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雨细细密密的下了一夜,直到翌日阳光破晓,这才偃旗息鼓留一片清新空气给早起干活的人们。
“你知道吗?昨夜皇上宠幸了冷管事呢。”一奴婢打扫着长廊,抬头见四周无人,低头对正擦柱子的另一个奴婢说道。
“听说她是皇后的徒弟,皇后如今正患隐疾无法服侍皇上,倒让她钻了空子了。以后宫中又要多一个主子了。”擦柱子的奴婢耸耸肩,一副见惯不惯的神色。
“古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说这冷管事会不会先比皇后诞下皇子?”
“嘘来人了,别说了……”
二人话刚停,一绿装女子率领着十来名粉装婢女路过,面目清冷,目不斜视,丹凤双目冷冷扫过刚才闲话的洒水奴婢,鼻间重重哼了一声走了过去。
馨容殿内,一华贵妇人慵懒半靠在软榻上,在她身旁正是刚才的绿装女子,对着她几番耳语后,只见她本半眯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突然而来的戾气将绿装女子吓得不由后退一步。
“传我命令,赐冷管事红花汤一碗。碧螺你要亲自看着她喝下这碗汤。”
“遵命,德太妃。奴婢这就去。”绿装女子急忙领命而去。
德太妃看着碧螺离去,重新靠回软榻上,眸中一抹精光闪过,唇中低低讥笑:“想怀龙子,哼,做梦。”
冉竹冷冷看着这一群黑压压进来的人,一个个趾高气扬,面露嘲讽。为首叫碧螺的将来意说明后,直接将红花汤推到了她面前,一副只要她不喝,就是灌也要灌下去的威胁神色。
昨夜宣墨折腾她到半夜才离去,浑身散架的她在听到丹青拍门的声音后心头一松沉沉睡了过去。
此刻被这些人突兀闯进,下体撕裂般的痛楚还在提醒着她昨夜的情景,可眼前那晚红花汤正热腾腾的摆放在她面前。
老宣王驾崩后宫中只留了两位太妃,其中一位便是德太妃,据说很得当今皇上宣墨敬重,个中原因她不是很清楚。这红花汤虽她的命令,但也等于宣墨命令无疑。
夜夜折磨,至死方休。他昨夜冰冷的话语在冉竹耳边乍然响起,恍然间脑海中的浥轻尘和宣墨渐渐分离,形同陌路两个方向各自离去,她站在中间看着一模一样的背影,不知该追哪一个……
冉竹端起红花汤,没了力气的她端着都颤颤发抖,可就这番动作在碧螺眼里却是绝望的颓废样子,看的心里大为得意畅快。
突然一声“皇上到”惊慌了屋里所有的人,冉竹端到嘴边的药停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那一声明黄龙袍在耀眼的光线中走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问话的是海生。
“回皇上,德太妃听说昨夜冷管事引诱皇上欲成不轨之心,为让皇后宽心安生养病,特送来红花汤一碗命她服下。”碧螺急忙回应道。
宣墨望向冉竹,对面女子双手正端着碗,浑身细细颤抖,苍白无血的面容上却是平静无波,一双星眸正定定的看着他,清澈淡定,一时竟搅乱了宣墨的心绪。
刚下朝他本该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可轿撵行至玉兰轩的附近他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令他潜意识里颇为不悦的一幕。
他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心头又开始烦躁起来,冲冉竹冷道:“你还磨蹭什么?莫非真想怀上朕的龙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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