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来势汹汹,秦怀璧连忙丢开杯盏向后退了几步。
铁链限制了那女人的动作,虽将秦怀璧逼退,但却将她手腕上本就结了痂的伤口又扯开,鲜红的血滴落,染红了她脚下的雪。
若换做常人,见这女人发疯自然是能躲则躲,但秦怀璧抱着打探消息的心思而来,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离去。
她的目光落在程夫人掉在地上的红鞋上,然而见红鞋落地,程夫人却顾不得秦怀璧如何,俯身便要去捡,可秦怀璧却先她一步,将其中一只捡在了手中。
“还给我!还给我!”
见秦怀璧如此,程夫人更近乎癫狂,张牙舞爪就要朝秦怀璧扑去。
可惜锁链坚固,她再如何挣扎也是徒劳,秦怀璧便不曾理会她,只是盯着那鞋若有所思。
半晌,她忽然嘴角一挽,茅塞顿开地将那只红鞋子塞入怀中,对那发着疯的女人道:“程夫人,慈母之心难得,可若是因你一人的慈母之心而至万人陷于水火,只怕竹篮打水,什么也留不住。”
说罢,她也不再理会还在不住挣扎的程夫人,自顾而去。
而激烈挣扎的程夫人听到这句话,嘶吼的声音便断了断,但很快便又重新叫喊了起来,同叮当作响的铁链声混合与一处,掩埋了那掺杂在其中,撕心裂肺的呜咽声。
……
屋中酒香四溢,大部分地方官已趴倒在了桌上,睡得正香。
江楚珩坐的笔直,但同样是一身酒气,一双碎玉目同寻常的平和丝毫不同,晶亮恍如水洗。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大口地倒入口中,有酒液泼洒在他的前襟上,带着一种兽性的风情。
“将军……”
胡姬美人美目盈盈,端着一碗醒酒汤凑近,却被江楚珩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推去了一边。
“让开。”
他即便是拒绝也是一副斯文模样,但话中传达出的不容置疑还是让那美人怔了怔。
程刺史见此也不勉强,冲着那舞姬挥挥手示意她下去,接着便举起酒杯又要说什么。
“唔——”
第一个话音还没出口,江楚珩便神色难看站起身来,连推翻了桌子都顾不得便出了门去。
程刺史眉尖一颤。
方才席上,他每每想提及同江楚珩示好之事都被江楚珩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轻飘飘带过,若换做旁人,他自然会怀疑此人是借马虎眼在打太极,可偏偏江楚珩这种大老粗一直大咧咧地借他的话东拉西扯,直到扯的无边无际才罢休。
这什么话也没套出来就算了,这江楚珩似是酒鬼托生,整整牛饮了他十几坛子的好酒,把其他请来的客人都喝的是不省人事,他却是神色如常。
这好不容易才见他生了醉意,还未曾如何,他便做出一副恶心样子奔出了门去。
程刺史有火发不出,便狠狠一砸杯盏,刀子似的目光便落在了身侧的刘师爷身上。
刘师爷连忙赔笑,压声道:“大人息怒,这江将军粗鲁蠢顿,听不懂您话中之意实属平常,何必同他一处计较?
“如今他赴了咱们的约,若今夜他歇在咱们府里,再给大殿下传些闲话让大殿下认定他江将军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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