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袭擎着战刀,率先朝大帐之外走去。
他手下那些亲兵,自然是各持兵刃跟在他身后,从大帐之中鱼贯而出。
大帐之外,大约还有十余人候着。
龚袭的贴心亲兵,也就是在二十人上下,此刻已经全部在场。龚袭走出大帐,并没有和那些亲兵打什么招呼。他只是昂首向前迈步。
他身后那些亲兵给各自袍泽使了几个眼色,剩下十多人便自觉汇入人流,跟随于龚袭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前方战区行去。
军营之中并没有见到太多慌张,大军还是井然有序地运行着。然而远端是燕开正在冲阵的事情,恐怕已经传到了这里。
龚袭一路走去,四周不断有士兵投来疑惑的目光。若不是龚袭有着身为大将的威严,再加上他身边那些个亲兵围绕。怕是这么一会儿,也不知有几个胆大的士兵都要将他拦下来问问话了。
父慈子孝,这个版本的故事可是在军营之中流传胜广。同样的,这个版本的故事,也更加符合热血儿郎的心意,众将士对此颇为满意,甚至有不少人将燕开与龚袭之间的父子关系,当成了他们敬仰的对象。
即便是事情发展至此,他们仍旧是想象不出,昨天还能相谈甚欢的两人,怎么今天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士兵或许是出于好心,只希望这对父子不要闹得断绝关系。不过他们窃窃私语的动作,还有些那些质询的目光,在龚袭看来,已让他心头大为不悦。
“当真是反了天了。”龚袭轻声说道。
他身后那名亲兵反应也是迅速,他看了一眼龚袭的目光,瞬间就明白了龚袭的心结所在。他赶忙出声说道:“将军莫要生气,诸位兄弟是不知道事情的缘由。”
“不知道缘由?”龚袭冷哼了一声,心中不满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烧越烈,“当他们一无所知之时,才会显露出本性来。这么着急忙慌地站了队,还不能说明些什么?”
龚袭扭头望向前线方位,寒声说道:“这么些年,看来是我过于放纵燕开,给了他太多权力了。如今在我军中,还有多少人知道这军队姓龚,不信燕?”
他身后那名亲兵适时地表了忠心,“哪怕是千万人与将军背道而驰,我们也绝不会离开将军半步。”
龚袭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自觉地咧了咧嘴角,他眼神之中有些烦躁,不过话里还是笑着说道:“尔等忠心,本将心知肚明。唯有你们,才值得本将托付真心。”
“将军明鉴!”一众亲兵低喝出声。
与此同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军营外围,与那树林相隔不远的前线位置。和他们那声低喝相比树林方向传来的,便是高声咆哮,“义父!不孝孩儿求见!”
那声音传得极远,吐字清晰,让人各个听得清清楚楚。
龚袭咧嘴冷笑,“这小子不过是一流水准,此刻还能声如洪钟,难道本将的军队全部都是吃素的吗?”
对于龚袭的怒吼,他身后那些亲兵自然不敢此刻触了霉头,他们谁都不敢接话。
龚袭不满地甩了甩衣袖,快步走向“城墙”。
那“城墙”便是这个简易营地的外围防线。这条城墙用木材拼凑而成,高低不稳,一路延长。那样子并不好看,但是将木桩打入土中之后,这种丑陋的“城墙”却是颇为实用。哪怕是战马突袭,也不能一击之下,便将“城墙”撞到,突入营地之中。
从安营扎寨的水平来看,龚袭的能力确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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