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可怕的掌力已然向身后拍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大震,接着,传来一声可怕的惨号,一个庞大身躯,已飞出七
丈以外,落地七窍流血而亡。
快,一切变化都在一瞬之间,十个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们之中,已然少了一人,
生与死的分别是多么快啊!丁雁翎一掌将那大汉击毙之后,转身冷冷地注定镇山雕
卜仁道:“现在该轮到阁下了。”
镇山雕卜仁,此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思,闻声直吓得连退了三步,不安地脱
口道:“丁雁翎,老夫等与你何仇何恨?”
丁雁翎此时脑海之中,已充满了杀机,在他的意识之中,只有将飞云寨的人全
部杀光,才能安慰母亲在天之灵。
丁雁翎冷酷地道:“我母亲死于飞云寨,便是你们这批丧心病狂的恶魔们所赐,
血债血还,你还要狡赖吗?”
镇山雕卜仁心知今日之局,已难免一战,当下暗中把功力提聚于双掌之中,嘴
中却故意强辩道:“这关我等什么事?”
丁雁翎冷笑道:“因为尔等身居飞云寨,罪不容”
丁雁翎话声未落,突听镇山雕卜仁冷叱一声,道:“我们齐上!”声落,当先
出掌向丁雁翎扑到。
镇山雕卜仁身居飞云寨一百零八金刚中的前几人,功力自有其独到之处,掌出
但见狂飙如刃,状似有穿山裂石之威。
其他九人,与镇山雕卜仁是同辈之人,武功造诣虽然没有镇山雕卜仁深厚,但
也相差不了多少。
他们全都见过丁雁翎的功力,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同舟共济,一见镇
山雕卜仁动手,便都纷纷出手,向丁雁翎攻了上来。
十股强烈的掌风,汇聚成一阵阵惊人的压力,全都压向中间的丁雁翎,他们取
的部位虽然各异,但目的却都完全相同,因为,那些部位,全都是丁雁翎身上的各
处生死重穴。
丁雁翎虽然身怀惊人的功力,并不将十人放在心上,但是,人并非三头六臂的
动物,要想在同一时间之内,应付十个不同的方向,终非一件易事。
丁雁翎冷冷地哼了一声,双足猛一用力,飞身拔起五丈多高,双掌扬处,一股
掌风已向镇山雕卜仁压了下去。
他们都是久经大战之人,攻击之初,早已料到丁雁翎会有这一着,不过镇山雕
卜仁却万没料到丁雁翎凌空向他攻击,见状不由大骇,飞身向后飘去。
其他九人,仍照原来计划,纷纷撤招换式,再度飞身向丁雁翎悬空的身子攻了
出去。
丁雁翎一见九人齐都腾空攻到,只有镇山雕卜仁退出战圈一丈多远,心中顿时
一动,当即深吸一口真气,身子突然急泻而下,几乎是动与念同发,快如电光一闪,
等九人腾空出掌,竟然全部扑了个空,掌风互撞,只听“轰”一声大震,九人汇合
的身影,恰似火山爆裂,射向各个不同的方向。
好在他们见机得早,及时收掌,没有伤到自己人,要不然,只怕最少也要重伤
两三个。
就在他们九人掌风互撞的一刹那,丁雁翎已然落地向镇山雕卜仁攻了过去!凌
空大喝一声,道:“哪里走?”声落已凌空扑至。
镇山雕卜仁以为自己这一退,必然会脱出丁雁翎的掌力范围,心中方在暗自得
意自己的身法迅捷,哪知这时头上竟然降下了死神。
镇山雕卜仁闻言大骇,一抬头,不由大叫一声,道:“啊!血掌!”
