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劳力劳神,更何况越北郡靠近徐国,时不时有释教之人出没,带着民众北去,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凡人不也总是羡慕修士高来高去,以为成了仙便无所忌惮,可身在其中其中滋味你我也知晓!”
白发老修士呵呵一笑,颇为赞许地点点头,却也有着不同的看法,复又开口道:
“你却看得轻了,你修越宗治下之争,不过是争权夺利,败了便卷着道统乖乖滚蛋,非到生死之争哪里会夺人性命?你再扭头来看一看其余的宗派。”
他微微一顿,声音小了许多,低声道:
“我都不说青池仙宗,你光看看镗金门,每年灭了多少家族道观?”
年轻修士轻轻点头,答道:
“莫说越国,吴国与徐国不亦如此?没有紫府修士镇守,不过是玩物与器具,随意受人屠戮,一夕门中有了紫府修士,于是人人道喜,这才将你门下弟子当人看!”
白发老修士经历得多,听了此言深有感触,这年轻修士却也阅历颇丰,一番话叫李通崖都微微点头,两人说完这话也自觉当下的场景不宜多说这个,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说越北郡时常有释教之人出没?”
那老修士转移的话题,颇为惊奇地道:
“我年轻之时也去过徐国,最北都不见得释教之人的身影,何至于此?”
“害!”
那年轻修士顿时一叹气,有些不忿地道:
“徐国灵脉浅薄,国力薄弱,地盘狭小,也没有什么大宗名山,唯有几个寥寥可数的宗门在徐镇守,哪里能守得住呢?我听庙中师傅之言,百年前还见不到这些人,近五十年才多起来的。”
那老修士顿时一阵默然,答道:
“那一众紫府真人、金丹上仙……难道任凭…徐国就这样沦陷?”
年轻修士微微一滞,低声道:
“有过打斗……释教也有大能出手,什么怜愍、摩诃,听闻打得整整七座山的禽兽飞鸟都改吃了素,饥死一片凶禽勐兽,其中种种传闻,叫人心惊胆战。”
老修士连连叹气,满脸回忆之色,低声道:
“老夫也见过释修,是一位法师,明心见性,是有大智慧的,我曾想着皈依,只是法师非要用禅杖砸老夫,实在太痛,只好作罢。”
此言一出,一众人皆神色怪异,想笑又不好意思出声,只有那年轻修士哈哈一笑,答道:
“前辈,我等修的今生,他教修的来世,两相抵触,你觉悟不够,自然觉得痛。”
老修士也不以为意,于是一众修士皆低笑起来,气氛融洽了许多。
李通崖听得津津有味,他家起势太快,底子薄弱,对这些消息了解的少,故而默不作声,仔细听着,只觉得打开眼界,便见那老修士道:
“世界的路子本就多,修紫府金丹可矣,修摩诃法相也无妨,还有残已害敌的咒术异经、杳无踪迹的异府同炉,哪条路子走得通,就往那条路上去!”
这话一石惊起千层浪,一众修士或赞许,或不屑,纷纷然地开口。
“道友此言差矣,若是修着丢了本心,我之非我,还有什么意思?”
“异府同炉乃是魔修之道,道友此言太过……”
于是纷纷扰扰,让李通崖微微蹙眉,失了趣味,只好独自饮起酒来,不曾想前头走上来一个披着兽皮的中年人,上前一步,笑道:
“前辈独自饮酒,可是有忧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