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而身边儿带着的就是她们俩,即便打了她们撵出去也不为过。
青瞳见她们不起,只好说:“你们先帮我泼了洗澡水,其他明日再说。”
“诶。”两个丫鬟只好应了声,帮青瞳把洗澡水泼了,方才回去。
两人一走,青瞳插上门,倒到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过去。身上重得很,眼皮更是重,再没有心思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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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阳于东方冒出头来,银盘一般,清清冷冷的。花草树叶间,新鲜的空气往人心肺里钻。浣衣摘菜,赶集上市,一座老城在静谧中生出喧嚣,也就醒了。
逸王府的下人各自忙碌开,手脚繁忙中,总要用嘴巴来打发安静的时间。昨儿青家儿子落了水,原都以为是没得救了,哪知后来竟找着了,还好好的。
“你听说了吗?昨晚青家有奴仆来咱们府上,要找王爷带人去帮忙,结果硬是被拦在门外没让进来。”一个丫鬟洗着衣服,小声道。
另一个看了她一眼,也同样小声:“你听谁说的?”
“前院知道的小厮不少,正传呢。有人说,那奴仆许就是青家大爷的奶娘。”
“这也知道?”
“谁知道呢,咱们王府里的人哪个认识她们?昨晚咱们府上看门的不让她进来,那也是情有可原。余下不过都是人猜的罢了,因那奴仆还带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遂人才猜是奶娘……”
“那青家老爷从没到咱们府上拜见过王爷王妃,为难关头倒是敢用人?还是叫的家中奴仆来找咱们王爷,也是胆大。”
“随他去了,又不是多要紧的关系,咱们王爷王妃管他这个干什么……嗤……”
这话说着也就断断续续传到了别的下人耳朵里,再传到白凤阁中,一个丫鬟随意叨上两句,总会有几句飘进丝琴耳朵里。
世事变迁将近五年,逸王府很多下人都是新的,真正知道当年许琰、顾长生与青瞳关系的人并不多。知道最清楚的,怕就是丝琴。
丝琴听了私下的这些言语就知不好,昨晚她们都在府中,哄着家中哥儿姐儿的,并不知州桥那边儿有人落水。现在知道了,又听说青瞳找了人上王府求助,结果被拦在门外,便把眉头锁了起来。
丝琴去找了顾长生,悄悄跟她说了句:“王妃,昨晚青家大爷在州桥那块儿落水了,闹得可凶。”
顾长生猛地抬起头来:“当真?”
“我出去打听过了,确有其事。”丝琴道。
顾长生忙放下手里的书,又问:“那井哥儿如何?”
“听说被人救了,也被找着了,没大碍。”
顾长生松了口气,起身道:“给我更衣,我要往青家去看看,王爷呢?”
丝琴犹疑片刻,到底没把青冽奶娘被拦在王府门外的事说出口。找了许琰,陪着顾长生一起,往青府去了。
到了青家,先叫了门,何盛来开门。见门外站着的人衣着华丽,夺目异常,一时竟有些不知怎么开口说话。倒是顾长生先开了口,问他:“你家老爷可在?”
何盛结巴回了句:“在……在……生了病……请了假……”
“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是逸王府的王爷王妃来看她。”顾长生继续说。
听到王爷王妃,何盛又是一阵局促,半晌没开得了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在这当口儿,何碧晴突然跑了过来,脑门顶着红包,张开双手拦住门,满眼小孩子家的怨愤道:“不通传!不准你们来我家!”
何妈妈在后面追也不及,没拦住。何碧晴本来就是没学过规矩的小娃娃,只记得昨晚她和亲娘受了委屈,她一心想救井哥哥,哪知王府的人那样儿坏!坏到家了!
昨晚不让进门,不帮救人,今天竟然来她家。说进门就进门,说见人就见人,凭什么!
何盛和何妈妈自然知道权贵为何物,不敢造次,忙一把抓了何碧晴往回一拉,笑着道:“王爷王妃恕罪,姐儿还小,说话不知深浅。”
顾长生看了看何妈妈,又看了看何碧晴,两人脑门上都有一块青紫,她试探性问何碧晴:“为什么不让我们来你家?”
何碧晴被何妈妈抓在怀里,也没张牙舞爪的,只是仰头看着顾长生道:“你们是坏人!昨晚我和我娘在你家门前把头都磕破了……”
何妈妈一把捂了何碧晴的嘴——眼前这两人她们得罪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