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庄了,既已知道贤弟在此平安,那我可放心赶回去啦!”
少年道:“已经中午了,难道大哥不吃顿饭就走。”
大汉笑道:“大哥见了你,肚子都不饿了!”
说完一拱手,翻身上马道:“贤弟,你离开这里时,可不要忘了来看大哥!”
少年追着送出,大声道:“一定,一定,大哥多保重!”
舒希凡送走他的客人之后,回到庄上,已是开饭的时候,他在胡家庄的地位是食客,因此他住的是花园客舍,日常都有仆人侍奉,起居自由,处处方便!加之他的居处清静异常。
过了四天,胡庄主父子回来了,可是他们表情有点异常,也许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人都有点忿然之色。
胡梦娇倒是未忘她的客人,虽有点不高兴,但她连脸都不洗,衣也未换,直奔后园中来看舒希凡。
舒希凡在屋里听到了动静,连忙走出,一见胡梦娇,迎上道:“姑娘回来了!”
胡梦娇点头道:“庄中没有什么事发生吧?”
舒希凡摇头道:“没有!”
他也看出这少女神情有异,于是请她进屋坐下后又问道:“姑娘,这次出门有不少时间,不知查出盗马贼的下落没有?”
说着,他答胡梦娇倒了一杯茶。
胡梦娇一面接茶,一面点头道:“盗马贼倒是被查出了,但不是我查出的。”
舒希凡笑道:“那是令兄等查出的了,可是他们回来并未言及,在下也不好动问,但不知是何方贼人所盗?”
胡梦娇道:“贼人虽然是江湖有名的‘夜来光’,但他除了轻功高,其他很平凡,不过我在路上向及家兄等。据说我那匹‘飞霜驹’又被‘夜来光’以八千两银子的代价转卖给别人了。”
舒希凡讶然道:’‘那岂不是等于没有查到!”
胡梦娇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带气道:“舒兄,只要有线素,我不怕要不回来!”
舒希凡道:’‘转卖的人查出没有?”
胡梦娇道:“那是武林有名人物‘小龙王’,不过不在乎他有多狠,到时大不了一拼!”
舒希凡沉吟一会,高转话题,笑道:“姑娘,一路风尘劳苦,你似有没有换衣!”
胡梦娇忽转笑容道:“那你不要出去,待我换了衣服再来,我在你这里吃饭,同时还有话跟你谈谈。”
舒希凡点头道:“姑娘请便,在下也得去上房问候令尊才是。”
胡梦娇摆手道:“舒兄,家父有事,心情不好,你就免了罢。”
话中有因,舒希凡会意,于是笑笑作罢。
胡梦娇回上房不到一盏茶久,她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那与出门穿紧身打扮时又自不同,特别显得娇美多姿,进门先笑,叫道:“舒兄,饭快送来了!”
舒希凡向她上上下下欣赏一会笑道:“姑娘,自从见了你,还未见你穿这种闺阁装哩!”
胡梦娇嫣然笑道:“这种服装不好嘛?”
舒希凡急急摇头道:“’好极了,更美极了!”
“哟!”
胡梦娇,故装娇喷的道:“看不出,你也知道替人家带高帽子!”
舒希凡连忙侧身让路,哈哈笑道:“好话人人都喜欢听,不过在下是出自内的赞美,!”
娘济时里面坐。”
胡梦娇不是一个须要赞美的姑娘,美不美,她自己心里有数,不过今天得到舒希凡的赞美那就不同了,只见她面上漾出桃花一般的红潮,就知道她是非常乐意对方的欣赏,但也有点儿娇羞。
坐下后,她半响才开口,问道:“舒兄,过几天,我又要出门了,这次我要你陪我出门,不知你答不答应?”
舒希凡讶然道:“刚刚回来,为何又要走?”
胡梦桥过:”这次事情要办的却不止一件了,而且非出门不可,只怕人爹和哥哥都先后动身,甚至还不知要多久才回来。”
舒希凡笑过l“第一件是为了飞霜驹?”
