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这样悄悄的过去。
第二日,全客栈的人都因为一道尖叫声惊醒。
有的客人骂咧咧的说了两句继续入睡,有些则是睡不着了,骂骂咧咧的起来,开开门。
随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原本想继续睡的客人门也没办法了。
卿诺也是被惊醒的一员,她还隐隐听到什么死人什么都。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卿诺穿好衣裳,准备打开房门。
“咦?”卿诺奇怪的盯着门闩,怎么会是开的?她记得昨晚进来的时候明明关了呀!
可能记错了,卿诺没想那么多,打开了房门,迈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让卿诺接下来的两天都没吃下过饭。胃部剧烈的翻涌,一种难以言状的惊惧席卷着四肢。
满地尸首,鲜血淋漓。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瞪着卿诺,还能看到里面的难以置信和不甘。
卿诺定在原处一动不动,没有大声叫喊,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刺激,让卿诺发不出声。
正在出神之时,一只手捂上了卿诺的眼睛。
“姑娘家别看这么血腥的东西。”卿政把卿诺拉进了卿诺的屋子。
叶悬渊也跟着进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现在的客栈已经被官府的人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出入。
卿政叶悬渊二人默契的没有告诉卿诺人是他们杀的。
“哥,外面……”卿诺咽了咽口水,惊魂未定。
“就是死了些人,有哥在,莫要怕。”卿政拍了下卿诺的头。
卿诺摸摸头嗯了一声。
卿政考虑过叶悬渊为何会如此心狠手辣,叶悬渊又何尝没想过卿政呢?
昨晚的卿政不仅是心狠手辣这么简单,看起来完全就是很愉悦。
后来叶悬渊才知道,卿政从小虽然没有生活在卿家本家,但卿家家主卿彧经常是派人去追杀卿政,因此把养成了一个魔鬼。而卿诺倒是过得很好,每天开开心心,更重要的是很黏卿政,因此卿诺成为了卿政那些年唯一的阳光。只要这个妹妹想要的,卿政想方设法都要为她得到。
“师兄,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卿诺问叶悬渊道。
“等着就是。”叶悬渊淡然道。
他们年龄都很小,虽然手中有剑,但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叫他们出去。
卿诺走在二人中间,眼神有些飘忽。她知道以前哥哥也杀过人,可是每次都是在她没看到的时候就解决了。这次……卿诺不是傻子,看那尸首上的伤口,有着一些自己的猜想。
客栈的人都聚集在了大厅之中,衙役们拿着刀剑围着他们,衙令也来了,问他们道:“昨夜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众人都还处在那种惊惧之中,自然没有人敢说话,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本官在问你们话!若是没人说,那本官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衙令对他们这样的态度极其不满。
“我看见了。”
正当众人窃窃私语,争相吐槽的时候,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
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七尺左右的少年站了出来。
卿诺有些着急,为何师兄就这样站了出去。卿政勾了勾卿诺的手指。卿诺随即就平静了下来,哥哥这是在告诉她放心。
也是,师兄为人聪慧,也不会做什么傻事。
“哦?你与本官说说,你看了什么了?”衙令凑近叶悬渊问道。
“昨夜小子起夜,可一开门便看见黑影晃动,接着只见一人飞身而出,与这群黑衣人打斗起来,小子害怕,躲回了屋中,后面的事情小子就不知道了。”叶悬渊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不过小子也学了两年武,对功法招式这些还是有所了解。小子从他们的一招半式中倒也看出了一些东西。”
“你与本官说来!”衙令显然是相信了叶悬渊说的话。
“这黑衣人的功法看似合欢宗,而与他们打斗的那人,步伐高深莫测,小子实在没能看清。不过江湖上有这等步伐的宗门倒也不多。”叶悬渊一字一句吐字很清楚,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明白。
照叶悬渊的意思老说,这就是一场江湖厮杀。江湖厮杀向来官府管不着,不过敢在客栈里杀这么多人的,倒也是少见,这就是对官府的,公然挑衅。
山河人间,曾经的第一大宗门,官府如何惹得起?而且本来死的都是江湖亡命之徒。
衙令最后也只得作罢,放了众人离开。
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人是没法住了。即使客栈老板极力挽留,也是徒劳。
叶悬渊三人也是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很简单,就是去南安寺看看,据说师父有个师弟住在南安寺,他师弟也有两个弟子,一个叫无释,一个叫无垢。
师父经常夸赞他们,因此卿政早就想去挑战一番了。
南安寺在皇城边上,而天道子是在蜀地,这一去路途遥远。他们已经出了蜀地,步入了湘地。湘地的人烟比蜀地要多得多,这一路上露宿荒野的情况也不多。
晌午之时,卿诺在一农户家中午睡,叶悬渊和卿政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自然是睡在房顶上,晒着难得的春日暖阳。
二人心事重重,他们都知道昨晚的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他们杀了人,就意味着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
“你说昨晚他们要杀的是什么人?”卿政问了句。
“不是个简单人。”叶悬渊答道。
“废话!”卿政睡着瞟了一眼叶悬渊。
“所以很可能那人看见了。”叶悬渊在此开口。
卿政沉默了,很明显叶悬渊的猜测是合理的。能让合欢宗派那么多人来杀或者抓的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
昨夜他们的动作很轻很快,没有惊动那些客人,但是瞒不过功力高深之人。怕是在他们醒的时候,那个人也醒了。
若不是怕卿诺出什么事,叶悬渊也不会选择跑出去。
“看见又如何?我们杀了那帮人也算是解了他的围,他没理由找我们麻烦。”
“怕的不是他找我们麻烦,怕的是合欢宗。合欢宗的作风师父也曾说过,有仇必报,今日我们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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