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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的问题让纱纱白纱下的脸有些发红,她故作镇静的扭头,把背影亮给男人。
这样害羞的纱纱大概只有针对老板的事情才会这样,卿绘公子叹息了口气,即便他们几个私下里感情多好,涉及到老板私事那就是绝对的禁区,纱纱当年就是因为过多涉及老板私事让老板感到不安全才把她调离绘亭,这样的错误太危险,卿绘公子自觉明哲保身。
“老板的事情你不用管,照顾好自己就行,说不定老板哪天想起你,就会把你调回去也是未可知,老板待人总是极好,你是最了解的。”
几个字足以让纱纱红了眼,卿绘公子知道什么地方是这个冷漠女子的软肋。
“咳咳咳咳……”
女子咳嗽的声音就像撕扯什么破布,鼓风器一样的喑哑声音就像她的脸坑洼粗糙。
“她的声音……”卿绘公子感觉自己曾经见到过的病人和眼前这个女子一比他们简直太健康,这个女人就像一个从里到外全部破损的娃娃,大概出了那颗跳动的心脏之外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我现在有些好奇她曾经经历了什么。”卿绘公子扶额轻叹。
眼神清澈的姑娘瞥了他一眼,破了一角的嘴唇微微张合却始终没有说话。
……
坐在货车上啃馒头的小女孩看着远处的巨树猛地一噎,她忙不迭的撤掉腰上挂的水袋喝了口水,抹了把带着馍渣的嘴唇拍拍马夫的肩:“大叔,那个树,哪儿?”
马夫挺喜欢这个半路拦车搭车的小女孩,看到她活力四射的模样他也不由得笑了笑:“那里是鬼境,正经人家不去的地方,我们送货都绕道走,那里很多死人,比乱葬岗还要吓人,小孩子不要过去。”
无素子别的话没听懂,就‘鬼境’这个词她从虹染姐姐那里听过一次于是记住了,于是生性大胆的西域小公主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银珠给马夫:“大叔,谢谢。”
说完一头扎进道路一旁的草丛里,马夫一趔趄直接勒马停步,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应,马夫家里也有这么大小的闺女,所以疼的紧,看到那孩子不要命的往深林中钻,他着急下车也跑进草丛里。
“小姑娘了,那边不能去,有野兽,小姑娘——”
然而任凭马夫怎么寻找也无法寻得那一抹小小的身影,草丛一人高的灌木完全能把一个小女孩遮的严严实实,马夫急急忙忙四下寻找,未果,只好出草丛上马,准备到前面镇子上找衙门派人来巡。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死在森林里,最后成为野兽的大粪。
无素子就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现在回归森林也算有了点返璞归真的感觉,野猴子一样窜来窜去,爬树摘果子比谁都玩的溜,蒲犁宫殿后面有一个大院子是国王专门为她模仿森林造的游乐场所。
追求野性美是他们蒲犁的生活原则。
肆意乱跑的无素子仰头看远处的巨树,黄昏的光映在上面,有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她看不清楚,但这样也好给她一个方向的提示,从小习惯钻树林的孩子被父母教着如何躲避野兽追踪,找了对于野兽来说有毒的果子挤出汁液涂抹在自己皮肤上,避开有野兽生活痕迹的地方,小丫头片子得意洋洋往前走。
看,她自己足够出这么一个危险重重的森林。
正在她得意忘形中,突然一个黑影子扑出来,一股子杀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凌冽寒风和腥臭,小姑娘一回首看到一哥血盆大口正朝着她袭来,当即她就吓呆了。
“吼——”
震耳欲聋的叫声伴随着温热的红色液体一起出来,小姑娘白嫩的脸溅的慢慢都是鲜红,粘腻的触感直接让小姑娘吓得眼泪往下掉,而那个长着大嘴的黑色豺狗被长枪钉在地上冒血挣扎。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一身紧身黑衣的男人走过来,一手拔掉插在豺狗脖子里的长枪,一枪给它挑飞出老远,飘逸的刘海因为他潇洒的动作翻飞如黑雾。
“我我我……”
无素子没办法好好说话,口舌都不利索了。
看着小姑娘的反应,唐黎好笑的用长枪尖锐的一端挑起小姑娘的肉呼呼的下巴,调笑:“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闯罗刹宫的吗?”
然而无素子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知道刚刚插死豺狗的利器就在她下巴下,冷汗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滑。
就在唐黎觉得好玩大笑时,远处传来女人怒气冲冲的吼声。
“唐黎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娘滚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