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尘沉迷的看着女人温柔的脸,一丝一毫不肯放过女人的每一个小表情,所以他发现了,女人听到他的话脸色一沉。
“他是不是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女人基本是肯定的。
花九尘点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脸色变化那么大,他开始不安:“我们走吧?”
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
然而希雅一动不动,眼神从未有过的坚毅:“尘儿,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希雅是他的客人,也是救他出火坑的女神,他根本无法拒绝。
“把那个孩子救出来,帮我。”希雅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那是女人从未有过的慌张。
有那么一瞬花九尘认为希雅并不爱自己,因为希雅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自己。
“给我一个理由。”花九尘一口气哽在喉头,说话都很吃力,他感觉自己心里裂开了一个口子。
希雅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她声音低沉:“尘儿,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是啊,身份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即便他们相守多年,就算他自认为他们相爱如此,但是临到头却得到一句'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个小倌儿,但是他也有爱人的心,他的心也会痛,他也会伤心难过,但这一切在一个身份高贵的人面前一文不值。
仅仅是因为身份。
“好,我帮你。”
花九尘感觉自己原本欢腾的心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从红楼里捞人,还是在花久凉面前,这有多难?
他听从希雅的吩咐回到红楼,从后院翻进去,直接躲入了新人暂住的房屋,床上四肢大敞绑着的果然是今天在胭脂巷里遇到的红眸男孩。
希雅说他叫瞳儿。
瞳儿看到他很惊讶,但是他被下了药,浑身无力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只能用璨红色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客人马上就要来了,花九尘料定以花九凉的性子一定会在外面盯着屋子,也许会因发现他离开而愤怒,但他一定会死守在屋子外,毕竟花九凉不会放过任何一颗摇钱树。
希雅让他想办法保住瞳儿的清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当然,这个代价究竟是什么,究竟由谁付出,没人会在乎。
客人推开房门的一瞬只见一个妖媚惑人的男子躺在床上泛着勾引的微笑。
而床板下面是衣衫不整的男孩,惊愕忐忑听着床上渐渐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淫.靡,那个客人惊叹卖艺不卖身的舞姬花九尘竟然愿意接客,这样的好机会有哪个客人愿意放过,平常就被那媚人的倌儿诱的心痒,然而那倌儿还因为有老板护着不肯接客,如今就这么躺在床上任人玩乐,若是放过岂不可惜。
相对之下那个被红楼传的新人就没那么大吸引力了。
一个晚上不知进了多少个客人,男男女女不计其数,瞳儿在床下看着那妖精一样好看的人被各种玩弄,脸上露出的隐忍表情全部落入他的眼中,有多少个一瞬两个人不光交接,他眸子里水汽充盈,隐约透漏的却是痛苦和不甘。
瞳儿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帮自己,为什么愿意牺牲自己的清白来保足他。
那白花花的皮肤在他面前展开,像午夜幽兰被迫吐露芬芳,瞳儿眼睛睁大睁,他一个晚上不敢动弹,全身蜷缩在床板深处饿,那一声声*如魔音般会绕在耳边不能散去。
这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在皇宫御花园看到的一对男女,也就是那天晚上他得知了母亲被害的真相从而杀了贵妃,也就是一切痛苦的始端。
直到清晨,疲惫不堪的男人拖着沉重的身体把那孩子从床板下拖出来丢到床上,花九尘笑容凄美,比女人还要精美的五官有些苍凉,他说:“你真幸运。”
瞳儿并不明白花九尘的意思。
花九尘走了,从窗户。
他决定不走了,他愿意老老实实呆在红楼,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本跟随希雅,他已经脏了。
希雅急着救人,并没有看到他眸子里的悲哀,只是急迫的问他,'那个瞳儿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玷污?'丝毫没有看出他的苍白虚弱。
他苦笑放弃了,他累了,一个晚上他看明白了,一切都不值得。
扶着木墙走出后院,他多么希望希雅会回头问他一句'你还好吗?',但是没有,他微微偏头,看到希雅已经从窗口进了屋子。
花九凉会进屋查看,他必须拦住,即然决定帮助希雅,那就要帮个彻底。
于是他一瘸一拐从红楼正门进入,刚好碰到外出寻找他的洛萨。
洛萨去禀报了花九凉,极度担心他逃离红楼的弟弟果然没有进屋查看,而是赶着看他是否真正安好回到红楼,也因此给了希雅救人的时间。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