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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做这个?”石堃用低沉的声音说,眼睛直看着山洞的墙壁,那里有他儿子刚刚留下的痕迹。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儿子有这样的习惯,没事的时候喜欢到山洞里来,用自己的方式记录所发生的一切。他也知道这个儿子天赋异能,有着他人所不及的形容能力与想象能力。但是,他除了是一个文字的纪录者,还是一个狩猎者,一个士兵,更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儿子,未来的接班人。所以,他不得不成为一名出类拔粹的猎人、战士,而不是一个描文绣字的纪录者。
“嗯,父亲,我只是把这次出行的所见所闻记录了一下。”仓颉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喜欢做这个。
“你什么时候才能丢掉你的游戏”父亲管他的这个爱好叫游戏“要知道你是我的儿子,终有一天你要接替我的位置,成为一个部落的首领,到那时你还丢不下你的这个玩意吗?”
“可是,父亲,这不是什么游戏,”仓颉在父亲的面前跪了下来“您知道,我们生活在森林里,大海边,每天都会遇到种种的危险。有的人遇到了海妖、猛兽,却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我们能用合适的文字和图案表示出来,那么在其他人遇到危险之前我们就可以起到警示作用。”
“我知道你的想法很伟大,但是你是部落的首领,应该做着与部落首领相衬的事情。这次回来,我就打算传位于你,好让那些觊觎我首领位置的人打消了念想。”
“父亲大人,我觉得你是不是太突然了,我觉得自己资历尚浅,还需要一些时间历练。”
“不用再说了,我主意已定。”石堃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仓颉沉默不语。此时此刻的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山洞外面,树林荫荫翠翠,鸟儿啾啾鸣鸣。山洞显得是那么地寂静,寂静得似乎听得见风的声音。父子俩以为他们的谈话无人知晓,孰不知山洞外还有一个人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一场阴谋也正在萌芽当中
在山洞里,篝火旁,几个部落的骨干正在商量着部落传位的大事。
“对于仓颉继位,我一点儿也不反对,但是我只觉得这个孩子年纪尚轻,还需要一些时间的历练。”石砷首先说话。他虽然是部落首领的弟弟,但是在族里也有一定的地位。
“是呀,”其他的几个部落骨干也随声附和。
“我觉得要让仓颉继位首先就要立威,让他无论是在部落里面还是在部落外面都能让人站住脚,让所有人都觉得仓颉是我们部落首领的不二人选。”说话的这个人是部落的巫士隗森。
隗森是部落里的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石堃。每次部落里的猎人要出去狩猎,士兵们要行军打仗,出征前必须请他给算上一卦。
隗森最著名的不是他的占卜术,而是他的巫术。听说,他曾经用自己的巫术,把一位其他部落里的首领诅咒而死,并且死得很难看。其实隗森最擅长的可不仅仅是给人下蛊,他还善于听风。离着十几米远,他就能通过微风和空气,把对方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就像今早他在山洞外做得一样。
“隗森,那你觉得怎样才能让仓颉在部落里立威呢?”石堃问道,他似乎十分信任这位军师。
隗森眨巴眨巴眼睛,那是一双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睛,里面藏着无尽的邪恶与诡异,只要多看一眼,就让人感觉不寒而悭。
“最近在我们以前经常出海捕鱼的区域,海怪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我测算了一下,这个海怪即将临盆。海怪肆虐,危及我们的生活,只怕以后我们捕获的鱼会更少了。如果这个海怪生下更多的小海怪,我们只怕更无宁日了。所以,要是我们的部落首领能够消灭掉海怪,那么这个首领有谁会不服。”
“主意倒不错,只是仓颉年纪尚轻,这么一去会不会有危险。”一位骨干说道。
“危险自然是有的,但是部落的首领不就是要临危不惧,才能带领大家过上太平日子吗?”石砷又在旁边说道。
于是,大家全都没有吭声,都把眼光注视在石堃的身上。
石堃听过之后,微微皱起了眉,沉默不语。
许久,石堃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好吧,让仓颉去消灭海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