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拂尘指指地上的黑甜梦乡中张国柱,又道:“比如这位张将军,谁人能料到从前却是流贼出身,如今世道轮回,却成了皇家驸马。”
杨云想了想,自是不错,等待听他下文。贾德明又指了指张扬:“又比如张公子,满门书香,少时成名。只是后来有九年命犯太岁,这九年过去便又是春风得意。”
杨云心想,也算是实话,不知他能否知道我是穿越之人。
贾德明收起拂尘,对杨云深深鞠了个躬,道:“贫道失言了,我曾满楼八十一人,过去未来贫道皆知,现时我收回这番话。杨公子之过去,贫道的法力不够,无法看清。你身上自有一股气,虚无缥缈,大异无常人,似乎非吾辈之人,又似乎非世间之人。”
杨云心想,这就对了,料他也看不出。遂道:“道长今日手段,杨云也领教了。我虽不信你这神鬼之道,只是敝友因受贾道长一药之恩,礼应当面感谢。还请道长留下行止住处,待杨云禀明敝友,恭请贾道长于舍下一晤。”
贾德明道:“出家人四海漂泊,哪来一定的行止?有缘的自然再见,没缘分留下行止住处也无益。杨公子贵友,月后将有大难,到时候请去寻我两个徒儿,便能找到贫道了。杨公子,他日有缘再会吧!”罢便打一稽首,准备离去。
杨云见他咒皇上灾祸临头,心中已是不悦,道:“那么就此别过,但愿今生无缘。”
贾德明却并不恼,微微一笑,弹了弹袍角,飘然离去。
众人感慨了一阵,就此散去。杨云与张扬对视一眼,喃喃道:“好一个奇人。”
张扬指了指地上的张国柱,苦笑道:“如何是好?”
杨云道:“叫驸马府的人扶回去吧。”
当夜,兄弟三人再度聚首,张国柱挠着头道:“俺老张明明在与那牛鼻子斗酒,如何就睡着了?”
张扬掩嘴一笑,便将他来得意楼前与醉倒后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告知与他。张国柱不以为然道:“俺老张到觉着没有甚么,不过装神弄鬼罢了。这牛鼻子若真是神仙,为何斗酒还是不敌俺老张?”
张扬又问杨云:“二哥觉得如何?”
杨云现代人出生,更不会信这神鬼之道,摇头道:“我也是不信。”
张扬道:“《论语》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正是这个理,二位哥哥不信,我就放心了。”
张国柱道:“三弟,勿要于俺老张这般话,俺听不懂。”
张扬笑道:“此话白就是怪异、勇力、悖乱之事,非正理,圣人不愿谈起。”他又正色道:“今日之事,若是皇上不问起,大伙儿便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我看皇上倒是有些相信这神鬼之道。一国之君,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前朝历代,国君因为误信此道,祸国殃民之事多了,万不可再今日重现。”
杨云与张国柱都是神色肃然,了头。也不多谈,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