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既然回来了,能不能不走?”
安无恙原本是打算今晚在书房将就一宿,可却在听到女孩的哭腔后怎么都挪动不了手下的动作半点。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着轮椅面向女孩,故意板着一张脸说道: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睡得挺好吗?”
这话一出,连安无恙自己都没发现口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沈千宁被这声反问弄得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一个人睡到了哪里。
李嬷嬷教过她,和夫君同榻,女子要睡在外侧,方便起夜照顾夫君。
可她一时间睡得忘了形,竟然滚到里侧去了。
霎那间,脸颊一红,无措地往外面挪着屁股。
“我…我不是故意的。”
又是这副犯错后知错的神情,方才做到他左腿时也是这样的小表情。
做者无心,看者有意。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神色被男子瞅见,只会让人更想欺负她?!
安无恙顿时觉得胸腔内被一股郁气淤堵着,满是烦躁。
余光里女孩依旧还在缓慢地挪动,妄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掩盖她方才的罪证。
“行了!”安无恙猛地出声,吓得沈千宁浑身一颤,瞪着双眼眸直直地看向男子。
“往后你睡里侧就行,起夜别吵到我。”
安无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作出这种妥协,可能是看到女孩怯生生的眼神于心不忍,又或是方才脸颊上的几道泪痕让他心生愧疚,亦或者他脑子抽风。
总之,他觉得沈千宁方才睡在里侧的样子莫名戳中了他的心。再加上他腿脚不便,睡在外侧也不会吵到女孩。
沈千宁却抓住了另外的侧重点,蓦地抬起那张脸,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便跑到床边,弯着眼眶问道:
“夫君的意思是今晚留在临风居睡?”
“我什么时候说过…”安无恙低头的瞬间对上沈千宁饱含期望的眼眸,反驳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嗓子眼,咽了口口水改口道,“时候不早了,今夜就先这样吧。”
明日,他明日就叫阿望收拾一间寝卧出来!
绝对。
沈千宁自动忽略嘴硬别扭的男人还未说完的半句话,手脚麻利地替安无恙更衣洗漱。
只是那双手盆中的凉水时,露出了难色。
“夫君…水凉了,要不我再去烧…”
“不必,拿过来吧。”安无恙并不在意,修长的手掌朝女孩伸着,微微蜷曲的手指在烛光下格外好看。
沈千宁觉得便是上好的玉都比不上安无恙的这双手诱人。
一时间看愣了,还是安无恙出声提醒,她才将手巾递到了男子手中。
“夫君的手真好看,均匀纤长,千儿的手都没有这般细嫩。”
安无恙一边擦着手,一边在心里反驳。
乱讲。
那双手他见过,分明是难得的玉手。
还有,千儿是她的乳名?
怪好听的。
安无恙还以为沈千宁是有意奉承,拧着眉辩驳道:“本将的手是用来拿刀剑的,不是用来看的。”
女孩被他眼中的凛冽惊到,自觉又说错了话。
微抿着唇瓣,带着歉意解释道:“千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千儿从前要干不少活,掌心都是厚茧,这才格外羡慕旁人的手娇嫩。”
沈千宁见安无恙动作停住了,赶紧收了话口:“我…我嘴笨,夫君不要介意。”
“床铺收拾好了,夫君,咱们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