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香消玉殒

，翠竹刚回去就看见秋叶茹娉让下人将院子里看不顺眼的东西都给抬了出去，不知为何，看着秋叶茹娉对下人指手画脚的样子，翠竹第一次觉得十分厌恶。

    自从钰芮小产后身子始终好不起来，慕容晟早些时候还知道过来瞧瞧，如今局势紧张他自己也是难以应付来看钰芮的次数逐渐少了。独孤氏一天到晚待在她的院子里寸步不离，眼看着补药喝了不少，脸上却不见一点血色。

    赵氏期间还让大夫过来瞧过，瞧来瞧去都是千篇一律的话，眼看着钰芮一天比一天消瘦，独孤氏的心都慌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当然清楚，钰芮的身子经过连续两次的小产早就不及当初进府时的样子，整个人好似死了多天的人一般，身上冷冰冰的，脸上惨白的让丫鬟见了都害怕。

    她自己知道命不久矣，只可惜秋叶茹娉还是好好的坐着正妃的位置，独孤氏依旧是无名无分的侍妾，自己若是走了她该如何活命啊。

    屋内，门窗紧闭，绫罗纱帐在昏暗的屋内看不出什么颜色，身上盖着的被子好似千斤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钰芮伸了伸手在床边摸索着，只摸到一只孩子的肚兜，不见独孤氏的人影。

    “来人。”钰芮刚说出两个字就忍不住的咳嗽，丫鬟没听到她叫人，倒是她的咳嗽声让人跑了过来。

    “夫人有何吩咐？”来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其他人连人影都看不见。

    这府上的人从来都是如此，见钰芮病着又不得势便不再好好伺候，只有这年纪尚轻的丫鬟不懂事实，何为攀龙附凤之意才会留着伺候。

    钰芮看着昏暗的屋子，十分没有生气，大夫嘱咐自己不能受风独孤氏就让人将门窗关上，只有少许阳光从窗户缝中透过来。她已经许久没见过阳光了。

    “我要喝水。”钰芮开口道。

    等小丫鬟将水拿来的时候她差点又昏睡过去，钰芮拿着水根本看不清茶杯里到底有多少水，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喝。

    钰芮拿着茶杯，看着照在地上的几缕阳光，花樽里的花早就枯萎了，如同她一般，无法逆转。

    “将窗户都打开吧。”

    独孤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的门窗全被大打开，院子里的叶子和花瓣随着风吹进了门口，钰芮坐在椅子上正梳妆打扮，独孤氏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只是忍不住内心的悲凉，悄悄落了泪。

    看着钰芮的背影，独孤氏忽然明白她要做什么，转身跑向了书房，说什么也要她见到慕容晟最后一面。

    书房内慕容晟与孟凡正在部署下一步计划，调兵北上，独孤氏来的不是时候，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慕容晟从里面出来，她不知道钰芮还有多长时间，也不顾下人拦着，到底还是闯了进去。

    “王爷。”独孤氏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跪在了地上，此时慕容晟手里拿着笔正在写着什么，孟凡在一旁看着，屋内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什么事，要你这么着急见本王？”慕容晟明显有些不情愿，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独孤氏确实有失体统，可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眼里的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爷，臣妾求你去看看她吧。”独孤氏哭着说道。

    慕容晟见她这副模样立刻明白过来，孟凡在府上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性子孤冷的独孤氏这副模样，也都知道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即请了其他人前去正殿休息，等慕容晟处理好家务事再商议大计。

    独孤氏与慕容晟去了钰芮的院子，一进门口就看见钰芮身穿娇艳的舞裙，背对着他们两个人，旁边还有几个歌姬候着，见慕容晟到了，琴声一起，钰芮随着曲子慢慢跳着。

    独孤氏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滴血，当初要不是她为了一己私利要钰芮进府，或许她还不会是如今的下场。

    如同初见的时候一般，钰芮的舞姿无人可及，只是跳的不再是那惊鸿舞，慕容晟从未见她跳过此舞，忍不住走向了她。

    钰芮一个转身，脸上遮着的白纱掉落在地上，自己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慕容晟伸出手一把接住她，任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自己的面庞。

    慕容晟看着怀里的人儿一时之间愣住了神，钰芮的脸惨白，擦了胭脂也难掩饰住她的疲惫，即便如此，她竟还能笑得如此灿烂。不得不承认她是个难得的美人，比这王府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懂得他的心思，可如今她也留不住了。

    “要走了么？”慕容晟看着钰芮轻声问道，她手指滑过他的面庞格外寒冷。

    听见慕容晟这么问，钰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这辈子因为遇见了慕容晟她从不后悔出生过，哪怕前半生都在随波逐流，可是她不甘心，为何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她这次当真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