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了小丫头何碧晴的半截话,细处虽不能补全,但大概发生了何事,听者都能会意。
何妈妈不让何碧晴再有说话的机会,只赔笑着说:“奴才进去通传一声,老爷怕是睡着,不便这么见王爷和王妃。”然后便捂着何碧晴的嘴把她拉走了。
顾长生和许琰互视一眼,没多的话,只随着何盛往青家正堂去。到了正堂坐下,被何盛叫来的丫鬟捧茶伺候着,并吃些茶点。
青瞳被何妈妈叫醒了来,听说许琰和顾长生上门来了,忙打发了何妈妈,自己揉了眼起来更衣。穿戴一番,径直往正堂去。
青瞳原是昨晚间湿了衣衫,被冷风吹得寒了身子,今日才病起来的。她本来还想去任上,只因实在头昏,浑身发烫,没办法才叫何盛去赵家让赵衍带了假。她素来也是不爱看大夫的,这回发烧也不过就是煎了点药喝,然后睡着,承望一觉醒来驱了体内寒气,病好起来。
却是正睡在酣处,被何妈妈叫醒,浑身更是乏力得厉害。身上高热未褪,脸颊红得不自然,轻咳两声,还是端着身子在正堂里见了许琰和顾长生。
旧人见面,不必要下人在旁边,便都打发了。顾长生瞧着青瞳脸颊嫣红,关切问了句:“病得可严重?要不还是回房躺着,咱们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听说井哥儿昨晚落水了,今天来看看。”
青瞳到椅子上坐下,让顾长生和许琰也坐下,声音喑哑道:“我没事儿,不是什么金贵的身子,不必惯着。井哥儿也没事,不过多呛了两口水,看了大夫全好了。”
顾长生放心,看了看青瞳,又看了看许琰,半晌开口问:“昨晚你差井哥儿奶娘往王府上去了?”
顾长生不提这茬青瞳倒真是一时把这事儿给忘了,她看着顾长生点了下头,眉心微动,这才想起何妈妈和何碧晴脑门上的青紫来。还有,昨天晚上王府并没有来帮忙。
因为找到了青冽兴奋,又兼身上太累,青瞳遂也一直没注意到这事儿。顾长生这番提起来,她就不得不在意了。
顾长生不知青瞳在想什么,只看着她清了下嗓子又说:“应是昨晚看门守夜的小厮没眼色,我也是才刚从井哥儿奶娘家的丫头嘴里得知的。”
青瞳很快就会意过来顾长生话里的意思,于是干笑了一下:“也是我急中生乱,原不该叫何嫂子去。”
“我知道何家一家与你最是亲近,你心里若是不痛快,我叫昨晚那小厮来给他们磕头认错。便是把脑门磕裂,也是理所应当的。”顾长生道。
青瞳看着顾长生,强撑着身子,目光试探。分开快五年的时间,有些东西还是变了,不是心,具体是什么却也说不清。
看了半晌,青瞳方松了口气,说:“罢了,错不在那小厮一人。他毕竟也是王府的下人,怎好这般。”丢的可是整个王府的面子。
若顺着话打官腔,那便不如不说。顾长生看向许琰,许琰这边便开口转了话题道:“与封家的事怕是不好,往后如何,可有想过?”
青瞳还是笑得无力,病容甚浓,声音喑哑:“若是风雨,想办法挡着便是了。若挡不住,便受着。风吹雨打,人生历练而已。”
“你心甚宽。”许琰道:“若需要帮助,必得让我知道。昨晚乃是意外,绝不会再有。”
青瞳起身施礼:“谢王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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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至大门外,身体扛不住,便是一顿饭也不便留。顾长生和许琰走后,青瞳就叫了何妈妈和何碧晴到自己面前。看到两人脑门上的青紫伤痕,心头一阵酸。她拉了何碧晴的手,拉到面前小心碰了碰她脑门上的伤,柔声问了句:“疼吗?”
何碧晴摇了摇头:“有老爷关心,就不疼了。井哥哥也帮我吹过了,现在一点都不疼。”
青瞳暖心一笑,又看向何妈妈,十分愧疚道:“是我拖累了何嫂子,原不该受昨晚这样的委屈。”
何妈妈也笑着道:“为哥儿做这点事算什么,就是要了我这颗脑袋,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虽这么说,青瞳还是觉得愧疚,叫了绿影进来去请大夫。绿影应声去了,又携了紫素一起。
何妈妈以为青瞳是要自己看大夫,却不成想她摸了些碎银子送到自己手里说:“待会儿给大夫瞧瞧,开些好的祛瘀消疤的药。晴姐儿还小,不能留了疤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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