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走到了重刀无锋身边。
远处骑兵渐进,阎三更却走得不紧不慢。
无锋重刀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似是在等待着他这主人的到来。
阎三更忍住身上疼痛,弯下腰,握住了无锋重刀的刀柄。他手臂用力,却是一下子没有将重刀举起来,反而牵连到了伤口,让他连连吸了好几口凉气。
“蠢东西,就不能造得轻点。”阎三更口中说着嫌弃的话,却还是倒拖着无锋重刀继续向远处走去。
这一次,他走向了雪静直刀。
雪静直刀插在杀手背后,刀面雪亮,就像是一尘不染的白雪。阎三更走到了雪静身边,伸手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
此时此刻,他衣衫褴褛,血污满面。可他摸刀的样子,就像是在一尊斧劈刀削的雕塑。而在他身后,那是两百骑兵马不停蹄。
一静一动,他仿佛浑然不觉身后兵甲已至。
阎三更哈哈一笑,抽出雪静直刀,甩了一个刀花。那刀刃之上鲜血,便直接被他洒在了地上,刀刃之上不曾残留半滴血珠。
做完这些事情,阎三更径直在尸首之上坐了下来。他身上已经没了两柄兵刃的刀鞘。他索性将两柄刀就地一插,就插在脚边。
阎三更面朝滚滚骑兵,静静坐着。
他脑海之中突然回想起许多事情来。有那时候在鬼见愁的青春岁月,他和庄晏的初次相识。他每次和对方偷偷在书楼屋顶喝酒笑谈,高谈阔论。还有那些个鬼见愁的老古董们,见不得他这种刺头。
没有关系,他阎三更就是阎三更。那些家伙看不上他,他同样看不上那些个食古不化的老家伙。
好在这世上的人并不是全都那么无趣。除了庄晏之外,还有那么三个刺头和他臭味相投。他们在一起练武,在一起戏耍,在一起捉弄别人,一起上了战场,随后各走天涯。
阎三更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在江湖上听过的一串祝酒词,口中也慢悠悠地吟了起来,“天下熙熙人往来,今朝有酒今朝酣。浮一白相逢是缘,浮一白谈笑甚欢。不问人何所去,不问客何所来,共饮一壶浊酒,同赏一夜月白。煮酒饮尽,拱手相送,各奔东西,人四散天涯海角,心相连皆在酒中。”
天下众人,相逢又相离,到最后,谁不是各奔东西?
“酒啊酒。”阎三更咽了口唾沫,“这时候若是有酒就好了。”他嘴角荡漾.asxs.滴笑意,“要是能够和那几个混蛋在一起喝一次酒就好了啊。”那些许笑意又缓缓消散不见,“若是……能和他们再喝一次酒,那就好了。”
远处骑兵已在百步之内。
阎三更望着那些奔腾声音,咧嘴一笑,“小木头,你可得安全离开这里啊。”他低声一笑,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远处骑兵已经逼近五十步内。
阎三更回头看了一眼过山风远走的方向,促狭一笑,随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最大的声音对那些骑兵喊道:“你们这些狗贼!想要追杀我的伙伴!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跨过去!”
极远处过山风听到阎三更的吼声,顿时止住脚步。他猛然回过头来,望向阎三更所在方向。那双眸子里,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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