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也终于明白俊煜所指何事了,自从自己私自离府陈永道那个老家伙看自己就越发的严了,进进出出总有人跟着不说,动不动就来个突然袭击。他让自己带上张博文送来的首饰去见他,看样子是又要乱点鸳鸯了。
“你想要说什么。”俊煜坐过来不经意的看了眼钰涧手上的发簪,她将晴儿和小萌都支走不就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吗。
“你也看见了,这你还让我去京城寻陈貌天,不就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吗。”钰涧将发簪戴在头上,这是整个盒子里嘴低调不起眼的了,与自己身上的淡绿色罗裙倒是很搭,自己既然对张博文无意还是不要耽误人家的好。
“那你也该知道,我做这样的选择有多难。”俊煜抿了口茶水,抬起眼睛看着钰涧说道。
从他的眼里钰涧看见了许久不曾见过的凄凉,然而他眼里的笃定告诉自己俊煜是打定主意了的。
因为他暗士的身份不想给晴儿带来危险这一点她明白,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白头终老,未免对自己太残忍了些。
片刻,钰涧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她与俊煜是两种人,自己可做不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
“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向老太爷请命,你要是后悔了就告诉我,我不会带着晴儿一同去的。”说罢,钰涧就离开了院子去正殿寻陈老太爷去了。
身后俊煜微微皱着眉头,心里不停的埋怨着钰涧,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她非要再给自己一个转折点,其实孟凡无论是从哪方面看都比自己好上许多,最起码他能给晴儿一个安定的生活,他们两个的缘分既然早早就定下了,何不让自己潇洒抽身起码还能和剩下的尊严相依为伴。
还没走进正殿钰涧就听见里面传来张家家主的声音,这人此时正和陈永道两个人攀谈着,话里话外都是在夸奖自家的公子多么年轻有为,陈永道竟然还在一旁附和着,看来自己对于陈家来说已经是个负担了,也对像她这样的年纪的姑娘早该成家了。
“听说,当今圣上在东北遇难,还是钰涧亲自拜访周家将圣上救出来的,看来日后贵府成萌恩宠指日可待。”钰涧刚要进去就听见一个中厚的声音传来。
钰涧在门口偷偷向里面望了望,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张文博和张家老太爷的中间,下巴上留着一缕胡子,一身深蓝色长袍,样式简单却也不失庄重。
这人应该就是张博文的生父了,张家的大房当家人也是日后的张家家主,陈永道的身边坐着陈貌天,自己还以为他没有回府原来是在这藏着,今日是吹了什么风,人竟然来的这么全。
此话一出,陈貌天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张博文也颇为责怪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反倒是陈永道面不改色,摸着自己的胡子不住的点着头。
人家这话分明就是在质疑钰涧是否是清白之身,当初钰涧被废是慕容晟出面证明自己尚是完璧,而如今自己又救了慕容晟孤男寡女在周家能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新皇登基,连正宫娘娘才刚刚进京,根本没有提及钰涧,张家人也和外面的百姓一样,满腹疑虑。
陈貌天本来就看不上张家人,和慕容晟自是没法比的,要不是这两个老人家交情颇深他今日断不会在此耽搁这么长时间,结果自家的女儿没嫌弃他家儿子,这大房的老爷反倒质问起钰涧来。
“钰涧自幼吃了不少苦,虽不如寻常贵女般娇生惯养,可却是贤淑端庄,从未有过失宜之事。至于她和圣上,两个人相识的早,我想要是你我谁有难,都会尽全力去帮的吧。”
陈永道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话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张家人的意思,可也说明了陈家的态度,他陈家是将钰涧看做掌中宝的,到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觉得有损门面。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女儿家,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才是该上心的事。”那男子接着说道。
“钰涧从前在相府,又是嫡女相爷自然是要多多栽培,更可况身份乱世,有本事的人责任就更大。她的一手好字如今在世面上已经价值千金,老太爷当真是好福气,能有此女,光耀门楣。”
张博文打断了自己父亲说的话,当着面就夸赞钰涧,因为此刻陈貌天的脸已经阴的不能在阴了,眼里的寒意明显更胜,再者自己的也都是实话,她若真的是个寻常女子,自己也不会这般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