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慈祥“不错、不错!你家乡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既然已有功名在身,自然要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啊!呵呵!”
宁浅舟正色续道:“学生一心报国,不想回到家乡去,只想留在京城闯荡,趁着年轻求一番作为!”
那老头仍是呵呵而笑“不难、不难你对那些小玩意深有心得,正适合留在京中,否则也浪费了你这么个人才。老夫自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多多美言,你只管放心明日你若无事,且与老夫一起喝茶如何?”
宁浅舟亦是笑得开开心心“多谢先生赏识,学生不才,于饮茶一道也有些许心得,呵呵。”
对方温言更是笑得老脸开花,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好,好!”那陪伴宁浅舟一起前来的同乡也是喜出望外,看来这位年纪轻轻的齐兄竟是个天生的钻研高手,赶紧赔着笑用力点头,还不忘记沾亲带故、推波助澜“赵大人,我这齐兄可是天生的聪明种子,幼年时便颇显才名,只是成*人后渐渐喜爱古玩玉器、痴迷茶道字画。他常常叹息自己小时了了,大时不佳,若能拜入大人门下为徒,定能再成大器!”
那赵大人略一寻思,微笑着低声说道:“他方才一直叫我先生,你却叫我大人你们两人可是事先串通好的?打定注意诱老夫入毂,才刻意投我所好?”
宁浅舟面色不变,双腿却已跪了下去,对这赵大人沉声唤起了“先生”还咚咚有声的磕了三个响头“先生,我久闻先生之名,早想拜在先生门下,奈何出身低微,委实不敢不自量力。此次上京参考,学生足不出户,全靠着自身才学谋取功名,想着凭此便可向先生一展学生拜师的诚
那赵大人心中大动,这眼前地年轻人确是皇上御笔亲提,自己就算收入门下,也不是徇私偏心,说到底不过是锦上添花,何乐而不为呢?
想至此处,他笑着伸手去赴面前跪着的宁浅舟“快快起来,你既然这么心急行此大礼,为师就收下你了。只是明日你仍需做足全场,当着所有同门再给为师奉上拜师茶。”
宁浅舟顺势起身,得知自己已然顺利地走上了这条捷径,心底却是一片平静,半点欣喜激动也无。自己如今所为只是些下作虚伪的手段,到了真能为民除害地那一天,才值得欣喜高第二日的上午,他便正式拜入这赵大人地门下,从此结交地都是同门官员。到了中举之后的第三个月,他才被安排做了一个小小地京官,也第一次见到登基不足半年的新帝。那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男子高高在上,对底下跪着的一大批新晋官员只轻轻点了个头。
他一句话也没能说上,便又跟着旁人从金銮殿退了出来,一众人跟在带路的内侍身后行了一段路,人群里突然响起低低的惊呼。众人都顺着那人的眼光瞄过去,都与那人一般纷纷发出惊叹之声,唯有宁浅舟全身僵直,一时间脑中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悠然漫步在宫廷之中的美男子,长着一张让宁浅舟牵挂了几百年的面孔。对方表情恬淡、衣袂飘飘,身上穿着一件道袍,其潇洒出尘之态竟不似真人。然而宁浅舟知道,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影,因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