胡梦桥过:“还要找一个在暗中向我爹爹挑战的人物,另一件则是找我梦中要找的东西!”
上两件由希凡倒是不太愕然,他知道这一家是个武功绝伦,且又有选一样底细的家庭,不过他听到姑娘竟要找她梦中要找的东西就莫明其妙了!
闻言之下,舒希凡显出非常古怪的目光,怔怔的问道:“作梦还能当真嘛?”
胡梦娇道:“不,我的梦太不可思议了,并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种梦,而是如真的一样,团来时,我几乎不知自己曾经睡过觉,因此我认为此梦对我一生有非常重大的关系!所以我要找寻。”
由希凡见她说得异常郑重,于是也有几分相信了,急忙过:”姑娘,你能否许可在下知道梦中的经过?”
胡梦娇沉吟一会,显有不肯全吐实情之意,嗯声道:“这梦是未见舒兄前三天所得的,当天我并不疲倦,也没有什么心事,就在那天晚上,我见我自己行在一遍大漠地上,大淇黄沙无边,我竟无法辨出要走的方向。”
她看到舒希凡在认真的注意听,一停又接过:”舒兄,当我四下察看方向的时候,拒料突然看到四面八方竟有血涛翻起,一波一波的朝我卷来!”
舒道:“后来呢?”
胡梦娇道:“后来我发现我的父兄竟全被血涛卷去,而我却被一个少年伸手从空中提走!”
舒希凡笑过:“这次出门,莫非就是要找寻那位少年!”
胡梦桥决然进:“不!”
群希凡道:“那要寻什么?”
胡萝娇道:“我要找那少年另外所救的几个女于!”
舒希迪:“那少年在救你的同时还另救走几个女子!”
胡梦娇点头过:“另外不家三个!”
因希凡进:“姑娘为什么要找呢?”
胡梦娇道:“她们只顾自己,都要把别人推脱那少年的手,不过当时我也毫不示弱,同样要想把她们推落血涛之中!”
舒希凡哈哈笑道:“这下可害苦了那位少年啦!”
胡梦桥进:“’一点不错,结果那少年在一气之下,同时把我甩落云端,别人的下落我没看到,但我却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舒希道:“只怕姑娘这次出门难以找到那三位了。”
胡梦娇道:“那不管,但我非找不可厂舒希凡进;’‘令尊与令兄等许可在下陪行?”
胡梦娇道:“’爹不会有意见,家兄等管不着。”
说到这里,仆人送来了酒饭,于是他们即对面坐着进餐。
当此际,忽见庄主走了!
舒希凡一见,急忙起身道:“东翁请了。”
胡庄主看到女儿也在,笑道:“老弟,你吃饭,老朽是随便走走。”
胡梦娇放下碗,问道:“爹,有事嘛?”
庄主笑道:“胡慈回来了,他带回很多重大消息。”
胡梦娇闻言大喜道:“慈老头出门快半年了,我真想念他,爹,我就去看他。”
胡庄主又笑了笑,向舒希凡道:“老弟,梦娇明天又要出门,这次你就陪她一趟罢!现在又多了个老经验,你们收拾一下。”
舒希凡连忙道:’‘晚生遵命。”
胡梦娇问道:“’爹,你说准是老经验?”
胡庄主笑道:“胡慈呀,难道你不喜欢他作伴?”
胡梦娇高兴道:“原来爹吩咐他也随行啊,那好极了!”
胡庄主道:’‘你的行李已有霞儿和云儿在整理,吃完饭之后,你先去看胡慈。”
说完说,庄主即转身出去了,舒希凡送到门口,罪恶时间胡梦娇道:“姑娘,胡慈是什么人?”
胡梦娇笑道:“是个老人,听爹说,他在我两岁时因被强敌点了重穴,行到我家门口就不能动了,我爹把他救起,同时因他也姓胡,于是就将他收留在家里,不过这老人很古怪,他不愿替我家作事,甚至不肯住在我家里,但对我爹非常忠心,尤其对我,比爹还爱护,因此我也十分喜欢他。”
舒希凡道:“他住在那里?”