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号,响遍了山野,震人心弦。
九个大汉这时脚刚着地,闻声猛然抬眼,只见镇山雕卜仁,已然动也不动地陈
尸于六丈以外了。
一切的变化,全都出人意料之外,九个大汉惊骇得同时啊出声来。
丁雁翎看也没看镇山雕卜仁的尸体,径自转身举步,向九个大汉走来,冷森森
地道:“各位是识时务的,最好是自己了断。”话声寒人肌肤,九个大汉脸色同时
一变。
这时,怒江下游的一座高峰上,突然转出一只奇大无比的彩凤,向着众人的方
位,迅捷地飞了过来,但这时,他们一个个都处于生死边缘!而丁雁翎也没想到此
时还会有江湖人物在此出现,所以,他们谁也没注意到。
九个大汉,脸色一变之后,彼此扫了对方一眼,突然,其中一人大声道:“弟
兄们,合力上!”声落当先向丁雁翎扑了过去。
其他八人,也有同样的想法,知道此时此地,合则有生望,分则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那大汉声音才落,八个大汉也跟着同时攻到。
这次,他们已得了教训,不再像上次一样,漫无目的地攻击了,每人每出一招,
全都有准确的部位。
丁雁翎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单脚立地一旋,分别迎着攻击的招式硬接。
九个大汉先前已见过丁雁翎的功力,谁敢单独接硬接他的掌招?所以,丁雁翎
只要双掌对着哪一个一动,那个人就得迅速地闪避。
九个大汉虽然不敢单独接丁雁翎的掌招,但却缠着他不放,只见,九条人影,
如风车似地绕着丁雁翎转个不停,掌风激起气流如山,草掩木折,声势甚是凶猛。
这时,在九人打斗圈外三丈左右的一块青石之后,缓缓露出一个白发苍苍的人
头来。
只见此人,白眉细眼,目中神光如电,嘴角下披,似乎正表示着他内心的怒意,
那双阴森的眼睛,紧盯着丁雁翎不放。
这时,那只巨大的彩凤,也已飞到众人头上了,由于飞得很高,所以,连那暗
中窥视的老者也没发现。
这倒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这时,斗场中,丁雁翎已与九个大汉打了将近二十几招,时间在紧张中消失,
此刻,已然是日落月升了。
蓦地,丁雁翎发出一声长啸,急转的身子,突然腾空电射而起,双掌凌空一扬,
突然拍出了一招“血雨腥风”
掌出只见红云千重,密密麻麻,广达四周三十丈方圆,威力之大,骇人听闻之
极。
九人刚一抬头,不由同时恐怖地惊呼道:“啊!血掌!”
接着传来九声凄厉的惨号声,使人闻声,犹如置身于鬼域之中,自然而然兴起
一种恐怖的感觉。
丁雁翎自空中飘落原地,举目只见九个尸体纵横地陈于四周两丈以外,个个脸
上肌肉扭曲,七窍流血,死前一刹那的恐怖之情,仍然留在各人脸上。
丁雁翎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似在惋惜,又似有着重重
的惆怅。
他本居心善良,并不愿意杀人,但是,环境却迫使他不得不杀,不是为了杀人
能提高其名望,更不是杀人能练好其武功,而是
亲仇如海,使他无法控制自己。
丁雁翎缓缓仰起俊脸,凝视着天上月色,喃喃自语道:“娘,你看到了吗?翎
儿要替你报仇,血洗飞云寨,叫它寸草不留”
蓦地,一只巨大的彩凤驰进了丁雁翎的眼界,丁雁翎一见彩凤,心中不由一惊,
脱口道:“彩凤仙子?”
就在这时,丁雁翎身后三尺左右处,突然响起一声痛呼,丁雁翎闻声大吃一惊,
以他的功力,竟然会被人家欺到三尺之内,这应从何说起呢?这些变动,又把丁雁
翎拉回了现实,只见他剑眉一挑,霍然转身向后望去。
黯淡的月光之下,只见一条灰影,正急如迅雷惊电般地向前面岩壁下奔去,速
度快得惊人。
丁雁翎冷叫一声道:“阁下往哪里走!”声落就要举步追赶。
就在丁雁翎要动身之际,突听一个娇甜的声音,冷笑道:“哎!丁雁翎,怎么
你也到这里来了?”
丁雁翎闻声知人,心头顿时为之一沉,暗忖道:“完了,果然是她!”忖念间,
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到处,只见那红衫如火的彩凤仙子正站在前面一丈左右之处。
丁雁翎强自吸了口真气,道:“姑娘,你我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此相逢。”
彩凤仙子轻移莲步,跨上了两步,道:“你来得这么快,真出乎我意料之外。”
丁雁翎冷笑一声道:“在下没死,也许更出姑娘意料之外呢!”
彩凤仙子黛眉一皱,突然冷笑一声道:“现在要杀你也是一样,只不过多费了
一番手脚而已。”语气自然,似是根本未存夸张之心。
丁雁翎点点头笑道:“姑娘现在应动手了。”
彩凤仙子冷冷地道:“你不还手?”
