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大手在腰间的乌金色虎头上一摸,亮出一枚白色令牌,这老者略微校对,连道:
“终于是把大人等来了!”
两人降风下去,李玄锋在阵前略微驻足,老者顿时会意,从腰间摸出一枚阵牌来,放着土黄色的光芒,这大阵看样子是正全力发动着。
李玄锋把大阵的归属权拿到手中,顺手将这大阵解开了,轻声道:
“我在岛上,不必这样严防死守。”
“是!”
老翁迎他下去,恭声道:
“在下袁护鳄,见过将军。”
李玄锋瞥了一眼,问道:
“蕈林袁氏?”
“正是!”
李玄锋略略点头,两家有情分在,也不浪费时间,径直问道:
“那水猿怎么说?”
袁护鳄摇头,叹道:
“这…这妖物是龙属手下…有些身份背景,并不惧怕我等,实力又高强,打的我等不敢出岛…已经拖了小半年,妨碍了好些生意,如今岛上无关人等已经驱散了。”
“龙属手下?”
李玄锋有些讶异,但有元素的话在前,第一时间忖道:
“元素莫不是要用我来做马前卒,得罪龙属,最后将我抛出来顶罪!”
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李玄锋疑窦丛生,先前的判断有些动摇,心道:
“不对…这处坊市又不是宁家的,乃是宗内的产业,充其量只能算是迟家人的东西,元素何必这样为他人作嫁衣!”
心中稍定,他问道:
“这水猿为何无故为难你等?”
袁护鳄一开始见他若有所思,不敢说话,这下低声道:
“我等早些时候也问过,说是有人盗了他的宝药,躲在坊市中…要我等开了大阵,凭他来查…可这怎么可以开!等到开了阵,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李玄锋顿了顿,低声道:
“先下去,把那水猿的仙基、法器、法术通通整理一份上来。”
袁护鳄引他下去,把最奢华的大殿腾出来,递上来一份小信,见李玄锋摆手,很识相地退下去。
“水猿…性情暴虐,喜爱食人,道基【秘白汞】…倒是少见…能隐匿身形,潜伏海中,身如白银,还精通法术…难怪能被龙属看上。”
‘元素的原话是除了这水猿,那此行无论如何,这水猿是死定了,没有和解的路可走。’
李玄锋拿着小信,默然不语,脑海中还在想着元素的安排,推断道:
‘这水猿多半误判了局势,可所谓有人盗他宝药,躲在岛上多半确有其事…这便显而易见了。’
他飞离大殿,升到这岛上空,从怀里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碧蓝色镜子来,正是【问流光】。
‘查水猿?我看未必。’
李玄锋祭起镜子,双目紧闭,正面小镜子上流淌出一道道明蓝色的光彩,从这岛屿之上扫过,这镜子自然与家中法鉴不能比,他法力滚动入内,足足过了好几息才慢慢看清下面的景色。
岛上早已经只剩下青池宗修士,一片青衣中,果然有一道少年身影在岛心灵机最浓厚处盘膝而坐,默默修炼。
‘练气巅峰修为…’
若是不出意料,这个人一定就是那水猿一直追查的那位了,李玄锋只看他修为,顿时低声:
“练气巅峰?偷了宝药?命数在身无疑了!”
李玄锋思量一阵,心中明悟:
“看来是这水猿不明内情,不知所谓,纠缠不清,把这人困在了岛上!耽误了众紫府的事情,元素派我来杀它,是为了给这少年腾路!”
他微微点头,至于这水猿…兴许是命数纠葛导致背后的龙子不想管,或是不知不觉间得罪了什么人,或是那妖王陨落的派系之争,已经沦为了牺牲品。
他的目光又落回手中的镜子上,心中升起疑惑:
“本不必给我这镜子的…让我除了这妖物便可…元素的意思…恐怕还是在给我机会。”
想到此处,李玄锋身上的乌金甲慢慢浮现而出,金弓狰狞,就这样驾风下去,落在这少年身旁。
“倒是会挑,这是岛上最好的修行处之一。”
他并不出声,默默负手而立,就这样站在这少年边上。
这少年眉清目秀,衣着干练,虽然算不上帅气,偏偏一身气质尤为突出,李玄锋看了两眼,暗忖道:
“命数竟然如此神异…究竟是何等神异…能让人频频化险为夷。”
这少年很快动了动眼睑,缓缓睁开双眼,眸子幽深,微微愣住了,一瞬间变色,脸色一阵苍白,惊骇失神。
“这!”
自己不过是稍稍修行,眼前竟然凭空多了一位身着乌金甲的中年人,擐甲披袍,眉目如鹰,一身气势赫然是筑基中期,吓得他原地跳起,镇定如斯也有一瞬间的失措。
几乎是下一刻,他脑海中心念飞转,单膝跪倒,恭声道:
“晚辈钟谦,见过前辈!误入宝地…还请前辈恕罪!”
偷偷占据了人家的修行之地,又被人家抓了个正着,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尴尬,钟谦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能实打实地说了,两指缓缓扣住袖中的符箓,警惕地用灵识不断的来回扫荡。
‘这下麻烦了…这大阵可以为提供庇护之所…也可以将我困在其中。’
李玄锋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不必紧张…至于那枚符箓…也不必掐着捏着,我不是那些草包筑基,就算是古符箓在我的箭面前也撑不了两个来回。”
钟谦被他揭穿,微微惊骇,恭声道:
“晚辈实在走投无路,这才不得不借宝地落脚…晚辈愿以灵物作偿……”
‘蛮警惕。’
看着这少年依旧一身紧绷,随时准备暴起逃跑,李玄锋开口道:
“你做得不错…这水猿遇上你,合该有此一劫。”
‘看来是那妖物的仇家!难怪!’
钟谦心中总算是微微舒缓,又觉得李玄锋这话有些意思,恭声道:
“晚辈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不过是东海一散修,这水猿日日食人,晚辈误入他洞府,取走了他的宝药,躲到前辈的坊市中,不想被他一路寻来…故而始终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