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无涯的动作和表情,沈重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一句话——
疯了,彻底地疯了!
陆无涯倒地之后,也不顾摔得鼻青脸肿,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全然不像是个年过花甲之人。
他站在那画之前,想伸手去摸,又不怕弄脏了那画,如此那双手往返几次,始终未曾落到画上,他脸上的表情恍如孩童见到了心爱的玩物。
沈重有些后悔今日将陆无涯邀请过来,早知他如此激动,便不该让他过来。
沈重既是文坛大家,自然是懂画的,只是不如陆无涯那般精通罢了。
方才的那副少女酣睡图已经让陆无涯发疯了,这副画竟然让陆无涯着魔一般。
沈重也不由地扭头向那幅画看去,他眼神不好,远了看不清,只好走近低头去看。
陆无涯见沈重将脑袋凑了过来,问道:“如何?”
“若是老朽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画的是东岳泰山吧?”
“沈翁好眼力!”陆无涯总算是恢复点正常了。
“呵呵,这幅画最上端的那座山门正是南天门,梁普通三年,老朽曾与家父一同赴泰山游历,这南天门便是再也无法忘记了,一晃近四十年过去了,家父业已不在,我亦从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成了现在的垂垂老矣……”他絮絮叨叨讲述当年往事,感慨良多。
就算是陆无涯不折腾,他这种书画大家也是人群的焦点。
此刻周围的文人士子们都围拢着两个老者,大厅内只有轻声地窃窃私语之声,议论的也都是这两幅画。
陆无涯是什么人,那是丹青界的领袖,寻常的作品放到人家的眼前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看上一眼,而这两幅画的出现几乎让陆无涯疯狂。
由此,众人不禁对作画之人更加的好奇。
这次不等陆无涯吩咐,沈重便命人一同将这副泰山图的作者一同找来。
他方才看了那画上虽有题诗,但并无任何红白文印和具名。
沈重目光盯着那幅画,喃喃地说道:“老朽也见了、画了不少的五岳奇观,泰山为五岳之首,雄踞东方千年恒古。”
“沈翁你看,这画面巧用墨色皴染,浓淡精妙,细勾密皴、点线结合、虚实开合,树木造型古朴生动,远近两处如山间瀑布般的石阶和雄伟的南天门是画面的点睛之处,增强了画面的生动性,这技法……啧啧……”
周围倒是不乏喜好书画之人,有人跟着附和道:“正是,此画的技法有些是我们常见的,从画面中多个点对景物进行表现,可这突兀的……突兀的是何技法?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陆无涯微微点头,拧着眉头,口中念念有词。
包括沈重在内的所有人都在侧耳倾听,但却全然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忽然,陆无涯的眉头一松,这也在众人的预料之中,毕竟人家是丹青高手,什么样的技法没有见过,兴许只是年纪大了,一时记不起这技法的名称而已,这不很快就想起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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