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联手杀青池宗个威风,你报你的杀母之仇,我寻我的好道基,将这些首尾做完,就躲起来修炼,莫要再掺和到其中。”
少年默默点头,只问道:
“要寻甚道基?”
那农妇顿了顿,开口道:
“什么『溪上翁』、『浩瀚海』的就罢了,萧初庭要修甲子坎水千讷性,这人阴险,到时候将我吊去吃了,长宵门和玄岳门的紫府也都突破有望,不能走那两条路……还有那上元真人,能修的路子还真不多。”
她想了片刻,答道:
“越国这一带还有不少雷修,却无紫府,也是条好走的道路,你且为我寻一『冬雷声』、『春惊蛰』一类的道基罢!”
少年点点头,脚下一踏,轻飘飘地飞起,地上那农妇连忙举起皱巴巴满是茧子的手,掐指算了,大叫道:
“往北三十二里,有青池宗的坊市!”
少年听在耳中,短短的路途转瞬即至,才飞到那坊市的幻阵前,青池宗坊市的大阵已经轰然破灭,重重叠叠的建筑和密布的灵田现露出来,大喝和惊叫起此彼伏,有人惊道:
“为何关闭大阵!迟师兄!你这是做甚,速速开启大阵!难道不怕宗门责罚不成!”
空中站着那人一身青衣,面容俊俏,却神色癫狂,衣袍上满是血迹,狂放地大叫道:
“哈哈哈哈!”
那人飞身上前欲制住他,迟师兄反手拔出刀来,咋咋呼呼地往那人身上砍去,那修士连忙催动法器来挡。
“挡!”
法器如同飞鸟一般弹射出去,赤红的鲜血淋漓下来,平日里两人不相上下,谁知这迟师兄忽而变得力大无穷,轻轻地将他的法器磕飞,一刀斩下他的手臂来。
那人又是疼痛难忍又是大惊失色,落下来那手臂却像团泥巴似地伸展开来,且跳且飞,如同一条发了情的骡子蹦蹦跳跳,往他自己面上抓去。
“这是什么术法!”
“师兄!我来助你!”
下头的青池宗留守修士纷纷飞上来,却根本援救不及,那人被自己的手掌呼了一个大嘴巴子,脑袋如同个陀螺般旋转了四五周,眼看没了生机。
“什么!”
来救的修士看呆了,谁知那人的尸首在空中仅仅颤抖了一息,仅存的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脖颈,卡察一声连带着头颅抽出一条深白带着血丝嵴柱来,如同长剑一般往来援的修士面上砸去。
那修士那里还看不懂,一下弹射出十几道符箓,亡魂大冒,厉声道:
“魔修!紫府魔修……”
“卡察。”
他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人重重抽了一巴掌,如同个陀螺般旋转几周,没了声音,手脚忙不跌地脱离了身体,拉扯出心脾胃肺,各自为政,四下里寻修士去了。
“魔修……是魔修!”
整个坊市中腥风血雨,惨叫声起此彼伏,那少年静静地站在上空,一众血肉在他身侧盘旋,如同温顺的犬兽般服帖地靠在他身旁,他笑盈盈地望着四散而逃的修士,朝着远去的身影朗声道:
“告诉青池宗,江雁来报屠郡之仇了!”
声音在空中缓缓回荡,一众青池修士跑的更快了,江雁在空中享受了一阵,一旁飞过来一个男人的头,披头散发,咋咋呼呼地开口,一边喷血一边笑道:
“也就青池宗自大,偌大的坊市连个筑基都没有,速速离去,于家人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