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赶动马车顺着胡同往南驰去!
出来不坐马车却在南城这条小黑胡同里预先停放着一辆马车等他俩,这是为什么?要干什么去?
傅天豪心头猛跳,咬了咬牙把算卦的行头往胡同边墙根儿下一扔,从身后一个布襄里取出他那把长剑来,放步追了过去!
马车当然比刚才那两位步行来得快,傅天豪把身形尽量贴近墙边暗隅里在后头疾追,没多大工夫之后,前头的马车突然停下了,停车处是南城根儿那远离住家的一片树林前!
马车刚刚停稳,那两位中的一位从马车里拿出一盏风灯来点上,然后站在车辕上高高举起在空中绕动了三下。
看样子像是在跟什么人连络。
傅天豪忍不住心头又是一阵猛跳,他听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候,一阵得得蹄声跟一阵辘辘车声传人了耳中,是从离“鹰王府”这两位停车处西南方约摸三四十丈外另一片树林里传过来的。
傅天豪循声望去,只见西南方三四十丈外驰出了一辆单套马车,往这边驰了近来,离得大远,看不清车辕上那赶车的长得什么样儿?
这辆马车一出现“鹰王府”的那两位立即跳下了自己的马车,面对驰来的那辆马车并眉站立。
那辆马车来势极快,转眼工夫已到逝前现在傅天豪可以看清车辕上那个赶车的了,他看得一怔。
那是个面貌陌生的年轻轻小伙子,十几廿岁年纪,穿一身粗布裤褂儿,那神态,那模样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干惯了车马活儿的,绝不是江湖上的练家子,也绝可能是谭北斗一伙儿的!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那小伙子开口说了话:“你们要的东西就在我车里,你们自己过来搬吧,我跟他们说好了的,我只管把东西送到这儿,不管搬东西。”
陡听“鹰王府”的两个护卫问道:“姓谭的他们人呢?”
“没来!”小伙子道:“他们说你们要的是东西,东西给你们送到就行了,他们来不来人不要紧。”
傅天豪一听这两句话,刹时就明白了。
那小伙子身后马车装的一定是沈书玉姑娘。
谭北斗的确老奸巨滑,算高一着,他知道“燕云十三侠”熟那几条门路,也料定“燕云十三侠”会把守那几条路等他,所以他根本不走那几条路,绕大弯儿把沈书玉送交鹰王胜奎,这一着确实让人做梦也想不到。
把人交给鹰王胜奎有两个好处,第一,让人想不到没法拦截。
第二,让人没办法救,试问眼下这些人哪一个敢惹鹰王胜奎,即使有个胆大如他“大漠龙”的敢救,那“大漠龙”傅天豪他就得罪了鹰王胜奎,拔了虎须,鹰王能忍这个?不能忍,一怒之下就非找“大漠龙”不可,谭北斗他固然不是“大漠龙”的对手,一旦鹰王亲自出马找上了“大漠龙”那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这叫坐山观虎斗,又叫借刀杀人。
谭北斗这一着高,不但高,而且毒、狠!傅天豪他碰不上,沈书玉落进鹰王之手,傅天豪他得碰碰鹰王,傅天豪万一碰上了,那么沈书玉跟鹰王胜奎这两个人,傅天豪他势必得舍一个,而且十之九九他仍必得碰碰鹰王胜奎。
这一着怎不高?怎不毒?怎不狠?
小伙子是临时雇来的,并不是谭北斗一伙,听他的口气,似乎他不知情!
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不管他知情不知情,他都是个丝毫不关痛痒的人,他来了,谭北斗师徒等人没见影儿,即或傅天豪碰上了这件事,救去了沈书玉,但却仍拿谭北斗他师徒等人莫可奈何。
谁敢说谭北斗这一着不高明?
