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中央警署,会议室。
此间俗称“大房”的会议室可容纳署内一半职员,平常多用作任务简报或是紧急会议之用,而这时全数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的组员均齐集此处。
今早发现“蝴蝶结男”犯下的第三宗案子。
这次的死者是名大学女生,昨晚和同学一起到酒吧喝酒,顺道“钓帅哥”死者在中途说不舒服,径自走了,那是她最后被目击的情况。她的尸体在城南的鱼市场被早起的鱼贩发现,一样的勒毙,脖子是用死者胸罩结上的蝴蝶结。
“喂喂,阿海。”力高用手肘捅捅银凌海的手臂,道:“我不是说过有关新上司的事吗?实在太过分啦!我竟然弄错了最关键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探员没好气的回道。
“什么?你既然如此好奇,好吧,我就作个善心告诉你”力高完全无视好友的反应,自顾自的道:“最初我只知道她的姓氏,还以为是个男的,想不到竟然是个大美女,哼哼,爱莉一定是因为妒忌才故意说错。”
兴奋的年轻黑人顿了顿,续道:“老天,我真的迫不及待迎接我们的新上司。”
“嗯,我也相信她会给你一个惊喜。”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毒蛇”尼考尔走进来,身后伴随着一名身材高挑,一脸英气的拉丁美女,力高立时双目放光。
二人来到众人前方。
“各位同僚,”“毒蛇”像是感冒了,脸色苍白。他咳了几声,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才道:“大家也知道,自从莫凡长官殉职后,组长的位置一直悬空,最近上层终于委派了适合的人选,各位,这位就是我们的新组长,西西妮亚梵歌。”
零落的掌声响起。
新任组长略微站前,先双目环视众人,续朗声道:“大家好,我叫西西妮亚,西西妮亚梵歌。
我肯定在本人出现前,有关我的出身、背景、来历等,相信已传得街知巷闻,所以这部分就省了,我也知道其它人在背后叫我作“刺剑”我不介意,只要别在公文上出现就行了。”
说罢“刺剑”故意顿了顿,续道:“另外,我很清楚知道很多人质疑我,如此年轻的女性为何能当上组长一职,肯定是和其它高层睡过了,我告诉你们,假若我真的愿意这样做,我现在最低限度也会是美国副总统!”
力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它人也忍俊不禁。
“好了,我的自我介绍就是这样,往后大家会有足够时间认识我的。现在我们来讨论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蝴蝶结男”今早本市警察局局长看了新闻报导后,十分关心此事,指令我们要全力破案,所以希望大家现在拿出记事本或是电子记事本一类。”
“哼哼,什么很关心此案,”力高悄声在银凌海身旁道:“要不是局长的女儿是死者的手帕交,那老家伙才懒得理。”
“嗯哼。”梵歌假意大声假咳,吓得力高立时噤声。
新任的组长续道:“大家也知道我出身自联邦调查局,尤擅长罪犯心理剖绘,我也知道很多探员私底下对这种技术不以为然,我不想争辩,现在也不是办入门讲座的时候,但我希望各位能真心信任我,所以我会简单说明一下。”
梵歌看着茫然不解的各人,道:“好了,首先,我的问题是,大家吃过早餐没有?”
众人一愣,均被这个脱离脉络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
“有些人吃过了,有些人不,对不?”对各人反应不以为然的组长续道:“你们吃了什么?在哪儿吃?家里?公车站旁的餐厅?路旁的热狗摊子?快餐店?局中的职员餐厅?是什么令你做这个决定的?”
