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你刚才那一刀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听说您当年还认识林大侠,不知道您能不能和我说说林大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林大侠?”猫怔仲疑惑地挑了挑眉,随后恍然道:“哦,你是说林火那小子啊。他还能是什么人,就是个没劲的家伙。前几年和他打过一架,娘的,还敢跟本座留手!这家伙实力是越来越强了,人却越来越无聊,本座现在看都不想看到他。看着就烦人。”
阎三更听着这阵牢骚,嘴角不断抽搐,“这么说来,林大侠和猫老大的关系似乎不错?”这对阎三更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以想象,正派魁首和邪魔第一,居然私交不错,这还不能让人惊掉大牙。
“算不上关系不错。”猫怔仲又给了阎三更一记重击,“他算是本座的晚辈,老和他一起耍太掉身份。”
阎三更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惊讶于不为人知的江湖秘闻,但是心底没忘记自己最初的任务。眼前猫怔仲和传闻中的魔头模样全不相同。猫怔仲这么平易近人,或许这还是个逃跑的机会?
“小子,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猫怔仲瞥着阎三更,虚眼说道:“眼珠子乱转,没安好心。你这种小滑头本座可是见多了。”
“我哪敢在猫老大面前耍滑头啊。”阎三更先是叫屈,随后轻声笑道:“我就是觉得猫老大今日之战,实在是太潇洒了!如果不和江湖中人说说,实在是对不住猫老大方才的惊天一刀!”
“哦?”猫怔仲摸了摸下巴,“潇洒?”他低声自语,“是不是比那个穿白袍的更潇洒了?”
“自然是更潇洒了!”阎三更不知道猫怔仲在说哪位故人,只是随口吹捧。他抓着小木头的手,一边说话,一边向侧面挪动脚步,“等我离开这里,一定要把今日之战编撰成册,到王都昌隆分早午晚三场大说特说,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猫老大的威风!”
猫怔仲身形一晃,已将阎三更去路拦住,“小子,本座看起来像是个傻子吗?”
阎三更讪讪一笑,“总得试试。”
“小子!”猫怔仲突然板起了面孔,“凭你刚刚那句话,本座就该把你碎尸万段!”猫怔仲甚至都没有催动真元,宛若实质的杀气已经从他身上散了出来。
阎三更只觉得自己眉心一痛,眼前仿佛有一条血河冲自己涌来。他赶忙运起真元,身上金光一闪,将那些杀气挡在身前,护住了身后武毅。
“猫老大。”阎三哥咬牙说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让路了。”
“让又如何?”猫怔仲背起双手,“不让,你又如何?”
阎三更身上金光涌动,单手握住了雪静刀柄,“那我只能搏上一搏!”
“哼!”猫怔仲不屑冷哼,“小子,看来刚才那刀,你还没能看清!这才准备自寻死路!”黑袍无风自动,他的真元宛若利刃一般剐蹭着阎三更的身躯。
“有些路……”阎三更咬紧牙关,缓缓抽出雪静,刀刃在他手中重若万钧,“哪怕粉身碎骨……”雪静出鞘一寸,“也必须要走!”
猫怔仲皱起眉头,头顶乌云重新汇聚。
阎三更只觉得有一座高山压在肩上,似是在逼他低头。他终于感受到了方才太史安梁面对猫怔仲时的压力。他的直觉不断告诫于他,挥刀,真有可能万劫不复。
前进,必定会死,后退或许会活。
然而,对阎三更而言,选择并不存在。
金刚之躯光芒大作,阎三更发出一声怒吼,拔出雪静!他拼尽全身力气,对猫怔仲挥出一刀!
这一刀,斩在空处。
血河,乌云,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阎三更脱力地单膝跪地,不断喘着粗气。
“有趣的小子。”猫怔仲不知何时,退到了阎三更五步之外,“你的运气不错,红袍小子要你活着见他。”
“红,红袍,小子?”阎三更擦了擦额头虚汗。
“就是他咯!”猫怔仲指向高塔塔顶。
九层高塔,塔顶楼主居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望着窗外,额头上满是冷汗。
“石城主。”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下次挑选护卫的时候,可得多加小心。”
石城主擦了擦额头,僵硬地笑道:“让楼主见笑了。”
“不如这样……”那声音又缓缓传来,“以后石城主的护卫就从我红绫楼里出吧,您放心,我楼中兄弟,自然值得信任。”
石城主面上笑容一僵,最后只能拱手躬身,“多谢楼主。”
“石城主多礼了,你我之间休戚相关,自然要互相关怀,您说是不是?”
石城主急忙应声点头,“楼主说的极是。”
“呵……”那慵懒声音打了个哈欠,“若没有其他事情,今日便到这里吧。”
石城主如蒙大赦,赶紧深鞠一躬,忙不迭地退去了。
大屋中空空荡荡,只听到一声呢喃,“武梦和,他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