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心怎么样吧,但至少,他们必须与吕布一样,这在表面上,至少都跟着吕布走了。
刘备都被吕娴这一牌给弄的惭愧又惊恐。
这手腕,何等的高明?!
她未必是真要天子去徐州,但这话一放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天纵之才!”刘备又叹又惋,吕布的烂牌面,被打成这样,是何等的局面?!如今这天下,局面已经完全不同了。
檄文是一,接天子是二,而这些都层层连接,并无断续,后面便能依天子行事,哪怕天子并不在徐州,可在不在徐州都不妨碍他了,他吕布就是忠臣,这洗的真是白了一半了。
忠臣,有忠字在身,便是再多不义之事,都是小事。
关键是她留下了多少种可能啊?!一种可能是随时可攻曹操,以迎天子为名。一种则是随时集结诸侯,营救天子。
后一种,不管诸侯怎么想,在吕布强势的情况之下,扯着大旗的情况之下?!谁敢不应声,不应声就是不忠,不忠,吕布便能立即调转头打对方。
这天下的棋,完完全全的被她打活了,被她给打的连成一片了。
也许吕布弱势,他的檄文,他的表忠,他欲接天子的话都是笑话,可他赢了曹操,他强势之下,他一出号令,日后若要集结诸侯共图曹操?!不说一呼百应,便是谁也不敢反对的,不出兵可以,但至少表面上绝对是要应和的。
这牌面打的比曹操的牌面都不差了。
这借势借的,何其的强势?!
关羽也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就真的戳到曹操的肺管子了,刘备光想一想自己是此时的曹操,得被逼到角落里去,得被逼成什么样子啊?!
“兄长得表态……”关羽道:“兄长是皇叔,这件事,既有人提了,兄长便不能落于吕布之后!”
刘备焉能不知,若是当没听见,便是居心叵测了。只是表态了以后,自己便落到吕布的套里去了,以后少不得要以吕布马首是瞻,只要他一提天子,他就是老大。
吕娴一计,套住了天下诸侯!而这计,只有她能为,旁人都做不成,有吕布实力的未必有他的能力,没有他实力的,这计使出来,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才说,吕布,真的是把棋完全的盘活了。而且是利于他一人的活。以后,凭着这忠诚,拿着这忠一说事,他要打谁就打谁,这不就是又一个曹操吗?
“自然得表态!”刘备无语到要吐血了,但也不得不为!不为就是不忠!天下诸侯可以不忠,他姓刘啊,不能不忠!不然就是对不起宗姓。
这宗姓未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却偏偏还带来许多的掣肘。真是心塞欲死的。
吕娴这话一出,顿时将攻打曹操的行为拉高到维护汉天子的高度。这才是高明之处,偏偏天下人哪怕不屑一顾,也不得不跟着她表态。
这个事的后果就是只要她表态,让曹操对汉天子好点,不准苛待,不准不好,不然她就随时能打,还曹操不得不应的局面,随时都掌控在她手中。
吕布这一仗若是没打赢,这一切当然不成立。
有实力有手腕,有格局有眼界,有主动权。
这就是吕娴为徐州争取到的。
不管心里有多心塞,刘备还是表态了,给曹操那边送了信,发了话,要曹操交出天子,洛阳王脉已断绝,城已烧毁,许都是虎狼之地,唯有徐州才是风水宝地,当要曹操移交出天子到徐州来。
当然了,朝廷班底也能把曹操给掏空了去。
刘备这么一发话,曹操险些呕出股老血来,他看着书信,气的手直抖,道:“连这刘备也来威胁操?!呵……”
程昱见事态渐不可控,一时也急了,劝道:“主公,此事当迅断方好,否则一旦此事传回许都,而主公又不在许都定人之心的话,大后方很可能会动荡不堪……以往有荀令君压着还好,现下许都各种事务皆无人总揽,若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曹操听到荀彧,眼眸就是一眯。他病的古怪,原先出征之前他并未疑心,如今想来,病的太巧妙,若无古怪,曹操都不相信。
征战吕布也有三月之久,然而一直未曾接到荀令君的书信,是为什么?!
一策未献,一谋未出?!
曹操本来就是有一分要想三分的人,他当下便有些疑心荀令君是叛了自己。或者,已有异心,或是被吕布父女算计了,还是他不希望被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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