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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想来想去,领教了吕娴的手腕,如今连荀彧他也疑神疑鬼的了,以她的能力,展现出来的手腕,废驰一个人,暗算一个人,是可能的。
此事最可怕的是,曹操出征前竟毫无所觉。
不敢想象,倘若许都因此言而乱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曹操衡量了一切,也知此时未所战之时也,便道:“将魏续押下去,送去吕营,以示诚意,让公达再去吕营,只说迎回天子,事关重大,焉能让吕布一人决断?!而兖州是天子之疆土,自当有天子决断,操不敢擅专割让,此两样是万万不能的……”
程昱见他已有决断,心下已松了一口气,能不再僵持是好事,再拖下去,会出什么事,谁也不好说!
程昱一一应了。
“吕布也是天下诸侯,是天子之臣,既是臣子,自当奉诏,操自会启禀天子,给与封赏,以后自当位列臣班,共同事奉汉室,为汉室效力,”曹操道:“封赐吕布为徐州牧,代天子守疆一方,牧守天下,以后当为天子之臣,共同辅佐天子!”
吕布父女想要的不就是名正言顺嘛!好,给就是了。
给了,天子还在许都,以后他发诏令,只看他们奉诏还是不奉诏,看看谁到底才能玩得转这件大事!
程昱松了一口气,领命去了。
荀攸得到了消息以后,也松了一口气,提了魏续,便再次去了吕营。
这一次带着人,押着诚意而来,吕营自然放他再进来了。
“送还魏将军,是明公诚意,”荀攸道:“温侯,我主与温侯都是汉天子之臣属,既是如此,何不同班,共同为汉室效力?!明公有意修好,两方罢兵,就此握手言和,若何?!”
荀攸将他们提的两个条件以汉天子犹在,诸侯不能割让土地的借口给扯过了。又说了天子不能去徐州的话,这一次他很冷静,说了很多,然而语气却是极软的,十分小心翼翼。
又说了要封赏的话。
这一次,吕布倒是未再为难他,只是听了一堆,悠悠的道:“徐州地小,若接来了天子,只恐也委屈了天子。如今兵不强,马不壮,布也能力有限,不如由使者所说,就先这般,待以后,布有了足够的实力,自当再接迎天子,修建行宫,为位汉室社稷,荀攸,你告诉曹操,好好尊奉天子,若是天子有半分不妥,布便倾力打上许都去与曹操算帐!”
荀攸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他才不信这话是吕布是真心,只是他说这个话,目的就不纯了,呵,这是搅混水的时候,还要威胁一把曹操,这真是根搅屎棍子,他就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么玩的?!从来没有人手上没有天子,还能玩出曹操的水准来。
真是哔了狗了。
他分明是想搅混了许都的水。
“这是自然,”荀攸不应也得应付下来,道:“谁敢苛待天子?是不尊,既为不尊,天下共讨之,曹公自当更如是!”
吕布这才表现出满意的样子来,便道:“那布待诏书来,便退兵。以后,自当与曹操共列臣班,共事天子。”
荀攸皮笑肉不笑的道:“曹公与温侯所虑自是一样的,自当为汉室共同效力社稷。”
吕布这才满意了。
“既为修好,同为天子之臣,曹公已诚意送还魏将军,只不知我营郭嘉与许褚等人何时送回?!”荀攸道。
吕布道:“这个不急,待布回到徐州,再送还便是。”
荀攸一哽,忍了忍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应下了。
不管如何,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这一次,吕娴不在,荀攸眼光一扫,却没能找出吕娴来,一时心中有些不安。
徐庶亲自来招待荀攸,道:“使者且随庶来,上次来营中实在冒犯了,奈何曹公上次心不诚,才有此故,若非如此,也不会无礼待使者。”
“是攸失礼在先,并非是温侯之失……”荀攸客气的道。
徐庶招待他坐下,自然是说一些官话套话,什么共同事奉汉室社稷的话了,什么以前是误会的话了,再扯一扯曹操与吕布的旧事,反正焦点问题,是半点都不透口,滑不溜手的不得了。
张辽喜色不已的进帐,对写写画画的吕娴笑道:“成了!”
“等到诏书下了,赏赐来了,金印也来了,才是真的成了。”吕娴笑道:“这诏书一下,便是不容反悔的事情。可比那什么赔偿,或是不能兑现的东西实在多了。”
这何止是实在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