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休和小斧头聊得很尽兴,大厅里笑声不断,嘻嘻哈哈。
只是聊着聊着,斧头似乎就没有了精神,朱学休初时还不明白,后来总算是看明白了,小家伙怕冷,身上的衣裳不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穿棉褂子,但外面的衣裳,居然只是一件粗布的厚衣服,里面并没有夹层。
朱学休没去想对方为什么没有棉衣,仙霞贯这种情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要说起来,家家户户都有一本故事,像斧头这样父亲不在,母亲又神经不正常的家庭,上面没有同性别的哥哥,她姐姐没有让他光着屁股,已经算是很能干,家里以前的条件也很殷实,要不然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当然,不看别的,只看眼前这有着这六间大正房的房子,朱学休就知道蓝念念家里以前不赖。
看到斧头怕冷,朱学休没有多说,直接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去,找了过去,不管小家伙愿不愿意,三七二十一他包了起来。
“穿着它,不冷。”
朱学休的大衣是一件大领子的反毛棉大衣,外面用的是呢料,只有里面才是夹了棉,要是不冷,里面棉套还能拆下来。
这是去年冬天太冷,特意让朱贤德从专署带回来的,邦兴公和朱学休每人一件,只是样式不同。
斧头只看见一件很光鲜的衣服披到了自己身上,衣服太长、又太大法穿上,只是披头,就把他全身给包了,热气腾腾,身上立时暖和了不少。
“真暖和。”
斧头心里想着,他没想过这衣服对方会送给他,但是一样猜不透朱学休这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别的意思,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眼睛子咕噜噜的转,随着朱学休的身影打圈,转了几圈,看到朱学休一直笑口盈盈,表现的很是真诚,斧头的心里这才安心不少。放下心来,有时间去看身上披着的大衣,看到油光毛亮,心里很是羡慕,眼神都在发光。
不过也就是很短的时间,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斧头又犯了愁,心想着要是不小心把这衣服给弄破了,那要怎么办?他觉得把他卖了都不够,姐姐非得把他吊着打才行。
想到这里,斧头就不敢动了,规规矩矩的坐在条凳上,动也不敢动,坐立难安。
好在时间过的很快,斧头只是呆了一小会儿时间,大姐蓝念念就出来了,端着一碗菜,走的风风火火。
“你穿着大少爷的衣服做什么,还不赶紧脱下一来。”
蓝念念把手里的粗瓷大碗放在桌上,撤去先前的果盘,又把桌面上扫过,就动手把斧头身上的大衣给剥了下来,在征求朱学休的意见之后,随手在厅里的墙壁上找了棵钉子挂起来。
大衣一去,斧头顿时感觉全身都轻松。
听到大姐说要吃饭,二姐不停的把菜传出来之后,更是两眼放光,正儿八经的坐得端端正正,扒在桌面上,就等着大姐给他分碗筷。
“临时临急,没准备什么饭菜,随便吃一点。”
“时间也不早了,让你们看了笑话。”
蓝念念一边分碗筷,一边对着朱学休和‘番薯’说话。
临时临急这是一个缩句语,就是指事件在急着需要或者是正面临着使用时才开始准备,事先没有做出准备的意思,指的是没有预料到朱学休等人会前来拜年,家里没有做好相关的准备。
说这话时,蓝念念脸上也没有什么笑脸,只不过是没有阴沉着一张脸,对此,朱学休和‘番薯’两个人都没有去计较,毕竟对方的母亲刚刚去世,若论失礼,还是他们失礼在先,事前没有打探清楚。
“没事,没事,有这些菜就够了,说不定过会还吃不完呢!”
蓝念念说的话,是主人常用的套语,朱学休的回答也是仙霞贯及周边,客人在主家吃饭时经常说的话,根本没有什么新意,都是按照套路演戏。
朱学休一边说话,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菜,看着看着,脸上就开始微微笑。
一个粗瓷大碗能装一斤多,一斤猪肉做成红烧肉只能装成平碗,恰恰到碗口,甚至会更少,如果想要冒尖,就必须掺点其它。
更何况,两斤出头的猪肉,分一半,只剩下一斤,还要在芋头丝里面分一点,荞头叶再分一点,剩下来的肉就没办法再装满一碗。
红烧肉是待客的主菜,不能掺的杂,于是家常豆腐——赣南人嘴里发霉的豆腐角(gou,音同勾)就出场了,同样是金黄,同样是一块块,掺合在一起晃又晃,看起来很有卖相。
眼前这豆腐勾有没有发霉,朱学休不知道。
不过心里想想,觉得应该是没有。毕竟大年才过去几天,而且油炸豆腐时,一般会有份量很足的盐。
不过,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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