丁雁翎冷笑一声道:“在下没有姑娘想象中的那么驯服!”
彩凤仙子闻言格格大笑道:“格格这次还是由你双掌来对付我的一双莲足
吗?”
丁雁翎闻言俊脸顿时一红,不错,这确实是一种奇耻大辱,以他丁雁翎堂堂七
尺之躯,竟然斗不过一个弱女子的一双莲足,这种耻辱,端的令人难以忍受。
丁雁翎怒哼一声道:“这次在下如仍败在姑娘手中,就是姑娘不杀在下,在下
也会自我了断在这里的,姑娘请动手吧!”话落暗中把功力提聚于双掌之上。
彩凤仙子闻言心中一震,忖道:“此人生性冷傲,这次如果真个再败了,他准
会真的自绝于此,我倒得小心应付。”心中虽然如此想,嘴中却笑道:“那你今天
是死定了。”
丁雁翎冷笑一声道:“但愿姑娘没有料错。”
彩凤仙子冷笑道:“当然不会”
语声未落,突见她美目中透出逼人寒芒,冷然暴叱一声,飞身向丁雁翎身后扑
去,道:“鼠辈敢尔。,‘丁雁翎见过彩凤仙子功力,一见她飞身扑来,只道她攻
的是他,急忙侧身让出两尺飞起一掌斩向彩风仙子道:”来的好!“,一股威猛无
伦的掌风,已拍向彩风仙子胸口。
彩凤仙子飞身扑击,乃是另有发现,她做梦也没想到,丁雁翎因而误会,突然
向她下手。
若论彩凤仙子的功力,她此时如果换招易式,来接丁雁翎的突击,决没有什么
困难,但是,她如果变招,则丁雁翎势非伤在飞云寨来人的暗算之下不可。时间
短暂,使彩凤仙子已无考虑的时间,她暗中把银牙一咬,运集全身功力,聚于右侧,
硬接丁雁翎一击,已拍出的掌招,却不肯撤回。。电光石火之间,丁雁翎攻出的掌
风,已然击在彩风仙子娇躯之上。
只听——轰的一声大震,接着传来彩凤仙子一声娇哼,在同时,五丈以外也传
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
红影一闪,彩凤仙子的娇躯,已飞出了两丈以外,跌倒地上,鲜血由她樱桃般
的小嘴中缓缓流了出来,她红如敷粉的娇靥,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丁雁翎见状心中大惊,由那一声惨号,与地面上散落的蓝色牛毛般的细针,他
什么都明白了。
但是,他却想不通,彩凤仙子为什么要救他?诚然,他想不通为了什么,但是,
事实摆在眼前,他已伤害了一个有恩于他的人。
丁雁翎不安地举步走到刚从地上坐起来的彩凤仙子身前,低声道:“姑娘伤得
重不重?”语气充满了歉意。
彩凤仙子冷冷地抬眼扫了丁雁翎一下,道:“丁雁翎,这次你战胜我了。”
丁雁翎挥袖一抹额角上的汗迹,摇头道:“没有,在下只是乘人之危。”
彩凤仙子讽刺道:“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嗯,你很会把握时机,今后你如
能经常把握这种良机,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必会无敌于天下,格”随着那不屑
的笑声,鲜血如泉水般地由她樱桃小口中,汩汩地流了出来。
丁雁翎羞愧地低下了头,和声应道:“姑娘,你现在可以尽量地讽刺我,但却
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可使伤势再恶化。”语气非常诚恳。
彩凤仙子只觉心头一甜,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冷笑一声道:“丁雁翎,你可曾
想过我伤好之后,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吗?”
丁雁翎淡然地一笑道:“在下知道。”彩凤仙子冷笑道:“那你就不该放过我。”
丁雁翎黯然地点点头道:“是的,丁某欠你的!”彩凤仙子闻言不觉芳心一震,
心说:“此人竟把恩怨看得如此清楚,世间竟然真的会有这种人?为什么偏偏我要
遇到他呢?”心念转动间,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轻声问道:“你不再为那些武林
同道着想了?”
