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犹坐在办公桌前,振笔疾书赶着修改一份企划书内容的庄依旬,打了一通电话给司机小陈,要他先回去,待会儿她自己再叫计程车。
她老爸告诉她,优秀的经营者要更能体恤员工的辛劳,所谓带兵要能带心,她正朝这方面加紧努力,以免贺棣桓给比下去。
唉,一想起那个人,她就头昏脑胀,思绪不能集中。
铃铃铃内线电话?这么晚了还有谁留在公司里?“喂?”
“一起去吃宵夜如何?”是贺棣桓!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哼.庄依句心想,才不要跟他出去咧,可一开口是——
“好啊,你要来接我吗?”瞧,她说了什么?多么没有骨气的女人。
一分钟后,贺棣桓已经出现在门口。
“再等我一下下,这份文件就快处理完。”至少也要他等个十五分钟,否则怎能显出她的尊贵。
嗯,好香!这是
“7-11宅急便、川、浙凉面,你要哪一种?”
“我两种都想试试。”就请一盘凉面哦,有够小气的。人家都嘛请她到五星级饭店,或是私人俱乐部吃一碗二百五十块的牛肉面。
“没问题。”贺律桓快速打开其中一盘包装袋,庄依旬以为是帮她开的,怎知这老兄张开嘴巴,就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风卷残云之后,他再将剩下的半盘递给她。
“有点辣哦。”接着他打开第二盘,见她手中的筷子动都没动一下,不解地问:“你不吃吗?”
“你吃过了才给我。”没诚意。
“呃"
“里面有你的口水。”她可是很挑食的耶。
“你都让我亲过了,还那么计较。”说着,居然把脸凑了上来,在她颊边又偷了一记香吻。
“嘿,你别胡来。”这家伙,白天就一副道貌岸然样,到了晚上马上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莫非是狼人?
“好饿。”浅尝即止难以满足他深如壑的欲求,索性将手上的凉面搁到一旁,专心地一次个够。
庄依旬深深地吸过一口气,旋即陷入意乱情迷之中。
她真是没出息,那么容易就他给降服了,不过就是个男人嘛,不过就是一个比较呢,令人心施撼动的拥吻,怎么她就硬是没有拒绝的能力?
不知何时,他将她的衣扣解开,让她雪色柔嫩的胸脯和他的胸膛程以对,彼此交流着体温和心跳。
“停止了好吗?”她痛苦的哀求着。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强壮的手臂撑扶着她的腰和臀.令她不得不紧贴着他。
“喜欢,但,我怕我要把持不住了。”万一她在这儿失身给他,而他根本还不愿意和她天长地久,那可惨死了,她会非常非常愧对庄家的列祖列宗的。“除非,你有娶我的打算。”
这句话像青天霹雳一样,让贺棣桓倏然停下忙碌的双手,怔怔地盯着她。
“只要我有娶你的打算,就可以,要你?”
“呢,基本上是这样没有错,不过”突然警觉他的手自迷你裙的下摆攀爬而上,庄依旬浑身如触电一般僵直住。
“把衣服脱掉。”他将唇贴附在她的耳边,用低沉的嗓音对她下达命令
“不,我还没准备好。”她慌忙地夹紧两腿,不让他再越雷地一步。
“你确定?”他的呼吸变得十分短促,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颈之间,企图蛊惑她。
“嗜。”庄依旬无力地点点头,下一秒钟,他双臂紧实地一搂,仿佛在做艰苦的挣扎。
“等你准备好,记得通知我一声。”他自嘲地牵起嘴角,右手食指仍贪恋地摩拿着她的唇。”假使你实在无意娶我,就请到此为止。”她玩不起也不想玩z世代男女前卫的两性游戏,她不但要曾经拥有,还要天长地久。
“我娶你,三年后。”他一本正经的说,额际一颗汗水滑落脸庞,她伸手将它接在掌心,放至口中舔了下。好咸。
“理由呢?”一千多个日子,很难熬的。
贺徐恒一笑。“我没把握能在三年内升上总经理的位置。”
“你想取我而代之?”而且只花三年的时间,太瞧不起人了吧。
“能取代你的人不在少数,我必须在强敌环词中脱颖而出,才能报答你父亲的知遇之恩。”他语意坚定,神色刚毅,古代的荆何要去刺秦王时,怕都没有他这般的豪气万千。
这段话让应依旬几乎要翻脸:“既然我这么没用、这么笨,你干么要喜欢我?”她气愤地推开他,把衣服好穿好扎好。
“我心仪你,是因为你聪颖慧黠,率真坦诚,不懂得尔虞我诈,完全没有沾染商场上唯利是图的习性。”
“算你会说话。”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急,听着贺棣桓几句肺腑之言,马上雨过天青,笑逐颜开。“我的确讨厌死了这个工作,你来解救我吧。”
他欣然应允。“但得给我一点时间。”
“要是我熬不过三年就疯掉了呢?”她苦恼地把头枕在他肩上。
“有我帮着你呀,况且你手底下高手如云,”
“我指的不是那个,我是指”她咬唇,报然道:“即使天天碰得到面,我还是忍不住要想你,明白吗?我陷得比你快比你深,简直就像病入膏盲。”
“由衷之言?”他狂喜地捧起她的脸,亲吻再度如繁而急落。
“天地可鉴。”她纤细的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很放心地把自己摆进他的怀里。
