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棣桓被她紧张兮兮且大小怪的责问弄得一头雾水。
“你是指我有没有在昨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他咧开嘴笑得一脸坏相。
“损毁了我的名节,亏你还笑得出来。”庄依旬霍地推开他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到书桌上拿来纸和笔。
“你做什么?”
“草拟结婚证书。”她一阵龙飞凤舞,两张一式的证书已经写好了,递子他。“咯,在这上头签名,并盖上手印。”
贺棣桓先是难以置信的瞅着她,复又瞟向纸上的内容——
结婚证书
本人因一时贪恋应依旬小姐的美色,情不自禁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为表示本人之诚意,自即日起将告知诸亲友,与应依旬小姐结为连理。
空口无凭,特立下此据,誓言一生一世对应依旬小姐忠心耿耿,深情不渝,共偕白首。
立誓人:
勉强同意人:庄依旬
中华民国九十一年八月十二日
“老天?”贺棣桓险险笑岔了气,这女人连结婚的必要条件都搞不清楚,就想逼婚?“这张结婚证书,我不能签。”
“你非签不可,要知道我是个个性保守、深具中国传统美德的良家妇女,万一你始乱终弃,叫我以后怎么办?”她摆出誓死如归的表情,非要他就范。
“越说越离谱了。”他把她拉到床沿坐下。“不管你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有一件事情必须澄清的是,我爱你并非贪图你的美色,更非一时的情不自禁。””只是文字嘛,你爱怎么修改都行,但,婚还是要结的。”就算他是现代柳下惠,也不能光着身子跟她同床共寝呀。
“要告知请亲友?”老天保佑,她千万别把这张滑天下之大稽的证书印在喜帖上,否则他宁可一头撞死。
“不必。”庄依旬把大腿借给他当桌子,要他别再推三阻四,赶快签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
“不怕我将来变卦?”贺棣桓握着那管原子笔,玩过来玩过去,就是不肯干干脆脆把名字填上去。
她一脸严肃的摇摇头,牵着他的手,在空格上下贺棣桓三个字,才阴险的笑着说:“除非你想在全国各大报纸的头版,连续三天看到这张证书的全文内容。”
“什么?”他急着想抢回那两张纸,但她已逃开,把纸张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入皮包内。”你过来。”他低沉着嗓音命令她。
“大丈夫一言九鼎,莫非你——”
“我说过来。”他忽地起身,猿臂一揽,将她抓起重重掷上床。“既然你已经定了我的罪,我是否该完成犯罪事实?”
“什么意思?”她的脑筋突然打结。
贺棣桓以一记深吻解开她所有的迷惑。那索求来得如此锐猛而饥渴,犹似要一口将她生吞活剥,永生永世纳为怀抱中的禁育,任他予取于求。
庄依旬给曲在他健硕的胸膛中,羞涩地承迎着他。说来惭愧,她这个传统保守的良家奇女子,期待这一刻,竟已期待了好久。
是的,她是存心通婚的,像他这么难得的好男人,她怎可轻易错过。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那因撕裂而产生的剧痛从下腹传至脑门时,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两xìng交欢是这么美好又吸动人心,莫怪乎许多女子宁可成为爱情的奴隶,也不肯离开那最初的男人。
贺棣桓汗流扶背地从她身上滑至一旁,庄依旬在激越的喘息中,窥见一抹满足的笑靥,深深地镌刻在他弯起的唇角。
两人静静地拥躺了十几分钟后,她不免担忧的说:“你妈妈一定要以为我是个放荡没有教养的女孩。”
“害怕?”他侧着身子,双眼惊艳地望着她激情过后,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容颜。
“当然,她毕竟是我未来的婆婆。”
“不是未来,是现在,忘了你已经把自己签给了我。”他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嵌进怀里,再次尽情地爱个够。
庄依旬再次迷失了,她无心抵抗他,甚至希望这一切能绵延恒久直到海枯石烂。
太阳不知何时落至山的那一边,绚丽的彩霞染红了半个天际。
情欲的满足无法取代肉体的饥既当两人怀着铺轭的饥肠,像做错事的孩子轻手轻脚走下楼时,松了口气的发现贺妮黛并不在家。
“我去冰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随即,他露了一手好厨艺,前后才十来分钟,即煮出两碗香味四溢的什锦面。
“哇,好好吃哦!以后一家之煮就让你当吧。”庄依旬大口大口地吃得浙地呼喀,直喊过后。
“没问题,我包办煮饭烧菜,你呢就负责洗碗、拖地、擦桌于、洗衣服、带小孩,兼服侍我妈妈。”
她睁大两眼,暗暗咽下两口唾沫。
“那,我可不可把朱嫂也一并带过来?”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吧?