胡梦娇道:“你不是看到庄外林中那座茅屋嘛,那就是他住的屋了,不过用的吃的都是我家供给,然下他在家的日子太少,经常出门,每次一去就是半年。”
舒希凡道:“你参从来不查他的来历?”
胡梦娇道:“他对多太忠心,爹又何必怀疑。”
舒希凡道:“我也可以随你去看他吗?”
胡梦娇道:“当然可以,我们这就走,听听他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舒希凡随着胡梦娇由花园侧门出去,穿行于田陇之间,缓缓向侧面半里外的林中行去。
茅屋在林中深处,他们走了不少时间才到,可是早有一个项发全白的老人在等着了,胡梦娇回头向驻希凡笑道:“老少年早知我们要来了!”
舒希凡猜想那就是胡想了,但却奇道:“姑娘,你怎称他为老少年?”
胡梦娇笑道:’‘因他老而好游,近十年来,居然被他在江湖上游出‘老少年’三字的字号了!”
他说着又轻声道:“舒兄,他的脾气虽然非常古怪,但却喜欢这字号,你就这样叫他好了。”
距离已近,胡梦娇即高声叫道:“老少年,你回来啦!”
那老人呵呵笑道:“乖乖,你身后是谁?”
胡梦娇忙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舒希凡,我约他一同来看你。”
老人注视舒希凡良久,自言自语地道:’‘多好一块材料”
他说话很轻,两个青年人似都不听到,舒希凡紧走几步,拱手道:“老丈,晚生有礼了!”
老人忽然哈哈笑道:’‘太客气,太客气,哥儿,老朽顶当不起,请屋里坐!”
进了茅屋,老人又道:“随便坐!”
胡梦娇笑问道:“老少年,听说你老带了很多消息回来?”
老人正色道:“多倒是不多,但却有点惊人。”
胡梦娇问道:“你老快说呀,我们就是来听消息的。”
胡梦娇替他们倒了两杯松子茶,坐下后接道:“半年前,‘金龙王’大战‘万虎神’,这件重不重要?”
胡梦娇惊叫道:“这两个老家伙又出世了!”
老人道:“还有,‘四地魔主’竟也在四个月前遭遇了‘人间煞星’,他们打了十四天!”
胡梦娇紧张地道:“我爹的对手全出来了。”
老人叹声道:“九年前,令尊与他们由关外不期而遇,江湖中都以为那是一场五大强敌难得擅齐的好机会,咸认有一场空前难见的大决斗,可是那次居然没有打起。”
胡梦娇道:“当年的事我只听说起!”
老人道:’‘这次恐怕难以避免了。”
胡梦娇道:“数日前,我爹神人暗中传声挑战,难道就是这原因。”
老人道:“令尊没有向你们说出是谁么?”
胡梦娇道:“爹自己的事情。他老人家从来不向我们提起。”
老人道:“那是怕你们年轻一辈的卷入老一辈的是非之中。”
胡梦娇道:“还有什么消息?”
老人道:“次一等的可多了,一言难尽,过后再慢慢说罢,乖乖,明天你要出门是吧?”
胡梦娇道:“你老愿跟我作伴嘛?”
老人道:“但也只陪你几天,时间长了,我就不了。”
胡梦娇道:“那也好啊。”
老人道:“有我在,方向由我选择,否则我就不干。”
胡梦娇笑道:“一切都依你好了。;,”””
老人点点头,笑道:“那就不如今晚动身,你快回去收拾行李。”
胡梦娇道:“要不要备马?”
老人摇头道:“有时有马固然方便,但有时却是个负担!不要最好。”
胡梦娇道:“好的,我就回来。”
她对舒希凡道:“我们走吧。”
舒希凡笑道:“在下只有一个小衣包姑娘就请二姑娘替在下带来。”
胡梦娇点头道:“那你就在此陪老少年多谈谈。”
胡梦娇走了之后,胡老人向舒希凡笑道:“哥儿,你与胡小姐是怎样认识的,这丫头对别人从不稍假辞色,然而以老朽察之,他对你却真的不错呀!”