丁雁翎闻言俊脸上突然杀机一闪,但却刹那之间,便已消失无踪,他低头略一
沉思,道:“在下虽有心为武林除害,但却并非在下力所能及,侥幸得来的成果,
只能证实在下的无耻,所以,在下不愿这么做。”话落一顿,又道:“何况,在下
相信姑娘并非真个会任意杀害无辜。”
彩凤仙子闻言冷笑道:“你怎知道本姑娘不会那么做?”
丁雁翎正色道:“因为,人有人性。”
情绪一激动,登时牵动心脉,鲜血从她樱口中直喷而出,状甚骇人。
丁雁翎俊脸一变,不安得道:“姑娘,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不说它也罢,姑娘
请快疗伤吧。”
彩凤仙子冷笑一声道:“丁雁翎,你也太小看了你自己的功力了。”
丁雁翎闻言大惊道:“怎么?姑娘你的伤”
彩凤仙子冷冷地道:“心脉已裂,无药能医!”丁雁翎虽然与彩凤仙子相见只
两次,但从她那任性而为的个性之中,他知道这种人决不会说谎!所以,丁雁翎闻
言不由呆住了。
豆大的汗珠,从丁雁翎不安的俊脸上,一颗接一颗滚下来,他星目中充满了多
少歉意和悔恨啊!彩凤仙子冷冷地扫了丁雁翎一眼,道:“丁雁翎,天气这么热
吗?”
丁雁翎黯然地扫了彩凤仙子一眼,道:“姑娘,请不要再讽刺在下了。”
“你配?”
丁雁翎俊脸上没有怒意,仅只淡淡地道:“也许不配,姑娘身上难道没有治伤
之药吗?”
彩凤仙子冷笑道:“本姑娘认为你身上倒应该有。”
丁雁翎茫然地道:“我?”突然,一丝灵光掠过丁雁翎脑海,他急忙拿出插天
峰上,老樵夫给他的那颗红色的药丸,道:“姑娘看看这药能不能治伤?”
彩凤仙子抬眼一见那药丸,不由惊道:“九转回魂丹,你哪里得来的?”
丁雁翎道:“不知它能不能医好姑娘的伤?”
彩凤仙子不答反问道:“你舍得?”
丁雁翎自嘲地一笑道:“在下也许并非姑娘想象中的那种小人,姑娘如果不信,
就请服下吧!”话落把那丹药递了过去。
彩凤仙子伸手接了过来,略一审视,粉脸不由为之一变,暗忖道:“他怎么会
对这种珍贵的圣药如此漠视,莫非”突然,她粉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抬
眼问道:“你叫我在这里疗伤吗?”
丁雁翎不解其意,一怔问道:“不然在哪里?”
彩凤仙子道:“你以为飞云寨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你吗?”
丁雁翎恍然大悟,郑重地道:“不错,此地确实不适宜于疗伤,姑娘如果认为
此丹真的能治好内伤,何不乘彩凤去找一安全之地?”
彩凤仙子闻言突然幽幽地道:“你呢?你到哪里去?”
丁雁翎淡然地道:“飞云寨!”
彩凤仙子心头一震,忖道:“她在那里,你去了岂不是送死?”
她心中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直说出来,故意冷冷一笑道:“你根本就没诚意
治好我伤!”
丁雁翎闻言剑眉一皱,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彩凤仙子冷笑道:“在这荒山僻野之中,凶禽猛兽纵横,你叫人去治伤,不是
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吗?”
丁雁翎一想也是,治伤之际,如无人在旁守护,稍有风吹草动,便有性命之忧,
但是,他却想不出妥善之策来。
丁雁翎茫然地抬头问道:“那怎么办呢?”
彩凤仙子道:“距此五十里处,有一处洁净的石洞,你如真心想医好我的伤,
就带我到那里去好了。”话落一顿道“不过,你把我医好之后,那后果我已告诉
你了。”
丁雁翎淡然地笑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走吧!”
彩凤仙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娇声道:“背我去!”话落伸开玉臂,等待着。
她美靥上没有羞意,也没有不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
娘,也许,在这一刹那,她已真的恢复了女儿之身。
丁雁翎略为犹疑了一下,突然,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举步走向彩凤仙子身前,
蹲下了身子。彩凤仙子此时粉脸才微微一红,轻轻伏在丁雁翎背上,娇声问道:
“你不愿意背我是吗?”声音多少有些幽怨。
丁雁翎双手往后一曲,以手背托起彩风仙子的臀部,站了起来。只觉背上,温
滑如软玉,令人心旌难制,这显是人类自然的反应,丁雁翎虽然心无邪念,但却仍
无法不为所动。
丁雁翎深深吸了一口真气,压下浮动的心情,道:“向哪里走?”