“不行!”哪有女人这么懒,又严重缺乏妇德的。
吃完面,贺棣桓立刻把碗筷推到她面前,让她就地实习。
大门在这时候哎呀地开,是贺妮黛回来了。
“妈,你上哪儿去?”他妈妈平常很少出门,几乎是足不出户。
“去给你们买结婚戒指。”贺妮黛喜孜孜的说,眼睛直盯着庄依旬。“你们都已经这么要好了,也该尽快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一办。”
边说着,她边打开挂在手腕上的皮包,取出两个红丝绒的首饰盒,递予他俩。
“我找了十几家店,好不容易找到这一款比较高尚典雅的,你们瞧瞧喜不喜欢。”
“哇!”庄依旬打开盒盖,那宝钻的光华绚烂夺目。“这一定很贵吧?”
他妈妈怎舍得花这么大笔的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贺棣桓困惑不得其解。
“是花不少钱,但值得。”贺妮黛的眼睛怔怔地瞅着庄依旬,目光是复杂且令人费解的。“你喜欢吗?要不要戴戴看?”
“好。”庄依旬雀跃地正准备把戒指套进右手中指时,贺妮黛忽然惊叫。
“等等!”她看向儿子“棣桓,你来帮她戴上。我们乡下有个说法,这结婚戒指第一次试戴,绝不能自己来,否则不吉利。”
“妈一向不是个迷信的人,今儿怎么了?”贺棣桓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但怎么个不对劲法,也说不上来。
贺妮黛浅浅一笑。“也许是我太喜欢依旬的关系。”
“但你才第一次见到她。”
“可感觉像认识好久了。”贺妮黛看着庄依旬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宛如一个母亲端视着自己的女儿,既兴奋又满足。
她嘴皮掀了下,似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作罢。这一切想必是上苍的美意,否则人世间岂有如此巧合的事。
庄先生的女儿,和她的儿子
那位江医师说出dna的比对三天之后就知道结果。其实不必等那么久的,当她第一眼见到庄依旬就已知道答案。太像了,她的长相简直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翻版。
所以这一整天地才会忙进忙出,迫不及待的约庄氏夫妇出来见一面,试着将所有的疑点说清。
贺棣恒立在一劳,望着她俩竟没有几分神似。嘿!只听过人家说夫妻脸,也有婆媳脸的吗?
“快帮依旬戴上呀,今天就当作是你俩的订婚日好了。”贺妮黛想了下,又觉不妥“订婚对女方来讲是很重要的日子,该办得隆重一点。这样吧,我去找家餐厅,订几桌酒席,然后——”
“妈!”贺棣桓赶紧打断她的奇想“你是不是弄混了,女方代表是庄伯伯和庄伯母,这事该交给他们去操心吧?”
“对哦。”她尴尬地呵呵笑“看我.真是老糊涂了。”
二十几年来,贺棣桓从没见过妈妈笑得如此开心,当婆婆有这么乐吗?
连续三个晚失眠得厉害,庄依旬这才深切体悟到林黛玉增思困顿的痛苦。
爱如潮水呵!她怎能让一个男人完完全全窃占了她的心灵,束手无策,唯有徒呼奈何。
幸好又是周未夜了,她可以不必天天望着他还想着他,像个无可救药的花痴。
朱娘上楼来催她下楼吃中饭“怎么,不舒服吗?”她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哟,真的发烧啦,唉!你全身发烫呀,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别大惊小怪。”受不了朱嫂直盯着她瞧个没完,庄依旬害臊地别过脸。
“你这孩子”很反常哦。只见一个脸上焕着光采、散着香气的人儿,像小媳妇一样羞人答答的。“既然没什么就下来吃饭吧,今儿来了许多贵客。”
“谁?”她好奇地问。
“刘特助、张经理林经理及赵经理一家人、江医师一家人、陈律师和他的公子、和苏副董一家人,记得吗?苏副董是你爸爸的高中同学.他的公子叫苏立贤,小时候跟你一起玩过。”
“记得小时候常常被我欺负,动不动就哭的万人嫌(贤)。他不是到美国耶鲁念企管吗?,’
“想起来啦,想想你们小时候的模样还清楚的呢,却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波。”
***
“这位想必就是立贤了,欢迎欢迎。”庄建达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
“伯父好。”
庄依旬趴在扶手上,偷偷的瞄向苏立贤。晤,几年不见,他总算长高了些。咦,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小姐是谁?好面熟。
在笑声中,所有的人都被延请至饭厅,那里的长桌上已备妥了大盘大盘的炒面、炒饭、炸鸡翅、卤牛肉、盐酥虾、糖醋鱼
“唉,立贤真是一表人才,果然虎父无大子,哈哈哈。”
他那样瘦小也能叫一表人才?庄依旬吐了吐舌,抗议自己老爸的睁眼说瞎话。最讨厌这种应酬了,虽然还不至于口蜜腹剑,但一些虚伪造作的场面话仍叫人受不了。
犹豫了好久,本来打算躲回房里,逃过这场社交灾难,却被她眼尖的妈妈给发现硬是拎下楼。
公司里大部分的高阶主管都是合家光临,见了她,是一迭连声的问好。
“我女儿依旬你们都认得吧?立贤、明近、增俞、习文,来来来.你们几个年轻人认识认识。”
“庄依旬?”苏立贤看见簿施脂粉、巧笑盈盈的庄依旬惊讶得把嘴巴张成o字型,久久合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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