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忽然笑了起来,端着碗的手抖的厉害。皮肉之苦算的了什么,总归医药可治。可他一次又一次毁她身子,诋她清白,肆意践踏他人自尊身心。
无论他是不是浥轻尘,这番做法也足够教人心生恨意。
冉竹仰起头将汤药喝了个一干二净,随后将碗往碧螺身上一丢,不管不顾直接往床上躺去,宣墨的话令她浑身再没了半分力气,她此刻只想这些人甚至包括宣墨都立即消失在眼前。
她的轻尘在快要离开玄镇的前一个夜晚,拥着她坐在花墙顶端,二人看流星齐齐划过时,曾与她说:
“小竹,待以后我们成婚我们多生几个孩子可好?”
“这个……听说生孩子好痛,你为什么要那么多……”
“我是独子从小就觉得孤单。咱们的孩子不能走我的路。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你答应我可好?”
“好。轻尘喜欢我就生。”
看到眼前女子面露不屑,清冷目光中似是看透人间炎凉,又似要脱离他掌控一般。那一瞬间,宣墨气堵的同时脑海里忽的闪现出了几句话,那男子的口气他觉得好熟悉,可他却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可那女子娇羞而又幸福的口气却令他心头再次痛起来。
宣墨反身走出门外,身后是高呼的万岁声音,海生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冉竹,一动不动。摇头叹气声便急忙跟了出去。
海生出门一抬头便发现宣墨满头大汗,单手捂着胸口。
“皇上。”海生哑声低叫,正欲传唤太医却被宣墨挥手阻止,他勉力挺直着身体走出了玉兰轩大门坐进了撵轿里。
凤仪殿内,宣墨刚坐下就唤出了苍夜,焦急问道:
“这几天事情可有进展?”不知为何他越来越觉得此事和冷冉竹关系不大,可她刻意藏起银针,那夜神情明显熟悉施针之人,光这一项又令人无法相信她。
半年前她当着所有人面将他当作另外一人跟着静儿入了宫,一入宫他就下了命令不许冷冉竹以各种借口接近他。他本以为绑走静儿皆是她走火入魔嫉妒成疯的疯狂行为。
可许她嫔妃,她不要。今日她喝下红花汤后那一副不屑的目光着实令宣墨陷入了迷惑中……
这冷冉竹到底要的是什么?
宝玉!他们要的是朕的这个皇朝!
“回皇上,属下目前还未发现有关明珠和皇后的下落。”
“再查。”宣墨身子重重靠回椅背,双目疲惫闭上,脑海里那双不屑清冷目光却总也挥之不去,心头却冷了几分。
“皇上,圣使三百里加急快信刚送入宫中,还请皇上过目。”仓夜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加了火印的信。
“你读来听听。”宣墨眼也没抬,胸口阵阵疼痛令他有些昏昏欲睡。
“南蛮首领水千代失踪,圣使即日回归。”苍夜大意说了下信中意思,此话却令宣墨陡然睁开了双眼,将信拿了过来细细端详一番后陷入了沉思。
苍夜看着宣墨,面色犹豫间直至眉眼里露出一丝无奈惆怅还是将到了口中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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