最后一步逃生的路都没看见。
她哪里知道,方才的陈貌天有多紧张,哪里还顾得上下棋。
“真是气死老夫了!”突然陈永道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吓得在场的人一哆嗦,钰涧这才明白陈貌天为何如此不敌老太爷,何着这火气还没消呢。
钰涧朝着跪在地上的奴婢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将地上的碎片拾走,好好的一个青玉茶杯就这么没了,他是仗着自己有钱任性,还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可以胡闹。
“有什么好气的。”钰涧不以为然的说道,自己可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要是能看着晴儿和孟凡有个好结果那可真是双喜了。
“张家毕竟是名门望族,张博文虽然是个书生,可他性情温和,你又是孤傲的性子,换了旁人我不放心。”陈永道语重心长的说道,跟着将手上的白子扔在了桌子上,这一盘棋就算是这样毁了。
陈貌天和钰涧两个人这才明白,老太爷这完全是在为钰涧打算,她性子孤傲其实就是因为害怕,只有张博文这种性格的人才会包容她,忍让她。
他也不是不知道慕容晟对钰涧有意,他陈家不屑和皇家攀上关系,他慕容晟后宫佳丽三千,单单就一个秋叶茹娉就足够钰涧头疼的,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钰涧过得能有多好。
“祖父,我想和表哥过几日一同进京。”钰涧看着陈永道的鹤发才真的意识到他已经真的年老了,也就只有到了这个年纪才会开始为什么的人做打算,钰涧难以想象,没了他的庇护自己该如何自处。
说罢,陈永道抬起头看了眼这两个人,陈貌天近日的所作所为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钰涧会放秋叶茹娉活着回去,她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能放茹娉回去定是有所顾虑。
而陈貌天的表现倒是让自己很满意,自己百年后有人照顾钰涧才能放心,全当是将自己对女儿的亏欠弥补在钰涧的身上了。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过我得提醒你,有些事不是你想回避就是不存在的。”陈永道并没有说破什么,话说到一半点到为止,他相信钰涧自有分寸。
钰涧有些惊讶,老太爷竟然不问自己去做什么就同意了,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待陈永道离开后,钰涧和陈貌天两个人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可终于回去了。”陈貌天假意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长出一口气,跟着看着钰涧,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你怎么突然要去京城?”陈貌天好奇的问道,钰涧连城中的风言风语都不愿意听,怎么突然要去那是非之地。
方才陈永道没说出口的话不就是要提醒她,到了京城万一让慕容晟知道了她该如何自处?秋叶茹娉也是即将要册封为后的人,要是想对她下手,可以说是防不胜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