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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富歇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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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罗伯斯庇尔已经是全巴黎最厌恶的独-裁者,那么曾毫无保留的执行着罗伯斯庇尔与救国委员会针对南方保王党与反叛军屠杀的特派员约瑟夫?富歇,就属于南特、里昂与马赛三地民众最为痛恨的刽子手。

    两年前,当富歇在安德鲁的帮助下,以南特代表的身份进入国民公会之后,这位教士出身的革-命者处于对罗伯斯庇尔发自内心的恐惧,决心加入到安德鲁为首的政治集团,担当了他昔日学生在国民公会中的代言人与鼓吹手。

    但好景不长,在获得卫国战争胜利之后的安德鲁便以独-裁者的身份回归兰斯。于是,富歇便逐渐脱离了“安德鲁集团”,那是他并不看好安德鲁在兰斯的未来,毕竟巴黎才是法兰西真正的核心。与此同时,罗伯斯庇尔与库东等人也在积极拉拢在卢瓦尔省与国民公会都颇具政治影响力的富歇议员。

    然而,似乎历史总爱与富歇开着玩笑。

    当年,富歇并不看好罗伯斯庇尔在阿拉斯的三级议会代表选举,便抛弃了后者的妹妹夏洛特,迎娶了一位相貌丑陋但嫁妆丰厚的女子。结果,罗伯斯庇尔不仅进入了国家议会,还成长为雅各宾派无可争议的精神领袖。

    如今,遭遇昔日老师背叛的学生,居然不仅击败了奥地利和俄罗斯,还通过三次法普战争灭亡了欧洲的第一军事强国普鲁士。包括俄国、西班牙、瑞典、丹麦、波兰、荷兰与整个北德意志诸侯在内都成为安德鲁法国的盟友或属国。

    基于此,富歇又急不可待的想着恢复同安德鲁的亲密关系。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告密者,富歇往兰斯发送了有关救国委员会与治安委员会的众多绝密情报。尽管这些情报对于神通广大的北方独-裁者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但这种投效使得穿越者没有想到去主动为难那个已是“三家奴姓”的卑鄙家伙。

    然而,安德鲁那漫不经心的怠慢之举似乎严重损害了富歇的自尊心,他决定再度向罗伯斯庇尔领导的山岳派靠拢,为了讨好法兰西的“不可腐蚀者”,富歇明里暗地追求罗伯斯庇尔的妹妹夏洛特,那位依然未婚的老姑娘。

    当救国委员会决定派遣巴黎特派员镇压南方反叛势力时,富歇便主动报了名。他先是去了自己的家乡南特,并以首席特派员的身份指导毫无经验的卡里埃特将一千两百名“嫌疑犯”集体淹死于卢瓦河。

    很快,这场南特大屠杀就为富歇、卡里埃二人赢得了“嗜血者”称号,但却使救国委员会对富歇特派员的工作感到满意。

    不久,罗伯斯庇尔提议将富歇调往里昂,取代那位不愿意实施革-命碟血政策的好心肠库东,配合科洛-德布瓦特派员彻底拆毁反对共和国的罪恶城市。

    科洛-德布瓦原是一位在巴黎不算成功的喜剧演员,在1793年之前,他的政治立场接近马拉领导的长裤汉同盟。不过等到马拉在寓所遇刺身亡之后,科洛-德布瓦就改弦更张,抛弃了埃贝尔等人,积极向着罗伯斯庇尔派靠拢。

    富歇与德布瓦在里昂合作的第一周,就深深感觉沉船溺死与靠墙枪决不能体现共和国对待叛军的严厉态度。不久,富歇就发明了一种震撼人心的“炮决”。

    在里昂近郊的布尔托平原上,第一批参与实验炮决的216名冤死鬼双手反绑着来到屠场。在一个已经挖好的巨坑边,死囚们被命令转身面对着一门门填装好霰弹的火炮。随着行刑官的一声令下,炮口喷射的无数颗金属弹丸立刻撕碎了所有人的身体,巨大冲击力将遇难者卷入巨坑……

    就这样,富歇和他的搭档仅在三天里就高效率的处理了1600名叛军,两周后的遇难者数字接近万人。这一骇人听闻的大屠杀传达巴黎,让国民公会的人民代表们吓坏了,纷纷站起来严厉谴责两位“里昂屠夫”:富歇与德布瓦。

    很快,富歇被派往马赛前线督战,而德布瓦回到巴黎述职。演员出身的德布瓦凭借其口才好的特点,宣称集体炮决是一项极其人道的行为,“二十个人如果逐一斩首的话,那么最后一名犯人得经历二十次死刑;而采取我们的方法,二十名叛徒同时死去,而且只死一次。”

    喜剧演员的这番陈词滥调,居然顺利逃脱了国民公会的责难,而且还被选入救国委员会。反倒是来到地中海边的富歇不慎染上了肺炎,尽管他成功摆脱了死神的拥抱,但却在“马赛屠杀”中,为弗雷隆与巴斯拉等人背了黑锅。

    3与4月,当罗伯斯庇尔决定先发制人,干掉了挡在他独-裁道路上的埃贝尔派与丹东党之后,山岳派为了安抚巴黎人心,缓和国内的恐怖气氛,决定召回那些派驻各省以及军队,口碑极差且备受指责的巴黎特派员们。

    或许是“里昂屠夫”的名声实在太坏,罗伯斯庇尔在救国委员会上公开指责了胡乱屠杀叛乱份子的富歇特派员。至于参与会议的德布瓦委员,他首先赞同伟大领袖的正义谴责,但转身就写信给正在返回巴黎的富歇,并告知了详情。

    看完德布瓦委员的密函,富歇心头再度浮现起对过去的恐惧,他害怕自己被作为恐怖主义者而被大多数人孤立,那意味着他将会受到革-命法庭审判。很快,富歇“非常不幸”的再度生病了。他写信给国民公会轮值主-席,告知自己染上南方的传染病之后,必须在距离巴黎仅有110公里的奥尔良养病一段时间。

    富歇的这一病就是两个月。

    等到巴黎的不利舆论逐渐忘记自己的存在后,富歇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革-命首都。一到巴黎,他选择了夏洛特在罗伯斯庇尔家中探望的机会,来到杜普莱家中拜会伟大光荣正义的山岳派领袖,摆出一副懊悔不已、屈膝低头的姿态,去向即将成为“最高主宰神”的大祭司进行一番深刻的忏悔,或是求饶。

    在经历了木匠师傅和学徒们那近乎苛刻的盘问与搜身之后,富歇沿着木楼梯上到二楼罗伯斯庇尔的房间里,那是一间狭隘的,处于虚荣心而只悬挂住户主人肖像的房间。领袖没有邀请客人落座,他冷冷的站着,故意摆出侮辱人的傲慢派头,甚至不愿意倾听富歇的叙述,而是将其视为卑微的囚犯。

    至于罗伯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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