傅天豪尽管恨透了谭北斗,极端卑视他的为人,可是对他的心智却不能不暗暗叹服。
他是还不知道谭北斗将计就计那一着“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那个“五城巡捕营”的粱姓大领班为饵,害得霍天行把兄弟几个在那儿枯坐苦等,否则他更会佩服谭北斗的心智。
只见“鹰王府”的那两个护卫大步走向了小伙子的马车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然后先后登上小伙子的马车,很快地从小伙于的马车里架出个人来,一位姑娘,可不正是沈书玉?
沈书玉是沈书玉,但沈书玉却跟睡着了似的,似乎是让人制了穴道!
沈书玉一被架下车,小伙子怔了一怔道:“怎么会是个人?”旋即他脸上变了色,二话没说,旋转马头赶着马车飞驰而去!
不是奔向西南方三四十丈外那片树林,而是驰向正西,傅天豪看见他车后挂了个水桶,上头写着两个字,却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他要看清那两个字写的是什么?要不然他没办法找谭北斗师徒,而且眼前也已经到了他该现身的时候了。
他可以暗地里想办法救下沉书玉,这样或可避免招碰“鹰王”胜奎,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一句话,为了救沈书玉他不惜惹碰任何人。
他腾身窜了过去,小伙子的车再快,可是不及他的身法快,他看见车后水桶上那两个字了,那两个字是“董记”!
他记下了!
这时候“鹰王府”的两名护卫一见有人扑过来,连忙把沈书玉架上马车,一个护住了马车,一个离马车丈余,面对着傅天豪,从腰里抽出一根钢丝鞭。
小伙子的马车驰远了傅天豪缓缓转过了身,一双目光落在面对着他手提钢丝鞭的那名护卫脸上。
那名护卫目光炯炯望着傅天豪,先开了口;“阁下是”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不敢当,阁下是‘鹰王府’的护卫?”
那护卫一点头,淡笑道:“不错!阁下认识我们哥儿俩?”
傅天豪道:“我见过两位!”
那名护卫面泛诧异之色道:“阁下见过我们哥儿俩?在什么地方?”
傅天豪道;“长城外,骆三那车队里!”
那名护卫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不记得”
傅天豪道:“两位是去接凌姑娘的,当时凌姑娘被大鹰爪谭北斗关在囚车里,我走,两位来,咱们只打了个照面!”
那名护卫想起来了一怔,脸色变了一变道:“你是‘大漠龙’?”
傅天豪微一点头道:“不错,傅天豪!”
那名护卫深深地看了傅天豪一眼,道:“你真是‘大漠龙’傅天豪?”
傅天豪抬手从脸下揭下一张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揣入了怀中。
那名护卫确也豪道,两眼一睁,倏然一笑道:“错不了了,这才是‘大漠龙’!”
扭过头去望着护车那位叫道:“阿琦!咱们哥儿俩终于碰上纵横大漠,威震江湖的这条龙了!”
“是啊!”护车的阿琦一咬嘴唇道:“当日失之交臂,我气得恨不得揍谁一顿。”
面对着传天豪的这位冲傅天豪一抱拳道:“傅爷!我叫阿善,我们哥儿俩跟我们王爷一样,对您是仰慕巳久,今儿晚上能在这南城根儿碰上您,我们哥儿俩的造化不小,我们哥儿俩知道您是来干什么的,不错!那位沈姑娘就在车里,我们哥儿俩虽然明知道不是您的对手,可是职责所在,我们哥儿俩不得不全力护车,也就是说您要想带走沈姑娘,非得让我们哥儿俩丢盔弃甲不可,我们哥儿俩只希望跟您亲近,不愿意跟您动手打架,可是没办法”
这番话听得傅天豪不禁暗暗点头,他由衷地道:“鹰王爷是位气吞河岳的英雄虎将,他的护卫也是个个让人乐于亲近的豪迈俊杰,我也不愿意跟二位动手,可是我却知道不动手我带不走沈姑娘,说不得只有跟二位讨教几招了”
阿善道:“好说!是我们哥儿俩跟您讨教。”
傅天豪道:“阁下不要客气,鹰王爷一身绝艺,马上马下万人难敌,我一向佩服”
顿了顿道:“在没动手之前!我想请教二位几句,不知道二位能不能据实相告。”
阿善道:“您客气,我们哥儿俩不敢当,想问什么您问就是,我们哥儿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天豪对眼前这两位不禁大生好感,当即一抱拳道:“我在这儿先谢谢两位,我想知道谭北斗师徒是跟哪位接的头”
阿善道:“跟我们福总管福明,我们总管跟诸霸天是朋友,可巧谭北斗也认识诸霸天!”
