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十丈远的地方,走个几步也就到了,平常无事时还可以去那里转转。
很快坊市中的一众大小头目和差役们都到了一楼前厅,方言第一天到任,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立刻赶了过来,都在前厅等候。对于方言,这里许多人都如雷贯耳,不论是那日在妖灵手下救出同‘门’,还是被宗‘门’大肆奖赏,都让方言的名声慢慢传开了,这些人中倒有不少是想来见见方言到底是何许样人。
方言迈步来到一楼,见大厅中呼啦啦站了足有数十人,当时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坊市居然养了这么多人。几十号人修为都不高,炼气中期的都没有几个,只有一人和他一样是炼气五层,其他的练气初期弟子中,也是一二层的居多,而且竟然还有七八个凡人,身上一点修为都无。
这算得上是真正的乌和之众了,若真有人打这里的主意,恐怕只需一两名后期修士就可以将这里横扫。好在这里离营地很近,否则凭这些人根本就管理不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方言才有机会来这里,以他区区炼气五层的修为,哪敢染指管事一职。
照例要说几句客套话,方言早有准备,一脸和气地说道:“诸位同‘门’,在下方言,受宗‘门’委派来此担任管事一职,今后将与诸位一起,戮力同心,共同守职。还望诸位时时帮衬,事事携手,上不负宗‘门’期望,下安商户百业之心,共筑坊市太平气象,亦不负我等日夜守护在此的辛劳。”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之后,方言又道:“方某来此,忝居管事一职,既然领下了任务,就必要恪尽职守,不过方某自知才疏学浅,有不尽不到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海涵,拟或提点面授一二,自当感‘激’不尽。今日初来,但见坊市一派繁荣之景,自是诸位用命所致,所以方某郑重决定,自今日起诸位仍旧自守本业,各司其职,一应事务仍用旧例,非是无例可循之事,均可依例而为,无需事事报请,诸位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就见众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纷纷胡‘乱’应和起来,莫不点头称是。这些人的心理方言也略知一二,无非就是方言最近的名气太大,在众人心目中只怕方言会就此骄横跋扈,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毕竟他们无论修为还是地位都不算高,担心方言会挟功自傲。
不过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方言会借势‘插’手他们各自手中的差事和管务,这些人本身的酬劳不高,就连方言身为管事也没有多少,多数进项其实都是来自于暗处所得,尤其是几个颇有些实权的职司官和差役,或多或少都有些手尾落在其中,最害怕方言一来就四处烧火,再行那浑水‘摸’鱼之事,这样的事情在以前更换管事时多有发生,怎不让一众人提心吊胆。
而方言一来就亮明了姿态,给他们这些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当然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拥护,一时间赞誉之词,甚至‘露’骨的溜须拍马之语不绝于耳。众人又忙不迭地上前自我介绍,借机和方言套近乎,对此方言一概不拒,含着笑不住地点头,整个前厅都变得其乐融融。
不多时方言吩咐众人各归各位,不等众人散尽,他就脚步轻快地抬‘腿’上了二楼,来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却见桌上已经泡上了一壶刚刚沏好的茶,一名十七八岁少年模样的修士垂手站在一旁,身着离火‘门’的仆役弟子服饰,面带恭敬地看着方言。
这少年其实比方言也小不了几岁,炼气二层的修为,有些稚气未褪的脸上透着一股机灵劲,看向方言的眼神隐隐有些崇拜之‘色’,却又带着几分胆怯。方言心下暗暗好笑,不过对其也有几分好感,众人都在弹冠相庆之时,他却想到先上来给自己泡上一壶茶,颇有几分眼力劲。
“这位师弟不必如此拘束,坐下来说话便是。”随后方言又倒了一杯茶,给他递了过去。
“小的不敢,管事大人折煞小人了,怎敢与大人平辈相称。”这人立刻有些慌‘乱’的接过茶杯,放下又不是,拿在手上也不合适,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显得手足无措。
“呵呵,说了在我这里不必拘束,坐下说话。”方言手指案前的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师弟贵姓,师兄刚来此处,人都没有认全,冒昧相问还望师弟勿怪。”
见方言并不是故作客气,这人推辞不过只好坐了下来,又一脸恭敬地回道:“小的刘荣,家父曾是宗‘门’驻守修士的仆从,只因小的侥幸身具灵根,又‘蒙’主家恩典,才谋得了这份差事,在这里快有两年了。”
“哦,原来是刘师弟。”离火‘门’有不少弟子都是这样入‘门’的,而不少弟子身边的仆从其实也都怀了这份心思,想必刘荣能在这里办差,家人也费心不少。
看见刘荣又想站起身来,方言连忙示意他坐下,随后问道:“刘师弟以前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