舒希凡立即将与胡梦娇认识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番,接着道:“其实她的性情并不坏!”
老人摇头道:“那您看走眼了,她的脾气可大着哩!”
正在谈话之际,舒希凡忽然听到屋处远外有人发出一种口哨之音,那似是一种暗号,陡见胡老人身起向舒希凡道:“哥儿,你请喝茶,老朽有个人在招呼了,我去一会就回来。”
舒希凡觉得这老人确是有点神秘,也不记多间,笑过:“你老请便!”
胡老人急急走出茅屋,一阵风似的向发声处奔去了。
舒希凡忽然灵机一动,忖道:“我得去看一下,到来了个什么人物!””舒希凡不考虑其他,想着就暗暗追上前去。大概距芽且有两份之地,那也是树林,只是两个人影对立着,可是天已近晚,加之林末又密,想看相貌是非常困难的,不过舒希凡知道其中之一就是胡老人。
那两人正在谈话,只听胡老人道:“阿超,你查出他的落足之地没有?”
那个人的音量甚宏显然是个壮年,只听他道:“阿伯,查出了,确是他,你老看见他的背影并没错!”
老人沉声道:“他真大胆,竟敢到长安来,那一定是在寻找我。”
那人道:“以前你老没有告诉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老人哼声道:“阿超,你也糊涂了,我如告诉他的住处,他更经常找来了!”
那人道:“现在怎么办。”
老人道:“你去告诉他,只说是我交代的,叫他暂时勿想报仇,凭他的火候,只有送死的份,不过你说他际子非常安全!目前不能全面!”
那人道:“你老不让他兄妹认识认识!”
老人大怒道:’‘一旦认识了,那我的计划岂不全部白费,而且大家都活不成!”
那人道:“伯伯,仇人不知他的底细吗?”
老道:“当然不知,他当年不在家,他妹子又是被我救走的。”
那奇怪道:“你老怎么倒将小妹子送给仇人呢?”
老人道:“那是为怕的破釜沉舟之计,仇人的武功无人能敌,为,伯的要小妹子学仇人的武功,将来拿仇人的武功来杀仇人!除此再无别的希望。”
那人道:“猛哥的无本买卖,难道你老仍许继续干下去?”
老人道:“那没有多大危险的,你去罢!”
舒希凡听到这里,不自禁的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说猛哥,难道是狄猛大哥!”
他知道不能再听下去了,否则就会被老人发觉,于是急忙赶回!
回到茅屋,他装作一步也未曾动过,这时他又忖道:“把被害者的女儿送给仇人,学仇人的武功来报仇,这种冒险的计策简直不敢设想,但他所说的仇人是谁呢,而好小妹又是谁呢?同时他的仇人又怎会收留呢?这实在莫明其妙了!”
忖思中,忽听老人回来了,进门就向舒希凡笑道:“哥儿,冷落你了r’舒希凡起身笑道:“那里话,你老是有要事才出去的啊!”老人笑道:“没有什么重要,只是谈风句江湖消息。”
舒希凡试探似的问道:’‘老人家,长安城自古就是藏龙卧虎之地,你老是老江湖,大概对此非常清楚?”
老人大笑道:“青年人,莫非你有所打听?”
舒希凡闻言一震,暗惊道:“这老头好精明。”
忙接进:“晚辈初入江硝,毫无阅闻,既然有你老在,这是一个难得讨教的机会呀!”
老人同样一震,忖道:“这小子机智绝伦。”
又笑道:“哥儿希望知道些什么?”
舒希凡朗声笑道:“晚辈既已身入江湖,当然希望了解一些武林人物!”
老人点头道:“长安附近确是隐居不少有名人物,我们庄主就是其中之一!”
道:“适才听到你老与胡小姐谈话,我揣想咱们庄主竟是武林有数人物之一。”
老人大笑道:“原来你不知道!不错,咱们庄主就是”
他突然一停,似在考虑什么,但一顿即叹声接道:“哥儿,你既然是小姐的友人,那就是自己人了,不瞒你,咱们庄主就是武林声名显赫的人物‘三天帝君””’“三天!”