傅天豪道:“谭北斗师徒把沈姑娘献给鹰王,不知道有没有条件?”
阿善道:“您是说”
傅天豪道:“我是说谭北斗有没有跟鹰王爷要什么好处?”
阿善“哦!”地一声道:“这倒没有,听我们总管说,谭北斗当日得罪过凌姑娘,他这是将功折罪。”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我原就知道他不敢跟鹰王爷伸手,请阁下答我最后一问,阁下可知道谭北斗师徒现在何处?”
阿善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总管告诉我们哥儿俩,今儿晚上这时候到这儿来,只点上灯晃三晃就有人把沈姑娘交给我们哥儿俩带回去,我们哥儿俩原以为交人的是谭北斗师徒,却不料他们雇来一个半大小子!”
傅天豪情知这是不折不扣的实话,当即点点头道:“再谢谢二位,现在我要跟二位讨教了,请二位准备一下。”
阿善掂了掂手里的钢丝鞭,含笑说道:“我们哥儿俩没带剑,只有这根钢丝鞭”
傅天豪道:“二位放心!我也剑不出鞘。”
他举步逼了过来!
阿善一抱拳道:“多谢傅爷让我们哥儿俩,有件事我们哥儿俩不想瞒您,听我们总管说沈姑娘交过来的时候所以昏迷不醒是中了一种特制的迷药,药是谭北斗师徒下的,他已经把解药给了我们总管,我们总管也已经把解药呈给了我们王爷,据谭北斗说,这是防人半途救走沈姑娘,这样就是有人在半途救走了沈姑娘也没用,解药只有我们手里那一颗!”
傅天豪呆了一呆,道:“谭北斗的确高明,看来我是非见见鹰王爷不可了,那好!我要是能带走沈姑娘,还请二位代我转奉鹰王爷,三天之内我当赴鹰王府向鹰王爷求取解药!”
说话间他已逼近阿善一丈之内。
阿善忽然一抬手道:“傅爷您请等一等!”
傅天豪立即停了步,道:“阁下有什么见教!”
阿善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道:“您能不能别到府里去见我们王爷?”
傅天豪道:“阁下刚才说过,那解药只有鹰王爷手里有一颗!”
阿善道:“我知道,我是说您别去我这么说吧,解药您是非要到手不可,而我们王爷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他一直想见您,可是那是他私人对您的仰慕,事实上您劫持九门提督,夜闯‘五城巡捕营’救走重犯,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他绝不会放过您,而您跟我们王爷都是我们哥儿几个所敬重的人,俗话说两虎争闹必有一伤,您二位之中无论伤了哪一个”
傅天豪听得热血上涌,一阵激动,忍不住截口说道:“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感激,一介江湖草莽能得几位那么看重,我也深深荣宠,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拿到那颗解药”
阿善忙道:“办法我倒是有一个,要不然我不敢拦您,您不是认识凌姑娘么?凌姑娘当初也救过沈姑娘,如今凌姑娘已不在‘鹰王府’了,您可以找她”
傅天豪听得一怔,道:“怎么?凌姑娘已经不在‘鹰王府’了?”
阿善道:“是的!凌姑娘离开‘鹰王府’已经两三天了!”
