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正思索间,便听得令狐冲自嘲地笑道:“若是这刀伤是方贤弟砍的,冲儿哪还有命来见师娘,这却是与那田伯光那厮相斗时留下的,田伯光那厮的快刀,冲儿抵挡不了,正要请师娘指。”
宁中则登时放下心来,听得令狐冲是与那淫贼田伯光相斗受伤的,不由更是欣慰,出声道:“原来是与那淫贼田伯光相斗受的伤,那真是再好不过,他的快刀怎么样,你待会儿跟师娘演示一番,咱们细细琢磨,下次再与那恶贼打过!!!”到此处,心中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她虽然自与岳不群成婚后,便已不多参与江湖之事,可那任侠好义的脾性却不会改,此时有间接与恶徒过招的机会,当然欢喜无比…
岳不群在一旁看宁中则高兴,心中也自替她欣喜,这一路上令狐冲向他讨教破解田伯光快刀之法,都被他拒绝了,只让他回去向师娘请教,为的便是讨她欢心。自嫁给他以来,她实在是付出了许多,而他为了门派,实在对她多有亏欠…
这时,一行人边走边谈,已走进了岳不群所居的“有所不为轩”中,宁中则安排众人吃了茶,稍作歇息后,便让令狐冲把与田伯光交手的情形详细道来,令狐冲自是遵从…
待的宁中则以她那被岳不群命名为“无双无对,宁氏一剑”的高妙剑招破了令狐冲演示的田伯光的狂风快刀后,众弟子尽皆叫好不已,岳不群也是大感意外,不想一段时日不见,妻子的内功修为又是精进了一大截,那一招所展现出来的对内力掌控的精巧,实已臻化境,比之自己也要不遑多让了…
吩咐弟子收拾了掉在地上的短剑后,岳不群坐回了那块“以气御剑”匾额下的主位,脸色一正,众弟子见他似是有话要,皆安静下来…只听他沉声道:
“冲儿,我华山派的戒律,你还记得吗?”
令狐冲闻言心中一惊,忙拱手道:“弟子记得…”
岳不群脸色冷峻,向着令狐冲道:“那好,本派门规,你自背诵一遍…”
令狐冲不敢怠慢,岳不群平时对众弟子十分亲和慈爱,但在门规上,却是持之甚严,若哪一个犯了,皆是严责不贷,当即高声道:“本派门规,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凌弱,擅伤无辜。三戒**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匪类,勾结妖邪。这是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岳不群面无表情地道:“好,你,你这次下山,犯了第几条?”
令狐冲登时满头大汗,扑通一声在场中跪了下来,心思急转间,却一时想不到自己到底犯了哪条戒律…
岳不群见状,面色一黑,道:“看来你自己却还不清楚…你定逸师伯为何来找你麻烦?”
令狐冲恍然大悟,忙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言语无礼,冒犯了定逸师伯。”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你虽然是为了救人,用意不错,可什么话不好,偏偏要口出伤人之言?如此轻浮孟浪,什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还我也怕尼姑,害得你定逸师伯找上门来,如今五岳剑派已然人人皆知此事,定然在背后你不是正人君子,笑我管教无方。”岳灵珊在一旁听得“噗嗤”笑出声来,却被岳不群狠狠瞪了一眼,当即叹了叹舌头,不敢再出声…
令狐冲闻言连道知罪了…
却听岳不群又道:“方少侠与你嵩山派的几位师叔相斗时,出言嘲讽,是你在一旁笑出声的吧?”
令狐冲唰地一声脸便白了,声道:“是,是弟子…”
岳不群厉声道:“亏是你嵩山派的几位师叔没听出来,若让他们知道我华山大弟子相帮魔教妖人,要拿了你问罪,你让我如何做!?我们华山派人丁单薄,又如何阻得住嵩山派拿人!?你是要害我们全派落得跟刘正风一样的下场吗!?”道最后,声色俱厉,显然是动了真怒…
岳灵珊在一旁插嘴道:“师兄他也是看不过眼,嵩山派的众位师叔,实在…实在是太过分了…师兄一时气不过…而且,师兄帮得不是魔教妖人,是刘师叔跟方大哥…”
岳不群当即脸色冷峻地瞪了岳灵珊一眼,厉声道:“此刻是论究本门戒律,你是华山弟子,休得胡乱插嘴!!!”岳灵珊极少见父亲对自己如此疾声厉色,心中大感委屈,登时眼眶一红,便要哭出来。若是平时,岳不群纵然不理,宁中则也要上前温言抚慰,可此时岳不群是以掌门身份究理门规,宁中则也不便理睬女儿,只好当做没瞧见。
岳不群喝止女儿后,转头对着令狐冲道:“你此番下山,得罪同道,行事不知进退,任性无礼,置我华山于险境,万幸未至恶果,此番罚你面壁一年!你可甘心?”
令狐冲躬身道:“弟子知罪,弟子甘愿受罚!”
岳不群面色稍缓,语气转柔道:“冲儿,你是华山的大弟子,外出行走江湖,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华山派,代表着你师父我,以后千万莫再如此任性了,话做事前,要替门派想想,替你的师弟师妹们想想,你不光是你一个人,师父希望你在面壁的时候,能好好的想一想…”
令狐冲再次跪下,叩首道:“弟子知错了,弟子谨记师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