彩凤仙子娇声道:“正南!”
丁雁翎闻言不再多问,迈开脚步,向正南方向急奔而去,由那惊人的速度判断,
显然他是想藉着体力的消耗,来冲淡心中的杂念。
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却无法困住身怀绝学的丁雁翎,五十里路程,也不过顿
饭工夫就到了。
正奔行中,突听背上彩凤仙子叫道:“左侧崖壁之上,有一颗斜长出来的小松
树,看到没有,那石洞就在松下。”
丁雁翎闻言举目向左上方一望,果然离地约二十丈处,有一棵小松,从壁上斜
长出来,松下果然有一个丈余的洞口。
丁雁翎不再多想,飞身跃进洞中,目光到处,但见洞内光洁平坦,深约两丈,
干燥无比。
丁雁翎走到洞底,轻轻地把彩凤仙子放了下来,低声道:“现在可以把药眼下
去了。”话落举步向洞口走去。
彩凤仙子见状突然大叫道:“你到哪里去?”声音充满了愁苦与不安,美目中
也浮现两颗莹莹的泪珠,令人见而生怜。
丁雁翎低声道:“在下在洞口替姑娘护法,决不远走。”说话之际,人已走到
了洞口。‘彩凤仙子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缓缓抬起玉手,把药丸服了下去,轻
轻地闭上了美目,两颗珍珠般的泪珠,已顺腮滚了下来。
她,这倔强无比的姑娘,如今竟也流下泪来了,谁会相信她是为了怕没有人替
她护法,而惧怕有生命之虑呢?洞外的丁雁翎,依着洞壁坐了下来,他星目凝视着
天际的一颗寒星,谁也不知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夜色已深,万籁寂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虎啸猿啼,格外增加了夜的凄凉,时
间,却在这寂寞孤单中悄悄溜了过去。
突然,彩凤仙子缓步走出了洞口,望着丁雁翎,道:“你还没有睡?”声音很
柔和。
丁雁翎闻声吓了一跳,一跃而起,略一定神,道:“姑娘的伤好了?”
彩凤仙子一双美目紧盯着丁雁翎,道:“是的,你害怕吗?”
丁雁翎淡然地一笑道:“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姑娘,是不是我们这就动手一
决生死?”
彩凤仙子娇笑道:“我先去把手洗一下,你如要逃,这倒是一个大好时机。”
话落未等丁雁翎回答,已飞身消失于夜幕之中。
丁雁翎望着彩凤仙子消失的方向,深深叹息一声,重又倚着洞壁坐了下来,他
不愿意向她示弱,同时,也不可能逃得出她的掌握,所以,他不打算离开。
丁雁翎尽量摒除心中杂念,使脑海一片空白,连日的劳累,这一静下来竟然不
自觉地昏睡进人了梦乡。
月上中天,时近子夜,洞口突然飘然落下了彩凤仙子,不知她在什么地方找到
水把娇靥上的血迹全洗干净,在此柔和的月光之下,显得分外的娇媚。
她默默地盯着丁雁翎,喃喃自语道:“他居然睡着了,难道他一点都不怕死?
唉!他眸子中为什么老是有-一种淡淡的忧抑呢?他有许多困难不成?”
一连串的疑惑,使她无法找出解答,因为,丁雁翎一直敌视着她,从未对她说
过一句友谊的话。
她注视了丁雁翎良久,突然轻移莲步,走到丁雁翎身侧坐了下来,动作是那么
的娇柔。
不知是她真的累了,还是她心中已没有了其他的挂虑,不大工夫,她竟然也进
入了梦乡。
夜风吹着两人的衣角,在这荒山僻野之中,他们竟然如此大胆地坦然入睡了。
彩凤仙子突然轻轻翻动了一下身子,-个娇躯竟然滚进了丁雁翎怀里,但见她
玉臂轻轻一伸,恰好抱住了丁雁翎的肩胛。
丁雁翎被她一撞,突然惊醒,目光到处,不由为之一怔,不知要如何处理这种
场面。
山风仍在不停地吹着,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