傅天豪一头雾水地讶然说道:“这是为什么?凌姑娘不是”
阿善不自在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不说,我们也没敢问。”
傅天豪打算想想凌红为什么突然离开“鹰王府”可是眼前又没这么多工夫,他沉默了一下道:“阁下让我找凌姑娘是”
阿善道:“您可以托凌姑娘跟我们王爷要那颗解药去,只要凌姑娘开口我想我们王爷一定会给!”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阁下这番好意我很感激,只是阁下恐怕错了,鹰王爷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正如阁下刚才所说,鹰王爷他刚正不阿,我敢说他绝不会把解药给凌姑娘,再说,这是我的事,我也不愿意去麻烦凌姑娘”
阿善还待再说。
傅天豪一扬手中长剑道:“阁下不必再说什么了,好意我心领,也会永远记住京里有二位这么两个朋友,现在我要出手了,阁下请留神接招吧!”
他脚下跨步,同时把手中长剑带鞘斜斜挥了出去。
阿善浓眉一耸道:“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傅爷也请留神接招,”
他掌中钢丝鞭一抖,直迎傅天豪那带鞘的长剑。
傅天豪的掌中长剑是硬的,阿善手里的钢丝鞭是软的,不但可以抖直前点,而且可以放柔缠绕对手的兵刃,要是单以手里的家伙来说,阿善是占了大便宜,尤其是在傅天豪剑不出鞘的情形下!
转眼工夫间两个人已互换五招。
傅天豪对眼前这两位心生好感,手上不免松了些。
而阿善掌中-根钢丝鞭却全力施为,丝毫不敢大意,钢丝鞭忽直忽软!时伸时缩,直如灵蛇飞舞,甚见造诣,极具威力。
第八招上,阿善使了一招险着,他走中宫,踏洪门,钢丝鞭抖得笔直,鞭头上那颗圆圆的钢球直点傅天豪一处大穴。
傅天豪却不能永远这么让下去而且他也不愿把时间拖得太久,因为还有一个护车的阿琦那一关!
他没拒敌,容阿善欺进中宫,也容阿善的钢丝鞭鞭头沾上了衣衫,可就在阿善钢丝鞭鞭头沾衣那一刹那间,他身躯旋风般疾转,人已到了阿善右侧,然后带鞘的长剑闪电递出,在阿善的右腕上轻轻敲了一下!
阿善的手臂一震,钢丝鞭跟着落了地,傅天豪却收剑一连退了三步一抱拳道:“阁下,承让!”
阿善咧嘴一笑,道:“行了傅爷!您别躁我了,不是您让我,我早撒家伙了,我并不冤,不但不冤还大光彩,我阿善跟‘大漠龙’动过手,从今后我有得夸耀的了。”
拾起钢丝鞭扭头叫道:“阿琦,该你了!”
阿琦跳下了车辕,一阵风般到了跟前,一抱拳道:“傅爷!您急着要带走沈姑娘,我们哥儿俩也急着要把空车赶回去!咱们都急,我就不客气了,我没带家伙,空手跟您讨教几招。”
话落人到,一拳直接过去,这一拳势疾力猛,虎虎生风,看样子一拳能捣塌一堵墙。
傅天豪明白,这位阿琦一定长于拳脚,他一连躲了三拳两掌!
事实上他没料错,阿琦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猛,拳掌之间带起劲风忽忽作响。
第六招,阿琦一拳由肋下捣出,同时左掌蓄劲,遥遥指向傅天豪右肩。
傅天豪看得明白,阿琦这一拳可虚可实,那蓄劲未发的左掌才是结结实实的一招辣着!
他微微一笑,挺右掌迎向阿琦的斗大拳头,果然!当拳掌将接时,阿琦忽然变拳为掌,飞快地抓住了傅天豪的右腕,接着,左掌闪电跟到一下抓住了傅天豪的右肩,两腿一分,腰往下一挫,硬是蒙古摔角的势子,敢情他要捧傅天豪。
傅天豪倏然而笑,右肩一塌,阿琦的左掌应势滑落,他右手只一翻却反扣了阿琦的腕脉!
振腕抑阿琦往后一拉,下头右腿一伸,阿琦一个踉跄要往下爬,可是傅天豪右手没松,阿琦他总算没爬下去,直等到阿琦站稳了,他才松手退步,一笑说道:“阁下,你好俊的蒙古摔角!”