舒希凡面色生变,可是他非常精灵,叫出这声之余,接叹道:“’那真是非常之人!”
老人微微一笑,接道:“你也有个耳闻嘛,那真是不简单,这个字号动响,但认识庄主的可就不多了,你能在本庄作食客,可算得上是奇遇了!”
舒希凡表面算是恢复正常了,但他的内心却一阵一阵翻起了洪涛巨浪,他这时想起老父那晚的隐语,叫他只记伊‘一龙”、‘’二虎”、“三天”、’‘四地”、“五人”这十个字,现在听到老人提起胡庄主的字号就有“三天”二字!这怎不叫他触动那一晚的家破人亡之痛,他暗暗咬牙忖道:“难道这庄主竟b晚杀害我家的人物之一!如果是真,那我就该想法报仇,哼,我还在他家中为食客,甚至对他女儿有好成,竟还救她一命哩!
一想到胡梦娇对他的温柔体贴,这又使他把持不定了,这叫他如何处置呢?
老人静静的望着他,居然心中亦有重重心事一般!你不但未曾发觉舒希凡的异样,甚至亦忘了自己的失常!
舒希凡突然生惊觉觉出,急忙恢复镇静,笑道:“老人家”
说着略为一顿。接着道:“外面有动静,大概是胡小姐来了。”
胡老人闻言一怔,但也立即恢复常态,笑道:“到了我们就可动身了!”
舒希凡本来还得详细试探个澈底,但实际上已不许可了,忖道:“关于胡庄主的底细,以及一龙、二虎、四地、五人等,过后有机会再探罢!”
胡萝娇真的带着两个丫头来了,听她在外大声叫道:“老少年,可以走了!”
老人向舒希道:“哥儿,动身吧,今晚得走几十里哩。”
舒希凡道:“白天热,晚上正好走路,为何不多走一意,到天亮再停岂不更好!”忽听胡梦娇在门口接着笑道:“走上半夜,休息下半夜,走上半天,休息下半天,这才是懂得热天出远门的老江湖啊!”舒希凡闻言会意,忖道:“是啊,下半夜可以恢复上半夜的精神,而下半天正是炎热如焚的时候,不过”
然想到一个困难,疑问道:“三更半夜休息,问题是到那里找宿处。”
胡梦娇格格笑道:“你真是个初出道的雏儿,居然连武林人物四不怕都不知道!”
舒希凡道:“那四不怕?”
忽见胡梦娇背后走上大丫头落霞笑接道:“舒公子,那就是不怕饿,不怕冷,不怕无车船,不怕无宿店啊!”舒希凡朗声笑道:“’在下真是个孤陋寡闻的角色,这次领教了。”
胡老人仅只手拿一根又长双粗的旱烟境斗,其他东西不带,走出茅屋笑道:”老朽领路,大家动身罢!”
他走的是南方,回头问胡梦娇道:“庄主动身嘛?”
胡梦娇道:“兄长们先走了,爹要明天才动身。”
舒希凡似有什么打算,笑问道:“令尊不知走那一方向?”
胡梦娇道:“我来时,爹曾说过,他可能要去河南!”
胡老人笑道:“那也是南行,前途也许有会面的机会。”
胡老人走得可不慢,上了大道之后,居然洒开大步,其速不下奔马!
胡梦娇伴着舒希凡,她侧顾一眼笑道:’‘老少年要试试你的能力了。”
舒希凡道:“半夜路程大概还难不到在下,顶多不过百把里,多了在下可不行。”
两个丫头不肯示弱,他们紧紧跟着胡老老人不放松!初夏过后,大道上已无行人,这是武林人放足奔走的好机会,他们不怕惊世骇俗啦,展开轻功,任意疾冲。
将近三更时,忽然有三个黑影由前左方道旁林缘时隐时现,他们没有被胡老人和两个丫头发觉,似故意放过老少年三人,但胡梦侨和舒希凡到达时,他们就在后面暗暗盯上了。
原来这三条黑影间是胡梦娇三位哥哥!