梵歌故意顿了顿,先由左至右环视众人一遍,再续道:“为什么你到快餐店而不到员工餐厅?可能你喜欢那儿的平民气氛和无限次的咖啡续杯,而讨厌在新一天的头一顿用膳时,碰上任何令你联想起死亡和暴力的事物。
“为什么你到星巴克而不惠顾热狗摊子,可能你认为质比量重要,而且那儿播放的爵士乐令你有个美好的早晨,原因各式各样,可能来自你的童年经验、父母传给你的习惯、另一半的影响、宗教、健康理由等等。
“而重点是,你的选择,你的行为,不是无意义,背后都是有“原因”的,每个人都有一幅“心灵地图”根据他的背景、出身、教育、生**验等形成,指引他所有决定,罪犯也不例外,只是印刷没有我们那么精美。
“fbi一般把“蝴蝶结男”这类连续杀人犯大约分成有组织(organized)及无组织(disorganized)两类。
“前者在杀人前经过详细计划,事后也会用尽方法消灭各种证据,后者则不依逻辑犯案,甚至挑选被害者也是随机的,不过现在发现更多是混合两者的“混合型”“蝴蝶结男”明显是此类。”
“你长官,你的意思是他既有组织又没组织?”其中一名同僚抓抓头,问道。
“各位可以想想他的行凶手法,既在路上漫无目的,兴之所至的寻找目标,但又懂得诱骗对方上车,杀人后会另找地方弃尸。
“偏又不在意地留下精液、指纹、毛发等,又试图啜饮死者的血液,更在所有被害人脖子上绑上蝴蝶结,这些行为同时表现了其秩序及混乱的特质。”
“长官,那即是说他搞这些飞机是因为呃,用你的说法,是有“原因”的?”又一名同僚问道。
“是的,那样做符合他的性幻想。”
“性幻想?”这次是力高发问,一脸兴致勃勃。
“这种性攻击意味甚重的案子,凶手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独特的性幻想,就这宗案子而言,根据法医报告,多名死者脖子上的绳索勒痕极浅,但同时脖子上找到多处不规则的手指扼痕。
“显示凶手先以两手徒手勒毙死者,待对方断气后才以裤袜、内衣一类勒着对方脖子。”
“用手或是用绳索一类行凶,结果都是窒息而死,有什么差别?”另一名同僚问道,语气有点不屑。
“差别很大,验尸后发现死者下体都有挫伤及撕裂伤,根据出血状况显示是死前造成的,加上其扼脖行为,凶手很可能是追求s*m游戏中的所谓“窒息**””
“窒息**?”问的又是力高。
“即女方在窒息时,因为缺氧等原因,下体会急速收缩,血液奔腾及分泌大量分泌物,令男方感受到异常的快感,有好此道者声称是至高无上的**境界。”
“噢。”力高一脸增长了见识的表情。
“是故凶手每次行凶,都是一次练习,他根据真实情况,修正自己的幻想及行凶的方式,以达到心中的完美境界。”
“所以他在第一宗案子时才会那样狼狈?”问这个问题的是银凌海。
“这个可能性很大,他在第一次行凶时没有选择特定地点,也没有弃尸行为,想吸啜死者的血液时更被人撞见。
“我们可以看到,他随后在第二宗案子修改了自己的幻想,也改良了犯罪手法,既没有再咬被害者的脖子,又懂得先诱骗被害者上车,而暴力行为也随之升级,被害者由高受攻击水平的妓女演变至低受攻击水平的大学女生。”
不,他很可能是只忍耐自己的“生理需要”银凌海很想这样说,不过探员知道这个不是好时机,而这个好时机可能永远不会来。
“根据这些分析,可以归纳出凶手的特征,”新任组长看到下属目光中的不信任开始融化,笑了笑,续道:“首先,从被害者的年龄层推断,凶手是二十至四十岁的男性,太小或太老都很难吸引被害者。
“尤其是第二、三名死者,他的样子和言谈不俗,容易博取别人的好感及信任,有车子,车型不会太炫但是保养良好。他不介意留下精液、毛发等,又用被害者身上的物品绑蝴蝶结“展示”自己的“成品”显示他相当有自信,聪明。
“由此推论,他的工作可能是是对外关系,比如公关、客户服务员一类的,但顶多是组长级,因为他缺乏协调性,只在意自己的工作成果,不理会也不会主动帮助其它同事。
“他的日常社交没有问题,但和其它人缺乏长久深入的关系,特别是女性,他可能仍旧和父母同住。而至于他的性幻想,病态的性幻想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由酝酿到成熟期再付诸行动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这不会是他头一次性犯罪,但从他在死者身体及衣物找到的残留指纹及精液,与指纹自动鉴定系统,及犯罪人dna数据库内的数据比对后,均找不到相符的档案,显示他没有前科。
“很可能他之前犯的都是某些轻微,又或人家没发现的罪行,比如偷窥,偷内衣一类的,所以根据这点追查会比较难。”
“那长官,你认为我们应从何查起?”对新组长最感冒的老黄,凶杀组的帮会犯罪专家黄启发问道,语气开始出现一种小小的尊敬味道。
“如我之前所讲,凶手有他的“心灵地图”影响了他找上被害者的地点,杀人处、弃尸的地方,中间所用的路线等,再加上他不断修正自己的犯罪手法,我们应该往回溯至第一宗案子。
“这些连续杀人犯在地图中都有一个“支撑的点”可能是他的家,工作地方,好友的家,某些公共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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