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喘着粗气,隔着两棵树的距离,互相对视。
“看看你那凄惨的样子。”阎三更一边喘息,一边嘲讽出声,“鼻青脸肿像是食铁兽,等肠子都流出来了,可是小命不保。”
乌梢鼻腔破裂,侧腹血流不止。他立即扯了一片衣袖,用腰带包着衣袖,将腹部伤口勒住。他手中握着那把阎三更的“无常”飞刀,双目时刻不离阎三更身周要害。
“我们倒是可以比比,谁先把血流干。”乌梢话中毫不示弱。
阎三更的模样也不好看,右肩中刀,左手划伤。手掌上伤势还好,虽然伤口深些,也只是普通划伤。右肩之处便有些麻烦。乌梢将真元透了进来,与阎三更体内真元交战,这真元倾轧让他肩膀伤口处血流不止。而他身上兵刃,也只剩下一把飞刀而已。
“大男人流点血也不会死。”阎三更将手掌上的血随意抹在身上,浑然不觉那血越流越多。
“呵呵……”乌梢无意义地笑了两声,“我只是奇怪,传闻中马贼只知享乐,从不在意别人之事,怎么今天却和我这种见不得光的小贼,在这里为了别人打生打死?”他一边说着这话,身上衣袍微微颤抖,显然是在用真元修复伤势。
阎三更眯起眼来,“老子喜欢,关你屁事。”他出声回呛乌梢,只是在衣衫之下,他那金刚真元同样正在急速运转。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谁都不明说。
他们在这里闲话家常,暗中却是在比谁能够率先恢复过来。谁的动作更快,谁就能掌握先机。这先机在目前情况之下,可能直接关乎生死。
乌梢随意地晃动着手中刀刃,这像是他的习惯,如同毒蛇晃动蛇首,“其实,我突然在想,我俩倒是有不少相似之处。”
阎三更吐出口唾沫,“你可别埋汰我了。”
乌梢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我心里都明白,这个世道已经烂了,不是吗?国外六国虎视眈眈,国内百姓食不能饱,衣不能暖。那些上位者只想着割裂一方,或是军阀林立各自为战,或是尸位素餐,想着明日能多纳几房小妾,多收几多钱粮。”
“你说了这么多。”阎三更扬了扬眉毛,“关我屁事?”
“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乌梢冷笑出声,“如果你不是这么想的。那么五年之前,你为什么会离开鬼见愁?而这五年之间,你为什么浑浑噩噩,一心只想美酒佳肴俏娘子?”
不等阎三更回答,乌梢便自问自答,“因为你和我一样!这个腐朽的世道让我们失望透顶。我们加入鬼见愁时,都曾经有一腔热血。我们觉得凭着我们的双手,能够让这世道更好,还天下朗朗乾坤。可是事实呢?燕国早已腐朽,早在五年之前,就应该毁在战乱之中!”
阎三更沉默不语,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是做这般心想。就在他低头沉默之时,乌梢眼中利芒一闪,却是他先一步调息完毕,挥刀冲到了阎三更面前。
天位真元恢复能力比金刚真元要弱,可惜之前乌梢往阎三更体内送了一团真元进去,这大大拖慢了阎三更恢复的效率。
此消彼长之下,乌梢率先发难。
利刃劈来,阎三更方才被乌梢说得心乱,此刻在仓促之间挥刀迎敌。
“当”的一声,他被乌梢劈得向后跌去。
乌梢得势不饶人,手中飞刀连连劈砍,逼得阎三更不断后退,“你怎么想不明白?怎么可能想不明白?睁眼看看这世道,就连瞎子都能看见炼狱,就连聋子都能听见哀嚎!”
又是一记重劈,阎三更脚下拌蒜,顿时跌倒在地。一时间,他胸前门户大开。
“你救不了任何人,我也救不了任何人,不过……”乌梢高举飞刀,脸上满是狰狞笑意,“既然这世道没救了,至少我还能救我自己。”
利刃直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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