两下距离保持半里之遥,这时胡老人向老二过:’‘那小子确是引动妹子了,说不定妹子这次出门,八成要吃他的亏,现在我相信你的揣测了!”
老二胡波冷笑道:“妹子着了他的迷,我们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劝告是没有用的。”
老王胡涛哼试‘’我们设法把他赶走!”
老大胡洪摇头道:“他有心勾引妹子,赶他有什么用,如果他在妹子面前一挑拨,也许妹子要与我们拼命,这一来,爹爹知道变槽啦!”
老二冷声道:”大哥认为无法解决嘛?”
老大道:“什么方法?”
老m道:“暗中宰了他!”
老大嗯了道:“有理,给妹子一个死无结证!”
三更时,胡老人居然把大家带入一座农村,他在一家门口停了一阵,不久,门开了,一个中年人向外问道:“深更半夜,谁在敲门?”
胡老人哈哈笑道:“张和,老朽来了!”
那人居然不是农人,只听他啊声道:“老少年,快请进。”
胡老人道:“张和,快收拾出三间房间,老朽人多。”
那人道:“老少年,你这走半天半夜的老习惯,真的常找人家麻烦!好在我的屋子宽,又是单身汉,换了别人,你只好从半夜了!”
胡老人把大家带进门,笑道:“老朽这种客人还不好嘛,既不要酒饭,也不要茶水,休息半夜即动身,喂,张和,码头上的生意还不错吧?”
那人叹声:“近半年来,搭船不拿钱的混账太多了,运气好,空放一趟平安无事,倒霉的还要挨揍,我这半个月来不干了,船也卖了,否则你今晚来准吃闭门羹!”
他把客人招呼着坐下后,独自忙于收拾房间去了,胡梦娇知道此人似有一身功夫,于是轻声问老人道:“老少年,他是谁?”
老人笑道:’‘你不知道呀,你就是丹江水道有名的‘十三槁’呀,是个水路小把子啊!”忽听张和在内叫道:“老少年,好了,房间收拾好了,被子不好,你们自己分派着,我可要睡了。”
胡老人连忙道:“你随便。有空房就行了!”
回头向胡梦娇道:“老朽就在客堂里不动,你们休息罢!”
幻梦娇向两丫头道:“你们去,留一间给我,一间给舒公子。”
张和虽说去睡了,但他仍端了一支茶盘出来,一壶茶,几支杯子。
胡梦娇看见茶具倒是上等货,张和一去,她向胡老人道:“他家里的家具倒是不坏啊!”胡老人笑道:“’他是个中落的世家子,这村里还只有他最富啊,不过他不愿成家罢了。”
喝了一会条,胡梦娇先去睡了,过了一会,舒希凡也到自己的,房间,房里还点了一盏油灯!
关上房门时,忽听隔壁响起胡梦娇的声音道:“舒兄,我们后面是树林!睡时要当心!”
原来胡梦娇还没有睡,居然就在舒希凡隔壁,他连声道:“多谢姑娘提醒,在下知道小心。”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整个村里都没动静了,可是舒希凡却没有睡着,他这时反而思潮起伏,连衣眼都未脱,当年家破人亡的一幕,这时又重现在他的脑海中了。
忽然,他恨恨的哼声道:’‘这个胡庄主八成就是’三天’了,爹爹之言,我怎会忘记,那夜晚一定有他在场,现在我怎能陪他的女儿出游呢?”
想到这里,他忽然从衣里摸出暗藏不离的匕首,两眼射出一抹异光,一问到了后既轻轻推开,双足一点,身已到了外面。
举目一看,窗外就是山坡,忖道:“量小非君子,无毒大丈夫,仇人的女儿就是敌人的骨肉,我岂可放过先杀他骨肉的机会。”
心意一决,他悄悄的接近胡梦娇的后窗。
奇怪胡梦娇的后窗竟是打开的,舒希凡伸头向房中一看,大出意料之外,房里不是空的,胡梦娇仍在侧身睡着,只不过没有脱衣服!似乎睡得非常香甜哩!舒希凡一见,又忖道:“她似怕热,所以把后窗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