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虞汐语气里的讽刺跟无奈,我轻声道:“你是在说帝王家薄情吗?”
“难道不是吗?深情的帝王固然有,但绝大数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不想反驳她,因为她基本上都说对了。
一个深情的帝王或许让人佩服,但国家需要的却是一位可以震慑住天下的冷硬帝王。
“你说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
虞汐转过身,捧住我的脸:“软软,在这世上,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我不想看到你那么早死掉。”
我怔住了,她这么说什么意思?
“笨蛋,我是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放弃自己的皇位,就不要爱上任何人,因为那会让你送掉性命的。”虞汐咬牙切齿道。
我笑起来,无力的摆摆手:“你放心,朕不会的。”
“你不能拥有朋友……”
“朕没有朋友!”
虞汐忽然深情的捧住我的脸,我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湿润:“也不能……不能拥有亲情!”
笑容僵在我脸上,我像个傻瓜一样的望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
——母皇并非不疼爱你,只是……没有办法。
脑海中回忆着母皇出宫前抱着我哭泣的画面,心脏不由得剧烈收缩着,那种疼看上去很轻微,如同绣花针般一点一滴的刺着,无论多小心,还是会痛的。
“我本来准备过完年就走的,但想到你还不晓得原因,怕你有一天莫名其妙翘辫子了,所以才跟你说这些。”虞汐低下头抹了把眼泪,她重新抬起头,冲我笑了笑:“软软,你是个好皇帝……”
“你也要离朕而去?”我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袖口。
步真、段无极……他们都不跟我打招呼就走了,如今连她都要走……
“亲爱的,其实我不想走,这里好吃好喝,不要花钱又不用工作,但……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什么事?”
虞汐深深叹口气:“我要找一个物件,或者是一个人,也许找到之后,就能改变现在的僵局。”
“朕……朕不明白!”
“别说你,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反正只要有破解的方法,我一定会回来的。”虞汐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我受宠若惊的摸着被吻过的地方,呆愣半天都没回神。
到了傍晚的时候,虞汐准备收拾包袱离宫了,我笑吟吟的端着一大堆糕点给她践行,虞汐一边哭,一边吃,满满都是感动。忽然,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梗着脖子道:“你个碧池……对我下药?”
我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慢条斯理的与她对调了一下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我打了个响指,蹦到沉睡的虞汐身边道:“反正也用不着上朝,你就代替朕在宫里多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朕来换你!”
虞汐自然是不能回答我了,那糕点中下了十足十的药水,要醒来恐怕得明天早上了。
挎着虞汐的小包包,我大摇大摆的跟身后的皇宫告别,而在我离开的瞬间,一道挺拔修长的黑影已经进入到虞汐的房间,看着白布上写的东西,那人抿唇轻笑:“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找到答案。”
……
我要去北狄,这个念头其实早就有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让我实现。
若虞汐说的都是真的,我将永生不能享受‘爱’这个东西的话,我愿意利用这十五天时间好好缅怀一下我即将失去的东西。
一路驰骋,马蹄飞踏,雪花四溅,我像即将冲上战场的士兵,奋不顾身的朝着那个神秘的地方挺进。
北狄……朕来了。
记忆中那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漫天白雪包裹的神秘国度,子民善于骑射,神箭手可以在光线不甚清楚的情况下,射下天空飞翔的大雕,即便是狡猾的麋鹿也难逃他们的眼睛。
每到黄昏,橘红色光柱像缎子一样铺满整个大地,黑夜与白天交替的瞬间,会出现七色的云霞,光彩照人,美不胜收。
我还记得有个山洞更神奇,白天的时候蔚蓝的如海一般深邃,洞内寒气逼人,随意凿下一块丢进锅里煮,那水甜的沁人。
步真说到了春天,绿草从冰雪中钻出来时的样子更好看……
这些都美好得让人不忍回忆,离北狄越接近,诸如此类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原来它们一直存在我的记忆中,从未被遗忘过……
预计花七天时间去北狄,转一天,再花七天时间回来,满打满算正好十五天。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刚越过西凉边境就遇见无数逃命的难民,询问下才晓得,北狄皇室内杠,两方人打的不可开交,为了躲避战火,他们不得已才跑到边境来,可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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