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中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到处都贴着烫金的囍字。
梁昭国的送亲使臣喝过喜酒,这才满意地带着随从离去。
管家看着梁昭国的送亲使者们渐渐走远,挥一挥手,门房便将朱红的大门紧紧关闭。
一切声乐立即停止,乐师退去,府中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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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情毒交出来,便可免你一死。”
段灼站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睥睨着地上一身脏污的伊丽。
伊丽瘫在地上,已被梁昭国主折磨的不成人形,又被关在囚笼中跟着送亲队伍一路走来,风吹雨打,只吊着一口气不让她死,送到段灼手中,便是完成了交易。
她有气无力地瞥了段灼一眼,满是不屑,勉强挑起眼眉冷笑了一声。
“呵...最后一瓶,当初不是借尊夫人之手送与你了吗?如今又来问我要什么?”
段灼眉间一皱,缓缓蹲在她面前,沉声说道:“这是你最后的生机,你可莫要浪费了。”
伊丽眸光微动,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添了一层暗沉。
她转头静静看着段灼,目光戏谑。
“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告诉我,你要来何用?”
段灼看着她,眯了眯眼眸,“你无需知晓。”
伊丽盯了他片刻,忽然低低笑出声来,双肩颤抖着,仿佛看着一个傻瓜,满眼嘲讽。
段灼默默看着她疯笑,面上无一丝表情。
片刻
伊丽才止了笑,拖带着零星几声笑意。
复而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悲悯。
“有时,我真是分不清,你这情毒究竟是解了还是没解。”
段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抬了抬右手。
牢房门外远处等待的云五便叫狱卒从炭炉中拿出了烧红的烙铁,朝伊丽挥了挥。
伊丽脸色唰的一变,眸中立刻布满了怨毒的目光射向段灼。
段灼站起身,睥睨着她,轻启薄唇,声如寒冰。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给是不给?”
伊丽灰白的嘴唇微微颤了颤,笑道:“你答应梁昭国和亲,就是为了从梁昭王手中要我?裕王殿下可真是费心了。”
“只可惜,那情毒即使再中上一次,也不会恢复上一次中毒的记忆,你这次可是做了桩赔本买卖啊,呵呵呵...”
段灼眸光一暗,“你说什么?”
伊丽眼眸一抬,轻蔑地看着他,“难道不是?你想要情毒不就是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吗?我这一路来也听到不少闲言碎语,听说你休了发妻,再娶梁昭公主为妃,你可真是趋利避害啊...”
“闭嘴!”
段灼面如寒霜,目光阴沉。
伊丽见他发怒反而笑了,“一说起她,你就崩不住了?说到底,不还是你将她赶走的吗?怎么?如今倒是后悔了?”
段灼蓦地跨前一步,俯身捏住她的下颌,仿佛只再用力一分,便能将她的下颌骨生生捏碎。
“我没功夫与你废话,赶快交出情毒,否则,我将你凌迟处死。”
伊丽双手用力抓住他捏住自己的大手,双眼快要突出来似的瞪着他,她难以呼吸,仿如快渴死的鱼,艰难吸着一丝丝微薄的空气,眼中划过一丝恐惧。
“我...说...放...开...”
段灼用力一甩,她便被摔在坚硬冰冷的地上,大口喘着气。
“快说,我快没有耐心了。”
伊丽大口呼吸着牢房里腥臭的空气,艰难说道:“自我泊罗亡国之日起,情毒便不复存在了,我已经说了,即使你重新中毒,也不可能恢复之前的记忆,而且一旦解毒,还会丢失再次中毒时的记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段灼站在那里,望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伊丽,沉默了半晌,终于倏然转身。
伊丽趴在地上,听到身后的牢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接着传来铁链缠绕上锁的声音,那个恐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松了一口气,双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干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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