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
阎三更将两名甲士顶飞,大声笑道:“胡澜生,你看看清楚,孤立无援的人,究竟是谁?”
胡澜生闻言一愣,不由地环顾四周。他这才发现,原本包围着天同军的天梁军甲士全都向阎三更涌了过去,他现在就是陷在天同军包围之中。
阎三更高声吼道:“天同军!你们不信我,那么自家袍泽你们信是不信?”
胡澜生心中“咯噔”一声。
就在天同军侧面,一支数十人的队伍从帐篷阴影之后迅速涌出。他们没了天梁军的阻拦,直接与天同军相交。
这些人,正是之前被胡澜生隔离开来,准备暗中处死的死忠派!他们衣衫褴褛,看得出多数遭受过非人的虐待。他们眼中怒火冲天,那火光将要将高台点燃。
“胡澜生狗贼!是你杀了将军!我要你这小人偿命!”
“胡澜生!吾誓杀汝!”
……
一声声谴责从死忠派口中吼出。就连远处还在厮杀的天梁军都放缓了脚步,更别说处于犹豫之中的天同军。他们已经彻底惊得目瞪口呆,一道道愤怒与质疑的目光投向高台。
胡澜生被千夫所指,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逃出来……”胡澜生的小声低语立即被身边亲兵听了去。那些亲兵还能保持冷静,赶忙提出建言,“将军,局势不妙,我们要不要先行后撤与大军汇合。”
“后撤?”胡澜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咬牙摇头,“不行!”他深吸了一口气,快步靠近高台边缘,“诸位!我胡澜生为大燕出生入死,与大将军,与方大哥是生死之交!我胡澜生是何等人天地可鉴!这些奸细与乱匪勾结,现在还要反咬胡某一口!”
胡澜生就像是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只差声泪俱下,“只求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将这些乱匪奸细统统拿下,为方大哥报仇!还胡某一个清白!”
双方各持一词,天同军已不知该做何等选择。
便在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都是乱匪!那孤是什么?”
死忠派簇拥之中,一匹战马缓步行来。
何必知,风易飞,屠炭左右护卫,武毅端坐于马背之上,瞬间成了全场焦点。
胡澜生见到武毅出现,面上已经全无血色。
武毅深吸了一口气,扯着稚嫩的嗓音,努力高喊,“乱臣贼子胡澜生!你想要孤,孤如今来了!你此刻还不束手,更待何时?”
校场内外,已是一片哗然。
胡澜生浑身颤抖,最后脸上闪过一丝狠辣。
“你说你是王子你就是了?”胡澜生哈哈一笑,“小娃娃!你可知道,冒充王子乃是死罪?这里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回家玩泥巴去吧!”他朝在场众人摊开手掌,“天下皆知王子已随大王归于昌隆,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称孤道寡,你以为是在玩过家家吗?”
武毅叹了口气,“何叔叔,还真是被你猜对了,他就是不知悔改。”
何必知微微一笑,“到了这一步,对他而言,只有嘴硬到底或许才有一线生机。可惜,只是垂死挣扎罢了。”说完这话,何必知合起红颜扇,在掌心轻敲三下。
另一骑出现在武毅身后。天同军阵中,已有人将他认了出来,“钟哥!是钟哥!”
方大眼贴身亲卫,钟宇!
钟宇没有多说什么,见到胡澜生时,他心中怒火已将理智彻底冲毁,“胡澜生!”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来,只加了三个字,“纳命来!”
无有二话,钟宇一夹马腹,挺起长枪,已向高台冲锋而去!
天同军齐刷刷地调转了目光,恶狠狠地望向了高台。他们又多么敬爱方大眼,此刻就有多么痛恨胡澜生,只想将他生吞活剥。
面对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目光,胡澜生只觉得遍体生凉,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