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做了什么?”花满楼微笑着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侧了身,他闻到了一阵清甜的香味,像是栀子洇到水中的气味。
这位借住在百花楼里的木容姑娘,已经醒来五天了。
他传书给陆小凤她的名字,本以为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谁知陆小凤竟说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是假名吗?
陆小凤曾怀疑过的,但花满楼却觉得,她等待别人叫出她名字的强烈情绪,不会是作假。
他虽是个瞎子,但他对别人情绪的感知确相应的极其敏锐。
动作,表情,言语,都可以骗人。
心,却不可以。
那天他被拽着袖子,实在无法走脱,花满楼便在她床头坐了一宿。想到帮她把脉也不过双十年华,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将怎么生活,未免怜惜。
她再醒过来后,也不再谈及自己的一切,只是默默的接手了做饭洒扫的活计,虽然花满楼并不愿意让她如此,但她的坚持却沉默又执著。
几日相处,花满楼逐渐模糊感觉到了她的行事作风,她认定的事情就会尽力去做好,比如她说自己不能无故借宿于这里,便一定要帮他做事;她极照顾别人的感受,似乎发现了他看不见,若她在旁便会故意发出些细小的响动提醒他,虽然很隐蔽,但花满楼察觉后还是为她的体贴心下一暖;她厨艺极好,吃过一次花满楼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她抢做饭的活了……
越与她相处,越发现她如玉兰,隔得远并不能察觉她的美,悄悄近点,才偶能嗅到香气。
更重要的是,两人相处十分默契,如同相处许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她总能在他想要抚琴时熏起他喜欢的香,他也能感觉到她心情低落的时候,更想要的是温暖的茶水。
抚琴,浇花,用餐,再平常不过的事,两人一同做的感受也不同于以往。
不问世事,不知名姓,两人相处不必有虚礼,颇有岁月静好之态。
木容若不是无意间已发现他失明,可能会以为他真的望着自己。轻轻把碟子放在他的面前:“你之前晒的花瓣,我做了花饼,和你的茶很衬。”
在这里的第一个梦,有人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萦绕在山谷里,让疲累的拖着身体不断行走的她有了点方向,她攥紧的手里也有着条绳子,让她不至于跌落万丈深渊里去,她竭力的走着,她知道有人在等着她,有人在呼唤她。
醒来后虽然事情没有改变,但他对她的称呼让她明白之前暴风般的绝望也不是幻觉。
虽然还有些低落,但至少已经有人坦然的喊出她的名字,让木容也明白已是很好的景况。
她索性抛了那些杂想,安然的与他在这一方院子里生活。
想不通的事,就慢慢想,总能想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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