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那三面金盾已经出来在他面前,而他瞬息横移数丈,咳出一颗圆熘熘的红丸,这丹丸旋转一周,化为烟气消失了。
“镗金门的法术!”
李渊蛟叹息一声,司徒末还未流露出庆幸的笑容,只觉得身后一凉,浮现出一只青灰色的蛟蛇来,一口咬向他脖颈。
“铿锵!”
李渊蛟击飞三面金盾,那蛟蛇也被司徒末身上法衣浮现出的光彩阻挡,司徒末掐诀,手中放出金光,一掌打碎这蛟蛇,狠声道:
“好一个月阙剑弧。”
他话音未落,面前又窜出三道流光,皎洁如月,旋转飞翔,灵动地穿梭而来,在他的三面金盾之中来回盘旋,觑了隙穿过,攻向他上中下三路。
司徒末被吓了一跳,两只手显现出金色的纹路,上下一捉,却齐齐捏了个空。
这三道流光敏捷快速,偏偏贴身盘旋,如同衣服里掉进去三只蛇,根本来不及掐诀施法,只能任由这三道剑光撞在身上。
司徒末身上的那件金色道袍再度发出光来,喷涌出一阵白气,把这三道剑光抵御消弭,硬是又叫李渊蛟无功而返,司徒末这才松了口气,满头大汗,恨声道:
“好…好…真是好剑法!”
李渊蛟脚底又升腾起深青色的蛟蛇,手中剑气翻涌,暗暗无奈:
“恐怕拿不下他了…三分月流光我学的不精,仅有灵动,威力不足…可惜了。”
司徒末掐诀上前,与他试探性地打成一块,一时间刀气剑气,纵横碰撞,发出阵阵轰鸣。
空衡实在是不善攻伐,那禅杖放出的法光只在身侧一丈,以金色法光击打,除了让司徒末略微分神,什么也做不了了。
‘镗金门在徐国多年,曾经是与青池日常交手的大势力…终究是根底厚实,虽然如今衰落下来,可到底难以对付。’
一来是镗金门根底厚实,二来是这司徒末并不简单,李渊蛟失了先机,自家剑法威力最大的一段过去,已经奈何他不得。
果然,司徒末挥手打散他的两道剑气,冷笑道:
“仅此一剑,你家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不过是好运气得了个剑仙先辈,勉强百年爬上世家之位,幸进之徒…”
他口中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只运起那筑基法器抵挡李渊蛟,一连掐了六道法诀,最后两手一合,无名指从中指背过,勾定食指,其余三指贴合:
当下司徒末手心砰地一声冒出一道金光,化为指头大小的尖刀,在天空中游转一周,迅疾如雷霆一般划过来,发出破空的呼啸声。
司徒末对他家知根知底,李渊蛟却对他一无所知,只觉得警兆大起,背后默默发凉,一拍锦囊,唤出一道棕色的大盾。
【六石云盘】!
那金刀来的实在太快,李渊蛟连符箓都不曾取出,只能全身法力贯注其中,那一条深青色的蛟蛇也盘踞其上。
“彭!”
他只觉得手中一股大力传来,六石云盘訇然作响,金芒瞬息穿过,手腕上一阵剧痛,咬牙退开。
“呜…”
六石云盘发出一声哀鸣,李渊蛟手腕上已经现出一血洞,来不及查看伤势,那金刀已经从背后游转一圈,又向他的后心刺来。
而面前司徒末放出金刀,只做一喘息,立刻提刀向前,挥舞着金光噼砍下来,李渊蛟手中的六石云盘已经多了一孔小洞不提,那金刀刺得后心发寒,危险至极。
李渊蛟立刻抽剑转身,用青尺剑勉强将司徒末隔开,六石云盘上扬,挡住金刀。
“嘎吱……”
这金刀已经不如初现可怕,却依旧打了他一个踉跄,李渊蛟退出数步,身上弥漫【玄纹灵雾】,拉开距离,那金刀如同毒蛇一般,蜿蜒流转,又要扑击上来。
“嗡吽!”
李渊蛟手中扣住符箓,拔剑抵挡,却听身后的空衡宣了一声,那道金刀硬生生被遏制在半空之中,司徒末很是惊怒,喝道:
“你这和尚!非要与我作对不成!”
被空衡这么一阻止,李渊蛟的【玄纹瓶】已经发动,隐匿身形,消失不见。
司徒末顿时谨慎下来,李渊蛟不比一般的筑基修士,猝不及防很有威胁,他阴鸷地扫了一眼四周,手中再度掐诀,金刀很是乖巧地落回他手心消失不见。
‘早该练一道童术的…可惜我一心练就这【金炤刀】耽误了时间,否则今日这三人皆可杀!’
他深深地出了口气,既然杀不成,司徒末绝不愿冒险下去,白白消耗自己状态,心中突然一阵荒乱,有了大祸临头之感:
“不好……”
他没有放什么狠话,而是一招手,林中四处升起阵旗,纷纷落回他手中,金色的大阵消失不见。
司徒末足下升腾起金光,数枚金盾将他保护在内,他身形高大,说出的话却有种阴测测的味道:
“你我走着瞧!”
话音未落,一瞬便化为金光飞举离去,速度极快,很快便消失在天边。
“叔公!”
李曦峻这才得以入内,连着叫了两句,李玄宣按住他肩膀将他搂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这才长长出气:
“可把我吓坏了!”
李渊蛟脸色有些苍白,手中亮起的青尺剑光芒散去,封存的剑意平息,手腕上的那个大洞足足有眼睛大小,断面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
他一声不吭,随手一招,从谭中唤来一道水流,填入手上的伤口,另一只手一抚,看上去已经完好如初。
空衡晓得他这不过遮掩个表象而已,温声劝告:
“这些伤不能拖久,请用些灵丹灵药,早些把伤口给愈合了,等拖得久了,恐怕有损道途。”
空衡才帮了自己大忙,李渊蛟脸色还算好看,答道:
“多谢法师出手相救。”
一旁的李玄宣检查了李曦峻的伤口,这才急急忙忙地走到次子身边,仔细看了看,可李渊蛟是筑基修为,设下的手段叫他看不出伤势轻重,老人只能唠叨道:
“哎呀!哎呀…”
李渊蛟讶异地望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连忙回头来惋惜道:
“可惜…这人实在有些手段,没占到什么便宜…”
“仲父!”
却看着李曦峻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金亮亮的法器,两手献上,低头恭声道:
“这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