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先生。”克莱恩看着办公桌后的年轻人说,“我正是希望能够了解和帮助这些由于精神问题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人才选择来这里的——典狱长先生,您受伤了吗?”
张典羽有些意外,他顺着对方的目光,才看到了自己衣袖上的几滴血迹。
他回忆了一下,这好像是在试图用仙人掌刺唤醒斯塔克的时候留下的。
张典羽抬起头,对上了克莱恩跟过来的目光,露出和善的笑容:“哦,那不是我的血。”
说完他发现克莱恩脸上的微笑似乎凝滞了一瞬——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觉,因为随即他就发现克莱恩的笑容更加温驯纯良了。
张典羽陷入沉思。
他觉得自己不太擅长面试,以后还是应该让班纳来——虽然他还想尽早让班纳脱离监狱事务,早日加入复仇者联盟,做自己真正该做的事情,成为应该成为的人。
但他实在是不擅长这个。
不过身为典狱长,他原本应该也不需要每次都亲自面试员工。等到恶魔.岛监狱运行稳定,他也许应该招一名真正的助理了。
但现在,他看了看沙发上似乎坐姿有点僵硬的克莱恩,用力体验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感觉。
看上去不像是恐惧毒气中毒——虽然他还是处在资金短缺的紧迫感当中,但这应该是他的日常感受,而不是被加强过的恐惧。
既然如此,他也想结束这次面试了。
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与法案商讨如何密切关注克莱恩,并且在他准备搞事之前阻止他,揭露他的真正身份。
“稻草人”的传说在网络上已经有不少版本,只差一步暴露身份被送进阿卡姆,没想到他有了新目标。
“那么,克莱恩医生,如果没有什么其他想问的事情,你的面试就已经通过了。”张典羽说,“我的助理会带你去精神科医生办公室转转,那里还有一位你的同事,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他。”
张典羽轻松地把锅甩给了斯特兰奇。
克莱恩走后,张典羽趁着班纳也被支走的空档,再一次打开卧室的房门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可惜没有任何变化。
空中禁闭室的鲨鱼王在天亮之前就被转移到了普通的牢房——由于他的体型缘故,普通的禁闭室对他来说已经小得像棺材。他在狭小的透明空中禁闭室里关了一晚,早就失去了威胁别人的力气,萎靡不振地缩在精神病区一个空置的牢房里。
张典羽不打算立刻询问他是否愿意合作——他打算给鲨鱼王一整个白天的思考时间,如果他到晚上缓过来了,又改变了主意,那么今晚还可以继续昨天的空中牢房。
在反复的后悔之中,他总有一天会发自真心地答应张典羽提出的交换条件。为此,张典羽愿意等上一段时间。
班纳带着新来的精神科医生走在去精神病区的小径上,眉宇中带着一丝担忧。
事实上,这位精神科医生看上去实在是有点羸弱。普通的精神病人发作起来尚且攻击力可怕,而能够被关到监狱里的精神病罪犯,显然都是暴力分子。
监狱里的精神科医生也不是没有被囚犯谋杀过——说起来斯特兰奇的运气格外地好,至今没有遇到过来自精神病罪犯的威胁。
在快走到精神病区的时候,克莱恩突然停住脚步看了看天空。
班纳在发现新来的精神科医生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回过头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克莱恩医生,您有什么问题吗?”
“班纳博士。”克莱恩看着他伸出了右手,“久仰大名。”
班纳有些迷惑地跟对方握了握手。虽然他是一位曾经颇负盛名的物理学家——但名声也不至于传到心理学界才对?
克莱恩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当晚,在夜幕降临之后,监狱不远处的工业园区监控室里,只有一面光屏亮了起来,但对面却没有人。
“斯塔克呢?”弗瑞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没有人来参加会议,也没有每天都在的斯塔克。
“抱歉,局长先生。”人工智能管家的声音回答了他,“先生今天早上去监狱见典狱长先生,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但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弗瑞立刻反应了过来。
“事实上,监狱内的未知技术会时常造成信号的缺失,我并不能在监狱范围内始终陪伴在先生的身边。”人工智能管家回答。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了,”弗瑞语气冷硬,“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你还是知道他在哪里。”
“是的,局长先生。”人工智能管家回答,“先生目前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请不必担忧。”
“我没有担心……”弗瑞说了一半,立刻改口,“告诉我他在做什么,今晚的会议他突然缺席,理由呢?”
人工智能管家:“因为他在睡觉,局长先生。”
弗瑞的脸色变了变:“睡觉?你是说……?”
“只是睡觉,局长先生。”人工智能回答。
弗瑞:“我不信。”
人工智能:“……”
与此同时,趁着班纳出去吃晚餐期间,张典羽又探头看了看卧室里的情形,可惜一切都还没有变化。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坐在床边愁眉不展地看着昏迷之中的两个人。
如果他们再不回来,他干脆帮斯塔克宣告脑死亡算了。
否则今晚他的床也没了——况且他现在甚至隐隐生出了一点担忧。他永远无法真正了解和信任法案这个非人类,他甚至怀疑斯塔克是不是被他拐到另外一个世界代替那里的斯塔克去了,也许这就是法案的计划呢?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卧室外传来了办公室的敲门声。
“典狱长先生,鲨鱼王在警卫的问询中答应了签署协议看守水下的恶魔.岛,这份文件需要您过目一下。”
张典羽冲到了卧室门前,又停住了。
门外的班纳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有些疑惑地提高了声音:“典狱长先生?”
理论上这个时候张典羽一般都坐在他的沙发椅上处理监狱事务,而且他的晚餐会由警卫送过来,也不会去餐厅用餐。
班纳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似乎朝着卧室走了过来。
片刻之后,果然响起了近在咫尺的敲门声。
“典狱长先生,您在休息吗?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
班纳有些担忧,也许是最近突发事件太多,典狱长先生看上去有些难掩的疲惫。
张典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回头打算把斯塔克再藏严实一点。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在他漆黑的卧室里发现了斯塔克,听上去真是有哪里不对。
在他转身的一瞬,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
“嘘,别出声。”
他听出了这就是斯塔克的声音,霎时间又惊又喜又怒。
这个苏醒的时机似乎不太好——但至少不用宣告斯塔克脑死亡了。
张典羽压低了声音,怕外面的班纳听到。
“你需要藏起来。”
“我知道,”他听到斯塔克的声音说,“放心,我有经验。”
张典羽:“……?”什么经验?半夜在别人屋子里捉迷藏的经验?
“在心里数30秒,你就可以开门了。”斯塔克压低声音说。
张典羽心里有点没底,但依言在心中默默数到了三十,然后慢慢地拧动门把手,看到了外面班纳担忧的面孔。
班纳在看到他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随即目光落到了他的衬衫领口:“典狱长先生……你哪里流血了?”
他疑惑地打量着张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