阿琦脸一红道:“您躁我躁得更厉害,行了,从今后我也有得夸耀的了,傅爷!您什么都不用说了,请带人吧!”
他抱拳欠身,往后退去!
傅天豪感激地看二人一眼,一抱拳道:“二位可以拼死护车,但是二位并没有那么做,二位的盛情高义我记下了,我不再多说什么了,就此别过。”
他迈步就要登车。
阿善突然伸手一拦道:“傅爷!让我问您一句,您是往里去!还是往外去?”
傅天豪道:“我往里去!怎么?”
阿善道:“往外去还好!往里去您带着个昏迷中的沈姑娘恐怕不大方便,反正您是要惹我们王爷的,何不多惹一样?”
傅天豪道:“阁下是说”
阿善指指马车道:“我们哥儿俩把马车送给您,车是‘鹰王府’的,包您横冲直撞没人敢拦,不过我们哥儿俩回去得说是您抢去的!”
傅天豪又是一阵激动,道:“二位的情太盛,义主高了,我心领,固然赶着‘鹰王府’的车没人敢拦,可是那太惹眼了,暂时我还不能让人知道我上哪儿去!在哪儿落脚,这一点二位当能体谅!”
阿善怔一怔,点了点头,道:“您说得是,这一点我倒没想到,那我们哥儿俩只有把车赶回去了,您请吧!”
傅天豪一抱拳纵身跃上马车,抱起沈书玉腾身又起,破空掠去!
望着傅天豪抱着沈书玉行空天马般破空而去,阿善不禁叹道:“真不愧是条龙,阿琦!
你说咱们哥儿俩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阿琦道:“只有赶着空车回去,实情实禀!实话实说。”
阿善道:“我不是说这,我是说三天之内他要找王爷要解药这回事儿!”
阿琦道:“这回事儿怎么了,难道凭咱们哥儿俩还能拦住这场龙争虎斗不成?”
阿善道:“咱们哥儿俩固然拦不了,可是凌姑娘一定拦得了。”
阿琦道:“可是他不愿意去找凌姑娘”
阿善道:“他不愿意去找,咱们能不能去找?”
阿琦为之一怔!旋即叫道:“对!对呀,不赖,阿善,我一向看你是木头脑袋,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你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我可真是戴了木头眼镜瞧不透啊,走吧!善爷,还等什么。”
两个人对望哈哈一笑,飞身跃上马车,一声“走!”马车飞驰而去。
傅天豪抱看沈书玉专找黑胡同走,抱着个人他不能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眼下风声仍紧,四城遍官家侦骑,那太惹眼!
在京里待了这度多日子,大部份的路他都熟了,没多大工夫他已找到了秦婉贞家,他没走大门,从墙上翻了进去?
秦婉贞、诸亚男跟小玲都在上房,一天一夜,三个人没一个不但心的。
小玲眼尖,头一个看见了傅天豪,她急叫道:“傅爷回来了!”
她这一叫,秦婉贞跟诸亚男也看见了,两个人一喜忙站了起来!
傅天豪抱看沈书玉进了屋。
秦婉贞忙道:“把沈姑娘抱进来吧?”
她走过去掀起了自己屋的门帘。
傅天豪把沈书王抱进了秦婉贞的卧房,放在了秦婉贞的牙床上,秦婉贞顺手拉开被子给沈书玉盖上。
诸亚男忍不住问道:“你在哪儿截下书玉姐的?”
傅天豪当即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诸亚男瞪大了一双美目,道:“哎呀。这么说你不是要找鹰王了”
傅天豪淡然说道:“谭北斗的本意就是要我跟鹰王碰碰。”
诸亚男咬了牙,道:“好阴好毒的东西,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也不敢面对面的跟人斗,却谭北斗这老东西真该死,简直该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目光忽然一凝,忧心忡忡地道:“你你有把握么?”
傅天豪摇摇头道:“久仰鹰王胜奎一身绝艺,勇猛无伦,马上马下万人难敌,为当代第一虎将,往跟前一站,神威就能慑人三分,曾使叛敌闻名丧胆,没照面,我怎敢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