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感应到门外的吵闹,叶元站起身,从后院向着前面的大堂走去,走到大堂,便看到一个皮包骨头,眼窝深陷,满眼血丝如同厉鬼一样的家伙跪在那里,看到叶元,便毫不犹豫的拜了下去,脑袋砰砰砰的在地上磕着响头,额头上的血液不停的向下流。
门外,不少人在看热闹,一些人面带不忍,一些人则露出快意的笑容,一脸解气的样子。
这人连续磕了十几个响头,才跪在地上望着叶元,道:“叶馆主,此前多有得罪,在下深感罪孽深重,今天特来道歉,希望叶馆主能原谅在下,曾经拿叶馆主的东西,一定加倍补偿!”
说着,这如同厉鬼一般的家伙看了看凌乱的大堂,又加了一句:“叶馆主的一切损失,在下都会加倍补偿,只希望叶馆主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
说着,便又继续下拜,叶元面无表情,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才明白这家伙不是知道了自己出的手来认错就绕的,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建议,一个接一个的去上门找那些曾经结过怨欺负过的人请罪,并不只有叶元。
望着这个眼中带着愧疚、恐惧与希望的汉子,叶元能清晰的感应到,这家伙似乎真的知道悔改了,这一路过来,看着这汉子额头上的血迹,恐怕已经去了不止几家这么简单了,怪不得后面这么多人围观。
也是,谁能真的漠视生死,谁能真的漠视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暗叹一声,叶元忽然感觉到自己竟然有了一丝怜悯,不由的,叶元哑然失笑,笑过之后,便不在抗拒,人,是不能失去最后一丝怜悯的。
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家伙接下来的话,叶元道:“既然你愿意赔偿我的损失,那么之前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说完,叶元便转身回到后院。
“我到底不是那种完全抛弃了自我的大巫,做不到完全的极端,我有我的本心,也是,我只是一个人,人,怎么可能做到不是完全的大善,就是完全的大恶,就算是太古之时的大巫,也是以大恶行大善,这样,其实,挺好。”
天色渐暗,叶元笑了笑,似乎有点明白为何太古之时的灵魂大巫,都是一些完全抛弃了自我的家伙,因为,做到本心不变,真的很难,那种时代,任何一个受到情绪左右的判断都可能有灭族之祸,哪怕一丝很微弱的可能也不敢赌。
掏出衣袖之中剩下的那一点纸屑,叶元轻轻一撮,纸屑上隐约浮现的一点血迹从纸屑之中渗透了出来,而后随风消散,另一边,那本来就只剩下半条命的家伙,又叩拜了一天,将南城七八条街上欺负过得罪过的人都跪地道歉了一遍,几乎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此刻,却忽然感觉精神一振,那种随时随刻刺激着他不能睡去的感觉终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