窗外忽地一声轰隆巨响,紧接着暴雨狂泄而下。
两人同时一愕“台风真的来了,希望这场大雨不会又造成水灾。”
“我先送你回去。”贺像桓见大雨来势汹汹,登时隐去原本轻松调笑的脸色。
“不,我自己回去就好,省得你来来回回跑,忙了一整天,你也够累了。”她是有些儿骄纵,但并不娇弱。当然啦,如果他坚持非送她不可,她还是会从善如流,给他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但谁知这老兄居然连假仙一下也不肯——
“也好,我来帮你叫计程车。”
唉!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可真不多见。
台风所带来的豪雨连下了数个小时,仍然没有减缓的趋势。
庄依旬忧心忡忡的打了几通电话,确定工厂里一切无恙,才安心上床睡觉。
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连着几声的雷呜,将她从睡梦中硬生生唤醒,床头柜上的电话也在这时响起,可,只响了两声就断线了。
工厂出事了!她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骇然惊坐而起。
慌忙跳下床,换穿上外出服,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下楼,客厅里竟灯火通明。
“妈,你怎么不睡,坐在这儿?”
“刚送你爸爸出门,杨厂长打电话来,说工厂附近淹水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叫醒我?”车钥匙呢?不是一直摆在这个小几案上的?!她一阵粗手粗脚的翻找,总算找到了。
“你操个什么心?睡觉去!”她女儿可是金技王叶呐,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人帮忙顶着。
“我是公司的执行副总,现在工厂就要水淹光了,你还叫我去睡觉?”什么妈妈嘛,都是被她给惯坏的,贺棣桓才会动不动就讥笑她是温室里的花,一踩就扁。
“可是你去又有什么用呢?叶亚宣夺下女儿手中的雨伞,说什么也不让她冒着风雨到六张犁去。“万一受了风寒,身子骨怎么吃得消。”
‘肥雨伞给我。”
“不给。”叶亚茗得意地弯起两边嘴角,以为这样女儿就没辙了。
“不给拉倒。”庄依旬覆地打开大门,一阵强风时灌进屋内,冷得她母女俩不自觉地浑身颤抖。“我走了,不要跟来。”
“喂,依旬、依旬。”她居然就这样走进大雨里“依旬,你给我回来!”
回应她的唯有一阵急似一阵的狂风暴雨,至于庄依旬则已开着她的跑车,飞速没人前方黑暗的巷道中。
当庄依旬抵达工厂时,贺棣桓和庄建达正挥汗如雨地帮着将地下室和一楼的机器和一箱一箱的成品、未成品搬往二、三楼。
她见状,二话不说,即卷起袖管裤管,加入抢救行列。
“你怎么也来了?不是交代你妈妈别让你出门的吗?”见她浑身湿禄禄的,庄建达心疼极了。
“先别管我,现在怎么样了?”遇上这么紧急事情,还什么都不让她操心,这让她觉得自己活像个没出息的阿斗。
“多亏棣桓未雨绸缎,早一步叫大家来把原料物料搬上楼,才总算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又被他把功劳给抢走了,庄依旬真的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不肯送她回去,原来是为赶到这儿来,好个阴险的家伙。
“该怎么嘉奖你呢?”她吃力地搬起一箱半成品,冲着贺棣桓协牙咧嘴的一笑。
“分内之事,何足挂齿。”贺像桓走过去,轻松的帮她把箱子接了过去。“回去吧,你在这儿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他从柜子上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
“对啦,你先回去睡觉,别在这里逞强,妨碍探桓指挥救灾,要是不小心有个闪失,大家还得反过来抢救你。”庄建达赶紧脱下衣服为她披上,在他眼里,女儿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需要别人细心呵护。
“我才没那么脆弱。”咬紧牙根扛起一整箱的物料,希望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好好好,你厉害,你好乖,快,把箱子放下来,当心砸到脚。”庄建达被她吓得冷汗直冒。
“没问题。”她摇摇晃晃的登上阶梯,每走一步,身体就严重晃动一下,令在场每个人都禁不住头皮发麻。
“副总,你这是在干什么?”杨厂长刚好从楼上下来,一见到她这副德行二话不说就把箱子接了过去。“先到办公室休息吧.这种粗活你是做不来的。”
“谁说的!”看她这么扁,再搬一箱更大更重的让你瞧瞧。
晤,就左边这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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