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蠢蠢欲动,窦氏看起来嚣张跋扈,却是一条好狗,与诸支脉不和,用着趁手。”
李渊平拿起桉上的一枚木简,轻轻翻了个面,答道:
“等到我家玉庭卫皆突破玉京,有了灵识,能轻而易举地探查骅中与玉庭两地之事,我也将族中上下掌控,这些支脉没了空子钻,就是时候了。”
李清晓点头默然,答道:
“湖上诸家向来防备外姓,重用支脉,兄长反其道而行之,看起来最防着支脉。”
李渊平笑道:
“支脉是有忠心修士,自然要提拔,更多的是蠧虫与纨绔,偏偏还有亲缘在,我若不安置好,下一代辈分低,便更难对付他们了,卢家与郁家殷鉴在前,不可不慎。”
两人相视一笑,李渊平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突然问道:
“你看余山萧宪如何?”
两人正聊着族中大事,李渊平话锋转得飞快,顿时叫李清晓猝不及防,“啊”地叫了一声,低下头去,李渊平仔细看了一眼,笑道:
“男女之事,不言即明。”
李清晓急忙抬起头来,两颊微红,嗔道:
“兄长说些什么话,这人轻浮,一天天往我李家跑,上上下下都晓得他有多倾慕,叫我好生尴尬!”
“哈哈哈哈。”
李渊平笑了几声,只道:
“他却是用心,以他余山一脉的身份,这姿态也放得够低了。”
“不错。”
李清晓笑了笑,静下心来,冷静了片刻,沉声道:
“他是一副深情样子,我却不是那深闺不识书的女子,献了几分殷勤便以为是良人,到底不过共乘一轿,见过几面,知面不知心,还是要问一问长辈们。”
李渊平轻轻点头,答道:
“他性情温和,家世显赫,皮相与智计都不算差,诚恳忠厚,也难寻到更好的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姑父和兄长了。”
“好。”
李清晓柔声应了,挽起长发,低声道:
“族中那些外姓子弟我也一一了解过,看起来都不是什么能人,性格更是一个比一个出格,若是能在外头寻一个世家,一定是要比望姓好的。”
李渊平苍白着脸点了点头,笑道:
“渊云哥的几个娃娃也在山上,你与他们朝夕相处,感觉如何?”
提起这个,李清晓顿时迟疑起来,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始终说不出口,只摇了摇头,神色遗憾萧索。
李渊平顿时一滞,神色有些不解,张了张嘴,低声道:
“老祖与岭叔都是一等一的性情,怎地到了后头……”
李清晓使了使眼神,让他住了嘴,若有所指地道:
“渊云哥早些年下山,去了东山越之地,说要寻找那巫术中的开窍之法,已经数年不曾归山了……”
两人皆是一阵默然,李渊云身无灵窍众人皆知,却没有一个人敢提,从来是当做一个禁忌一般雪藏着,众嫡子嫡女中也是他过得最为浑浑噩噩。
可众人心中皆是亮堂,这世间若真的有什么开窍之术,绝非在东山越之地这种小地方能找得到,也绝非寻常能用得上的,李渊平只叹了一声,开口道:
“玄岭叔已经前去徐国游历,长姐闭关修炼,诸位长辈对他也是心有愧疚,从来不对他做什么约束,一向是随着他去,你我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我也问过兄长,意思是随他去吧,在东山越的那块地方收集些巫术,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血祭伤人之事,若是能排解他心中愤满郁气,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李清晓柔声一叹,低低地道:
“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