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被围在街里,许多人在围观。
在队伍的另一头,紫溪河的桥头、十字路口,就有两个人远远的望着。
“这是哪家的队伍,大少爷又是谁,这也太张扬了吧。”一位身材有些肥胖,头顶礼帽、身穿绸布长马褂的中年男子,问着自己的同伴。
他的同伴看着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衬衫、外面有件大衣,头顶上同样顶着一顶爵士帽。这是民国时期城市里最流行的穿着打扮,是个城里人都喜欢这样的装扮,与普通的乡下人明显不相同。
听到马褂男发问,他的同伴只是嘴角微微一翘,道:“在这仙霞贯大少爷或许有很多,但能被这么多人不带姓不带名称呼为大少爷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陂下光裕堂的大少爷。”
“光裕堂……?”
“哦,原来是他,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位侠义大少爷?”马褂男只是稍稍一愣,就恍然大悟,只是心里却是不太敢相信。
“就是他。牛车上的那些人也是光裕堂的族人。”
“光裕堂?”
同伴再次提到光裕堂,让马褂男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在意,摇着头,嘴里却笑道:“相比光裕堂,刘某对这位大少爷更感兴趣。”
“前两天刘某在专署,听到孙兄介绍他,刘某的心里就有些好奇。今日一见,更是好奇。江南之地,如此任侠义气的少年已经不多矣。”
“刘某怎么说也得上前去认识一番,如果能就此攀些交情,那是最好不过。哈哈……!”
刘姓男子笑的开怀、笑得颇有深意,远远的看着牛车上的朱学休更是两眼放光。
他的同伴也就是那叫孙兄的男子见他这样,禁不住的面上一愣,觉得有些诧异,然而只是一瞬间,又恍然大悟,轻轻点头,面上带着笑容。“怎么,刘老板想让他为你卖命,为你看场子?……这怕是打错了算盘。”
‘孙兄’告诉刘姓男子。“光裕堂大少爷虽然任侠,有些冲动,但却也不是刘老板你可以轻易拿捏的,他身后更是有一只老狐狸,你要是行差踏错,说不定就得吃不完兜着走。”
“吃不完兜着走?怕是不能吧,一个乡下糟老头子就算有些能耐,那也不会太强吧,不是说你们……”
刘老板话还没有说完,‘孙兄’立刻就抢断了他的话,进行否认。“不要说我们,孙某根本没有参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作为朋友,孙某不得不在此告诫你一句。”
‘孙兄’告诉刘老板。“如果你想把你的鸦片生意开在仙霞贯,那就别怪孙某不讲规矩,我们一拍两散。我还想留着这条性命,去再捞些银元、鹰洋、还有美金,哪怕是多养几房女人也比这强。”
说着说着,见刘老板还是不以为然的神色,‘孙兄’的脸上就变了颜色,再也没有一点笑容。“刘老板请便,孙某回去之后,就会差人把前几天你送来的那些个东西还给你。”
“恕不奉陪了!”
河风有些大,‘孙兄’收了收大衣,转身就走,往紫溪河上方走去,再也不理会刘老板。
“别,别,……孙干事言重了,言重了。您消消气,消消气。”
刘老板是鸦片商,而‘孙兄’则是赣南第四专署的干事。
刘老板看见孙干事转身就走,赶紧追上去。“刘某不过只是说说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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