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秀的身上,带着些许夜风中的凉意。迎春指不沾身的给他脱去衣裳,迎夏也已递来冷暖适中的巾帕给他擦手,宝盈站在边上,依然慌张,忐忑,不知所措。
她早已经躺下了,却迟迟没睡着,听到迎夏着急的进来禀报,她吃惊的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就下了床。
迎春和迎夏很快退了下去,只是合上门,两个人刚刚还一派从容镇定的表情全部不见。迎夏眼眸闪亮,满是振奋,迎春好歹沉稳些,可嘴角也是勾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王爷今晚还会来这里。
……
人一走,室内变得安静。宝盈站在床边还是不敢动,雍王爷上次是在椅子上的,她不知道他这次会选择哪里。
她的身上只穿着茜红的中衣中裤,裤腿贴合着脚踝,桃粉色的绣拖上露出半个白润的脚丫。一切都很绮丽,可是她丝毫未觉,只是张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无言的诉求。
祁明秀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又往床前走去,“睡觉吧。”
宝盈赶忙应下,等他躺好后,替他摆好鞋忙也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也不敢靠近,就远远的躺着,拉上些被子,双手紧握着,心乱如麻。
她同样也没想到雍王爷今晚还会来,她只以为他永远都不想再看到她了。可是他为什么还会来呢,明明她都犯了那样大的错。迎春可是已经告诉了她那棵白娆树的来历。
而且,他不但来了,还问都不问一声,只是平平常常就跟原来一样。
所以他是已经把这事揭过不提了吗?
想到今日他命人送的那筐柑橘,她的鼻子又酸了。雍王爷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当时肯定生气了,可是后来又原谅她了。而为了宽慰她,他就又选择了过来。
毕竟,还有其他的人呢。
雍王爷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雍王爷。”宝盈又是感激又是自责,忍不住就支起身唤了一声,她的眼眶也难以克制的红了
而她又想,雍王爷可以既往不咎,她却不能置之不理,她还是要向他表明心迹的。
所以她又道:“雍王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您喜欢的白娆,如果知道,我一定碰都不会碰它一下的。雍王爷,对不起。”她很想告诉她一切都是灵瑶郡主的设计,可是她不敢,他那么疼爱灵瑶郡主,没有实质的证据,她怕弄巧成拙,她怕雍王爷会真的厌烦她。就算真有实质性的证据,她也未必有这个胆量。
谁能想到一个八岁的小孩能有那样的心计呢,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相信的啊。
可是到底还是委屈啊,她说完,又有些哀怨的埋下了头,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蜷了下,似要把自己缩起来。
祁明秀听她闷声说完,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有些深邃,像是有些奇怪,又像是感到理所当然,转而,却又变得复杂。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满脸难过与无助,像是做错了事不知道怎么补救,又像是受到了伤害无处躲藏。
究其原因,再清楚不过。
她就像一张白纸,满腹心事,依然尽显其上。
祁明秀无端回想起原来她活泼又娇憨的样子。纵使不说话,眉眼间也全是鲜活与灵动,透着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的满足与欢喜。
她开心,她的身周都是明亮的;她难过,整片天仿佛都要阴沉下来。
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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