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断首。
剑过处,血泉喷涌。
灰袍男子的头颅高高顶起,落到数尺之外,至死都是保持着剥皮时的谨慎模样。
失去了头颅的尸体,无力栽倒。
“你、你做什么?”
变故发生的太快,等到惜墨反应过来,娇俏的脸上已是一片铁青,杀意弥漫,将薛衣侯牢牢锁定。
“你不明白?”薛衣侯若无其事的用衣袍擦了擦青铜长剑上莫须有的鲜血,看也不看背后的惜墨一眼。
薛衣侯不相信,以惜墨之慧,想不到他如此做的意义。
好吧,即便之前,想不到,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了。
“你……好狠的心肠!”惜墨虽咬牙切齿,可最终没有动手,从这点上不难看出,她已是意会了。
只可怜了灰袍,为保自己,尽心尽责,却落得如此境地。
“狠心肠?若是等你反应过来,死的怕就是我了。”薛衣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他能够想到在三对二与二对一间做出选择,以待惜墨回过味来,如何能想不到?
而到了那时,选择权在手的她,面对的就是灰袍男子跟薛衣侯之间的取舍了。
作为当事之人,薛衣侯并不觉得,自己在跟灰袍男子的竞争中,有一丝一毫的优势。
而要解决这隐患,就只有先下手为强。
“你之恶尸已除,换言之,你便是多出的助力,如此,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损己之事?”惜墨恶狠狠的瞪着薛衣侯,毫不犹豫的揭穿了他的谎言。
“呃?”薛衣侯一愣,悻悻的挠了挠头。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点,不过话又说回来,从一开始,他就没站在惜墨两人的立场,有此遗漏,实在是太正常了。
对于惜墨的指责,薛衣侯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仅仅如此了,站在他的立场,这番抉择,无疑是理智的。
若是能够将惜墨跟灰袍男子全部杀掉,才是最完美的选择,只可惜,他办不到而已。
而到了现在,哪怕惜墨满腹的怨念,只要还有理智,就不会对薛衣侯动手。
留着薛衣侯,就等于多了份助力,而失去了他,惜墨就只能独自面对自己的恶尸,最后的胜负,实在难以预测。
灰袍男子死了,换言之,在那天枢位漩涡中,也就少了一个强大的恶尸。
薛衣侯的残忍,换回的是更多了一份的胜算,乃至于生机。
“两天不到了。”一脚将灰袍男子的尸首踢入莲花池中,薛衣侯重新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仰首望天。
“过了今朝,我儒门必与你不共戴天。”惜墨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能活下来再说吧。”薛衣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惜墨是美人无疑,薛衣侯也是多情,可在性命面前,未必就做不出辣手摧花之举。
更何况,事已至此,两人已是结下死仇,再无转圜之余。
一旦有机会,薛衣侯会毫不犹豫的将惜墨杀掉,以斩草除根。而惜墨,想来也有相同的想法。
貌合神离的两人,再无多言,就那般静悄悄的等待着,等待着危险的降临。
如此,一天的时间,在煎熬中度过。
距离“虚妄劫”结束,只剩下最后一天,不做他想,这最后的一天,必将凶险,比之先前,数倍有之。
藏阁之中,无昼夜。
在薛衣侯跟惜墨
紧绷的神经中,低矮的穹庐之上,终于再起风云。
汪!
身未现,声先及。
一声犬吠,天璇汹涌。
“不好,那畜生奔着开阳去了,快阻止它。”薛衣侯甚至来不及看清那犬类的身形,就忍不住对惜墨叫道。
“去就去了,干我何事?”惜墨冷冷的看了薛衣侯一眼,无动于衷。
不是她不愿意出手,实在是忌惮薛衣侯,生怕后者过河拆桥,步灰袍男子的后尘。
“开阳、瑶光可是你我最后的退路,若是毁灭了,咱们就休做生还之想了。”薛衣侯虽暗恨不已,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那犬妖自天璇位漩涡而出,速度极快,在人眼中,只是拖出似虚似幻的黄影,直奔开阳位漩涡而去,如此速度,加之又飞在天空,令薛衣侯鞭长莫及,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惜墨了。
咔嚓!
就在两人吵嘴间,之前好不容易,从猫妖利爪之下死里逃生的开阳位漩涡,已然崩溃。
一时间,薛衣侯色变,惜墨色变。
“你若再敢行那背后伤人的龌蹉之事,便是拼了性命,也必与你不干休。”惜墨再难无动于衷,临行之前,不忘对薛衣侯告诫道。
“你在天,我在地,便是有心,也是无力。”薛衣侯苦笑连连,“姐姐,快点动手吧。”
这话却是真心实意,不管薛衣侯愿意与否,犬妖的出现,都让他暂时压下了坑害惜墨的念头,有可能,甚至还要保护她呢。
有了薛衣侯的保证,惜墨再无犹豫,脚下一点,冲天起,卷起袖中浅吟锯,杀向了正欲扑灭瑶光位漩涡的犬妖。
“浅吟锯?!”下方,看清惜墨手中寒光的薛衣侯,剑眉禁不住挑了挑,目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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