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道道:“师兄,你难道忘记了,既然李姑娘与师父颇有渊源,所以才令我前去相救,怎么又不知道这道书之事?他老人家之所以只字不提,就是让我们自行定夺,并非事事都要按他老人家的旨意行事,不然怎么会让我等传授李姑娘的道法。”
逸尘子楞了一楞,道:“师弟,你怎么忘记了李姑娘才来时是怎么受伤的,要是师父事事前知,怎么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见就是以恩师之能,也并非能强改天数命运,自古以来,逆天不详,师弟怎么可胡乱出主意?”
当然,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口,就是恩师早不走,迟不走,偏偏在这姓李的女子一来就离山外出,分明是不想见到此女而已,只是以恩师的胸襟气度,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来个避而不见,就不知道这女子究竟与恩师有什么渊源。
黄庭晒然道:“师兄此言差矣,如果恩师事前算出李姑娘会因为他的琴音而身受重伤,又岂会施为,分明是虽然知道定数难移,但也要试上一试,看看是否能以人胜天,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你不要我忘记了,恩师常说: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意思是指天下之事,多以前定,只有那未用之数,才是变数,所以天下之事,并非一切都不可改变,只是因为机会太小,难与改变罢了。要是墨守成规,那当然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但尽力而试,亦有一线出路,我等修道之人,亦是如此,乃是遵循天地之理,追求那一线之变,所以天下人并非人人都可修道,而是因为修道之路艰难无比,所以有此大恒心大毅力的人少矣。”
逸尘子却笑而不答。
黄庭真人想到这里,突然从昔年的回忆中惊醒过来,心中一下明白过来,眼前他这位冤孽与他那好友先后出现在此地,并非是无因而发,那是那冥冥之中有定数安排,让他出力帮助罗衍这好似无用之举,不然他断然不会如此模样,没有任何缘故地回想起千年前的往事来,心中也不由得嘀咕道:“老天也真是厉害,一切都是安排得巧妙万分,只要他略有疏忽,就会将这两件看似好象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不到一起,从而导致了心意上的轻微变化,从而导致后面的另外变数。“
要知道,法力神通达到他这个等级层次,先天灵识更是敏锐无比,讲究的是天人感应,心随所动,往往能从一些本来八辈子都打不到一竿子去的几件不同事情中发现他们的相同之地,从而洞察先机,为将来之事做出种种打算。
而且就光是这“洞察先机”这四个字,说起来轻巧无比,好似天生地就,功力达到某个阶段就自然具备,但其实不然,则需要自身的融会贯通,不拘泥于外物的限制,透过未来的那无穷无尽的迷雾,找出那一线真相,真正达到圆融无缺的圆满境界。
就如同方才之事一样,本来李芸来访与罗衍的到来没有半分瓜葛,但就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回忆,突然印证了罗衍将为之事,让他心生明悟,至于这几者间的关系,究竟是谁先谁后,谁主谁次,谁里谁外,谁为因,谁为果,则已经无关紧要。
当下哈哈一笑,将心中后面的回忆尽数抛之脑后,对前面的正端望着他的李芸道:“不要说几丸丹药,就是仙子将整个园圃搬走,老道也是无话可说!”
前面手持奇花的李芸沉着脸,冷冷道:“谁不知道那金菊少了你终南山中的灵脉地气,则难以成活,就算勉强用仙法扶持,能够成活,那也是灵效大减,药力不到原来的百分之一。你少给我打哈哈,只问一句,究竟给还是不给!”
黄庭真人斩钉截铁的道:“当然是如仙子若愿,就算仙子将之全部拿去,我也没有怨言,只不过老道与罗道友将在九天之上的两天交界处,重新凝炼那五色仙石,看看能不能凭我等能力,将那即将开通的两界通道重新封闭,所以将率门下几位弟子一同前往,这终南一山,还请仙子暂时代为照看二月,老道就感激不尽!“
李芸和韩凝霜一听,倒是面上一奇,互相对望一眼,韩凝霜沉吟一下,才问道:“罗师兄,这事是否乃是太苍师伯等几位前辈的意思?“
罗衍眉头微皱,道:“这是在下个人之意,不过与紫气宗的两位道友略为商议,也觉得可以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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